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遥既然有秦,楚两位小姐做侧妃,不如再多添一位庶妃!”太后笑着道。
什么!秦知画与楚明月对视一眼又默契的收回目光。
秦知画几乎不敢抬起头,她怕眼眶的泪水滑落,虽然早知这一天,但真要面对时,实在痛彻心扉;而与之相反的是楚明月,她一心钦慕景风遥,早就明白景风遥不会只有一个女人,所以她冷静自持,可心还是隐隐难受。
“不知母后说的是哪家闺秀?”景帝面含微笑,似乎很感兴趣。
“就是信阳侯之女方婉容。”太后笑道,说着对坐在景柔后头的一个少女招手道:“婉容,你出来给陛下瞧瞧!”
“是。”
说着,方婉容恭敬的从位置上出来到中间行礼,“臣女方婉容拜见太后,陛下,各位娘娘。”
“陛下看看如何?”太后又问。
景帝往下望去,不同于秦知画的温柔,也不似楚明月清丽,台下的少女面容艳丽,眼含秋水,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马蹄莲。
方婉容?景安乐瞬间反应过来,是方凌的女儿方婉容!当日景安乐设计他的儿子方显达之死,就是为了挑拨庆王和方凌的关系,怎么如今唯一的女儿都还要拿来被庆王利用,说是做庶妃,实则就是监视景风遥!
只怕是方凌明面上不敢反驳庆王,实际已经记恨上庆王了,一双儿女,要是都因庆王而死,那……可就热闹了,景安乐如此想到。
“的确是佳人。”景帝如何看不透太后的心思,又道:“只是如今风遥已有两个侧妃,只是信阳侯的女儿做个庶妃,岂不是委屈了她?”
明着是给景风遥纳妾,实际上安插了一枚棋子,这太后和庆王果然是居心叵测。
“陛下放心,信阳侯忠心耿耿,能替陛下分忧是他应该做的,若他日婉容将来能得个一儿半女,还是他方家的荣幸,何谈委屈,陛下多虑了!”太后解释道。
景帝笑的不自然,“母后倒是关心风遥,连这些都想的如此周到。”
“为孙儿谋划,怎么能算辛苦呢?况且只有两个侧妃,实在单薄,陛下子嗣稀少,风遥自然得努力为我景国绵延子嗣。”太后也看出了景帝的不悦,但她根本不在意,仍自顾道。
绵延子嗣?景安乐轻哼一声,你这个老妖婆有何脸面说子嗣,自己不一个也没生吗?
而从始至终,也没有人问景风遥是否愿意。
“父皇!”景安乐陡然站出来。
景帝眼前一亮,“安乐可有话要说?”
见景安乐站出来,庆王的眼皮子跳了跳。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妥。”景安乐恭敬地说道。
此话一出,满堂瞠目,尤其堂下的方婉容,脸一下子羞的通红,试问哪个女儿家能承受被当庭拒婚?
“方婉容虽为佳丽,但其兄方显达曾犯下杀人命案,若是他的妹妹进了宫,怕是有损皇家颜面。”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景安乐会说出这番话。
太后脸色一变,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一时也疑惑,不由自主的去看庆王,庆王也是没想到景安乐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这些,此事都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月,如今旧事重提,倒是个麻烦。
安乐冷笑一声,“皇祖母有所不知,安乐所言句句属实,当日方显达杀害无辜少女,此案正是栗从大人经办。”
栗妃听到景安乐说起她父亲的名字,心中一紧,忽然想起来当日景安乐托她办的事,如今串联起来,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景帝眉头微皱,看向太后,“母后,朕对此案也有印象,方显达既犯法,那他的妹妹怎么能入宫为妃?岂不是叫天下人议论我景国目无王法,难堪表率啊!”
太后气得身子微微发颤,却又无法反驳,这个景安乐总是坏她好事。
“倒是本宫疏忽了,只想着为风遥添个可心人儿,倒不想好心办了坏事。”
景安乐顷刻换了一副面孔,可怜兮兮道:“还请皇祖母莫要怪安乐多事!安乐只是不想皇室被人议论。”
太后本就气的不行,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如今又见景安乐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恨不得当场扇她两个耳光,顺了顺了气,半晌才故作慈爱道:“安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顾全大局,又明事理,本宫疼你都来不及,还说什么怪罪?”
“多谢皇祖母!”景安乐乖巧的福了福身,眼神快速的划过一抹狡黠。而也是这一瞬,迅速被萧衡捕捉,他嘴角扬起一抹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景风遥则是暗自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景安乐。
“既然如此,那这门婚事便暂且不提。”景帝下了定论。景安乐嘴角微微上扬,总算没让太后和庆王的奸计得逞。
而方婉容当即羞愧的掩面而去,但坐在台下的方凌却露出了微笑,至少他唯一的女儿不用进宫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