慕容裴风捏着那根玉簪低头不语,这样的景安乐为何与昔日景柔形容的不同?完全没有嚣张跋扈,反而有些平和。
目送李老伯和他的孙女离去后,景安乐的眼神骤然变的冰冷,“沐萍,阿房,我们走。”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慕容裴风,刚走到门口,就迎面碰上了带着人过来的秦修远。
“公主,你没事吧。”方才听说有人来闹事,秦修远一时着急,竟然忘了行礼。
看着落在秦修远肩头的雪花,景安乐一时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秦修远会亲自来,“表哥?你怎么来了,我并无大碍。”
店家知道今日惊扰了公主,又见秦修远一行人浩浩荡荡,一时间有些担忧害怕,诚惶诚恐道:“小店惊扰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店家说完,秦修远才注意到一地的凌乱,地上跪着几个男子,以及一旁站着的……慕容裴风,上次慕容若烟在秦府出事,他们还近距离接触过。
而同为男子,慕容裴风几乎是一眼看破秦修远的心思。
“表哥来的正好,这几个登徒子一身酒气,居然莫名闯了茶楼,此事可得好好查办!是不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景安乐虽盯着那几个人,却是说给慕容裴风听的,她知道,一定是慕容裴风指使的。
“是,公主。”
前世今生,他都是一样的手段。
景安乐偏头去看慕容裴风,只见他淡着一张脸,气定神闲。
有他在的地方,景安乐一刻都不想多待,她不会让他的计划得逞!
而秦修远派人护送景安乐去将军府,自己则留下来收拾残局。
“不知慕容世子为何也在此处?”
慕容裴风只是轻轻一笑,顺手将那根玉簪放在怀里,自然这动作被秦修远看在眼里。
“不过是偶然想出来逛逛,正巧遇到有人闹事。”
旁边的店家忙出声,“正是这位公子出手相助,救了公主。”
侯府新丧,侯夫人重病卧床,他竟有心思出来闲逛,秦修远心中升起一抹鄙夷,面上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秦修远扫了一眼店家,他命人将那几个闹事之人押下后,开口道:“你们竟敢冒犯公主,罪大滔天,都给我回刑部问话!”
那几名男子酒早就醒了,一时间吓的瑟瑟发抖,赶紧磕头求饶。
慕容裴风道:“既如此,便不打扰秦小将军办事了。”
秦修远亦回了个礼,便各自办事。
等慕容裴风走后,秦修远这才仔细询问起来。
……
将军府。
景安乐在茶楼受惊一事先一步传到了将军府,是以景安乐到时,所有人都是一片担忧之色。
尤其是秦老夫人,拉着景安乐问了许久,确定没有任何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都是下人们不得力,外祖母不要忧心了。”景安乐轻哄。
秦知画也赶紧劝,“公主说的是,眼下人好好的,相信哥哥定会将事情处理好的。”
两个孙女你一句,我一句,这才把秦老夫人劝好。
“舅舅呢?”
昨日她便让人通传,怎么这会儿没见到秦诩?
秦老夫人轻咳一声,“派人去问问,你父亲去哪里了?”
这时秦知画道:“今早看见父亲以前的下属来府,怕是这会儿有事在议。”
旧部?景安乐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
“不如公主先移步去我的闺房,且等父亲议完要事。”
景安乐点点头,秦诩这会儿肯定有急事,便随秦知画先去了她的院子。
上一次来还是深秋,这会儿已经银装素裹,全然另一番景象了。
一进门,便是惹眼的红。
见景安乐看到桌上放着的备嫁物品,秦知画的脸瞬间通红,忙道:“来人,把东西收起来。”
景安乐泛起一阵笑意,故意逗道:“表姐害羞什么,女子婚嫁本就顺应天命,很快表姐就是我的嫂嫂了。”
这一说,秦知画的脸羞的更红了。
“公主……”
一时间两个女儿家竟嬉闹起来,屋内欢声笑语,祥和一片。
窗外渐渐落起雪花,屋内温暖舒适。
“不过……”景安乐摆弄起碗里的红糖姜茶,调羹起落。
“公主想说什么?不如直言。”
景安乐放下碗,轻声道:“表姐,我拿你当亲姐姐,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将来会入皇家,做皇子妃,我们更是一家人。只是宫中诡谲多变,人心难测,我知皇兄对你的心意,也信你们二人彼此忠贞不渝,只是将来之事,难以窥探,会有许多变数……”
一想起前世他们二人未成夫妻,阴阳两隔,景安乐的心揪的疼。
秦知画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又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公主是想说楚小姐?”
上次景安乐问过楚明月,即便景风遥对她无情,她也甘之如饴,绝不后悔。
“风哥哥待我很好,我也盼他好。我虽不懂朝堂政治,可我也知风哥哥是个做大事的人,不会一直绕在女儿香里,其他的我相信他,也支持他。”
看着秦知画坚定的模样,景安乐也放了心,至少这一次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表姐放心,若哥哥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定为你出气。”
秦知画这次笑的有些害羞,却也不推脱,“那就先谢谢公主了。”
一时间房间又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