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气越来越冷,但景安乐还是叫人把窗户开着,她喜欢光线明亮的样子。
今日不上课,景安乐又打开了她那本小册子,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如今景柔已经与祁治勾结,她还得再添上一把火,到时候发作起来才更厉害,势必要让祁治与庆王府彻底反目。
正想着,阿房进来通传,“公主,知画小姐来了。”
“表姐?”景安乐的声音透着惊讶和欣喜,“快请进来。”
没过多久,门外就袅袅娜娜地走进个身披绿衣,装扮清新雅致的女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知画。
“表姐!”景安乐立即迎了上去。
即便景安乐态度和蔼,秦知画也不敢忘了规矩,她恭敬行礼道:“参见公主。”
“快快起来。”景安乐亲自去扶,两名少女拉着手去椅子上坐着,十分亲近。
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宫人们上茶。
“表姐该提前通知我一声的,我好派人去接你才是。”景安乐道。
秦知画知道景安乐十分客气,笑道:“公主这才是客气了,我此番进宫一来是看望公主,二来是和公主商议祖母寿宴之事。”
是了,五日后便是秦老夫人的寿辰。
“表姐请讲。”
一时间秦知画还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同公主说起要给哥哥相看合适的世家女子,这次进宫就是想请公主到时候也帮忙考量一番。”
“考量?”景安乐有些惊讶。
秦知画以为景安乐不愿意,忙道:“此番的确唐突,只是祖母总觉得公主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秦老夫人目光如炬,一眼看出秦修远对景安乐的爱慕之心。
可如今连秦知画尚且只能入皇家做侧妃,更何况备受宠爱的景安乐,她此番就是要绝了秦修远的念头。
不过思虑片刻,景安乐就知道其中的意思,她笑道:“这本没什么,不过考量可担不上,只是表哥若能成就一段美满姻缘,那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公主这是我前几日去万佛寺为您求的平安符,若公主不嫌弃,可放在睡觉的枕头底下可辟邪除害。”秦知画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个小匣子递给景安乐。
景安乐接过打开,里面躺着一个三角黄纸符,重活一世,景安乐并不信什么妖邪鬼怪,相反,人心才是最可怖的。
“表姐费心了才是,不过万佛寺虽也在京中,可终究路途遥远,路上表姐可得多多注意才是。”又是万佛寺,景安乐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道。
秦知画微微一笑,“谢公主关心,公主久居深宫有所不知,这万佛寺在京中久负盛名,不仅求平安,更求……更求烟缘。”
说着,秦知画脸色又是一羞,想起上次在万佛寺与景风遥偶遇一事来。
景安乐也看出来了些端倪,但她也不多问,而是等着秦知画继续说下去。
“再加上官府沿路加了护卫看守,因此香客络绎不绝,甚至许多世家女子也时常前去。”
世家女子,景安乐脑中瞬间想起来了那位姜贵人,如此说来,倒还真有几分蹊跷了。
“那表姐可认识弘文学士姜家大小姐,姜清?”
景安乐一早便让阿房把姜贵人的来历打听清楚了,她是去年入宫,是弘文学士长女,今年才十八岁。
秦知画虽不知景安乐为何如此问,但还是在脑中细细想了一番。
“巧的紧,去年我去万佛寺上香时,回程时马车在半路上坏了,正是这位姜大小姐出手相助。”
“她也去上香?”景安乐追问道。
秦知画点点头,“正是,当日我与她同乘一辆马车,闲聊几句,才知她常常去寺庙上香。”
“回府后,本想登门拜谢,却又逢祖母突发疾病,后来再想去时,却得知她已经入宫选秀。”
看着景安乐若有所思的样子,秦知画道:“也不知这位姜小姐如何了。”
“她现在已经是贵人了,想来她是善有善报,她助你,上天也庇佑她。如今虽算不得恩宠万千,可也比平常人尊贵许多了。”
景安乐没见过这位姜贵人,但听秦知画这样说又觉得她未必是个多坏的人,可前世私通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秦知画是真心为姜清高兴,既然已经入宫,自然不能一直是选侍的身份。只是又觉得惋惜,她们差不了几岁,却要服侍景帝那般年岁的人,只是这是她的心里话,不能宣之于口。
正说着,忽的传来声音,“妹妹有客也不来报我?”
景安乐往后一看,只见景风遥步履生风,含笑进来。
这声音?秦知画心中一动,不由得脸红起来,赶紧起身行礼。
“参见大皇子。”
景安乐知道景风遥是为秦知画来的,故意撒娇道:“哥哥也是,怎的不派人通传一声?”
“兄妹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景风遥虽回着话,眼睛确是看着秦知画的。
景安乐摇了摇头,心中腹诽,重色轻妹!
“罢了罢了,我看这果子点心也没了,我去小厨房备些来。”景安乐识趣道。
一听景安乐这么说,秦知画又害羞又激动,明白这是景安乐为他们创造的机会,低头道:“有劳公主了。”
一下子,屋内便只剩下景风遥和秦知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