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朝慕容若烟的方向看去,有的惊奇,有的害怕。
景安乐眼神中泛起了一丝疑惑,朝沐萍看去,沐萍轻轻的摇了摇头。
景安乐收回眼神,当即明白这是下头的人干的,争权夺利,相互攀比,景安乐并不关心是谁干的,可慕容若烟不能死在将军府。
“快去请大夫。”秦老夫人吩咐道,她眼神微沉,知道是有人在故意耍把戏,可那人打错算盘了,这里是将军府,绝不能有人造次。
这会儿慕容若烟已经难受的在地上打滚了,她的丫鬟蓝心在一旁害怕不已,“小姐!小姐!”
“来人,把慕容小姐移到偏厅去。”
而坐在位置上的赵雅意瞥了一眼慕容若烟,眼神若有所思,她当即站起来道:“公主,老夫人,情况紧急,不如让雅意一试。”
赵雅意表情冷淡,看着却胸有成竹。
秦老夫人思虑片刻,知道赵雅意的母亲精通医术,而她自己也常在军中行医,当即转过头对景安乐道:“公主,不如就让赵小姐试试?”
景安乐自然是信的过秦老夫人的,她点点头道:“既然外祖母都如此说了,赵小姐,那便烦请你救人吧。”
“是。”赵雅意也不推辞,说完就快步走到慕容若烟身边,一边搭脉,一边查看起情况来。
“赵小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蓝心的声音带着哭腔。
赵雅意一时间觉得奇怪,这慕容若烟身上并无异样,连一颗红疹都没有,怎么这慕容若烟一直在叫痒。她当即点了慕容若烟的一个穴位,封住了慕容若烟的感觉。
慕容若烟当即不痒了,但也感觉身子僵住了,只有眼睛能动,她就这样跪坐在丫鬟蓝玉的怀里。
“你家小姐方才可曾用过什么吃食,擦过什么东西?”赵雅意有条有理,先问病因。
坐在上头的秦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赞赏。
“我家小姐在家用过早饭才出的门,在这期间,并未用过其他吃食。”蓝心想了一会儿道。
“那外用呢?”赵雅意问。
其他贵女们也是都看着蓝心,十分好奇。
“并无什么特别。”蓝心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对了,今日我家小姐用了蒲小姐送的香膏。”
一时间众人都望向蒲嫣然,蒲嫣然茫然的看着众人,然后赶紧否认道:“我从未给过什么香膏!”
坐在上台的景安乐看着这出戏,大概也猜了个所以然,她转头望着秦老夫人,秦老夫人眼里一片阴沉。
“香膏?”赵雅意也不想知香膏从哪里来,继续道:“可否给我看看?”
“是。”蓝心手急忙慌的去袖子里找,愣是没有找到,半晌才想起来刚才慕容若烟为了方便,放到她自己的袖子里去了,于是蓝心果然在慕容若烟的袖子里找到了那盒香膏,递给了赵雅意。
一时间,众人的眼睛都盯着那盒香膏。
“就是这个。”
赵雅意将盒子打开,果然香的醉人,她取下头上的素簪,轻轻挑起一点儿白色的膏体,仔细查看,又放到鼻尖嗅了嗅。
一旁的贵女们看着这番操作,也是疑惑的很。
“赵小姐可查出什么没有?”景安乐问道。
赵雅意将簪子收起,对着景安乐恭敬道:“回公主,此膏的确有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景安乐有些好奇,“哦?赵小姐请讲。”
“这膏被加了醉红散,可让人奇痒无比,又找不到痕迹,但也无毒,只是用了此物会浑身奇痒难忍,深入骨髓,但也只消两个时辰,便会自行褪去,恢复原样。”
“因此,慕容小姐并无性命之虞。”
不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与赵雅意诊断结果相当,毕竟这位大夫可是将军府的府医,经验深厚。
景安乐拍了拍手,称赞道:“赵小姐果然厉害,不仅琴弹得好,居然还精通医理,实在是叫本宫佩服。”
赵雅意颔首低眉道:“公主过誉了。”脸上并无过多表情,只是淡淡的。
景安乐只觉得这个赵雅意倒有些意思,转头问秦老夫人道:“外祖母,您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秦老夫人听到景安乐说话,这才眸子一松,“来人,先将慕容小姐挪到偏厅。”
这时便有两个壮实的婆子来扶慕容若烟,蓝心也欲跟着去,却被秦老夫人叫住。
“你是慕容小姐的丫头?”秦老夫人问。
“是,奴婢蓝心。”蓝心有些慌了神,低着头回答道。
秦老夫人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继续问道:“你刚才说这药膏是谁给你的?”
蓝心抬起头,害怕的望着秦老夫人。
“你不必怕,只需将你刚才所说的再说一遍就是。”
蓝心小心翼翼的望向坐着的贵女们,又猛的叩头道:“回秦老夫人的话,奴婢去寻我家小姐时,路上遇到一个姐姐,她自称蒲嫣然小姐的丫头,说这香膏是她家主子所赠。”
“你胡说!”蒲嫣然再也听不下去,一时间急的站起来,指着蓝心怒道。
“公主,老夫人,小女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我与慕容小姐根本不熟。”蒲嫣然接着道。
蒲嫣然不知,她着急为自己辩驳的样子,也将自己推出了秦家儿媳人选之列。
景安乐并不应她,只问道:“不知蒲小姐今日带了几名丫鬟过来?”
“只带了一个,便是我的贴身侍女问娟。”蒲嫣然一时间也冷静下来回道。蒲嫣然当即反应过来,冲着蓝心道:“你既说是我的丫鬟,那你们对峙一番便是!”
不一会儿,问娟便从后头出来,给众人行了个礼,等候问话。
蓝心抬头看着穿着青色短袄的问娟一下便愣住了,这个反应也被众人看在了眼里。
“蓝心,赠你香膏的丫鬟可是站在你眼前的问娟?”景安乐冷冷的问道。
蓝心一时间有些犹豫,眼前之人她根本不认识。
“放肆!本宫问你话,你是没听见吗?”景安乐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气氛一下冷寂,众人都垂着头不敢动。
“奴婢不敢。”蓝心吓的直接趴在地上跪地求饶,“送奴婢香膏的不是这位问娟姐姐,但她确实自称是蒲小姐的婢女啊,奴婢不敢撒谎啊!”
“哦?那就奇怪了?”景安乐望着下头坐着的那群贵女,“那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妄为?”
景安乐轻飘飘的几个字,下头的人一时间都有些担忧,尤其是其中一个贵女,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背后冒了一层细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