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景帝也离开,阿房这才进来跟景安乐说话,此刻景安乐神采奕奕,眼珠里满是生气,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羸弱。
“公主今日真是吓坏奴婢了。”阿房一边说,一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
景安乐走下床榻,纤纤玉指理了下垂下的头发,边走边说道:“今日你的反应倒是快。”
“是郡主动手打人在先,还时常冒犯公主,亏得从前公主对她那么好,奴婢替公主不值!”阿房愤愤不平道。
从前?景安乐冷哼一声,“放心,她的好日子不长了!”
今日她装晕嫁祸给景柔,想必风声很快就会传遍六宫,且景帝爱女如命,再加上之前的风吹草动,景帝对庆王怕是疑心重重,甚至动了杀心。
这样也好,阴差阳错倒也省了让景帝怀疑庆王的力气。
……
云清宫。
本以为今晚是个暗夜,不想却升起一轮明月,透着润润的柔光。
此刻夜色已深,烛光闪闪,林妃在昏暗的灯光下翻着医书,那火苗势小,又只点了一盏,她虽是妃位,可没有恩宠,只靠月例应付开支,只得节省些。
“陛下……”
近来天凉,冬雪本想为林妃添件衣裳,一出门却不想撞上了一道雄伟的身影,抬头一看,居然是景帝,吓得她只能吐出两个字。
“你家娘娘呢?”景帝目不斜视,冷冷道。
冬雪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恭敬道:“娘娘……娘娘在里头看书呢!”
“还是那些医书吧。”
没等冬雪回答,就听景帝继续道:“这么晚,也不怕熬坏了眼睛。”语气似乎有些担忧。
冬雪以为白日的计划奏效了,忙道:“奴婢这就去禀告娘娘,迎接圣驾。”说着转身就要走。
“站住!”景帝呵斥道。
“谁说朕要要进去了!”
“奴婢该死!”冬雪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告诉你家主子,夜深风高,小心着凉。”说完景帝一甩袖子,便径直离开了。
而景帝身边的卫公公却回头瞄了冬雪一眼,这可让冬雪摸不着头脑,只得匆匆跑进去告诉林妃,连衣服也顾不得拿了。
夜来寂静,冬雪推门的声音格外刺耳。
“娘娘!”
林妃这才抬起头,朝冬雪望过去,林妃虽是侧影,身着白袍,更是凄美动人,冬雪不由得看呆了,心想要是陛下进来就好了。
“何事?”林妃淡淡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冬雪。
“刚才,刚才陛下来了!”冬雪激动道,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期待的光。
可林妃只是愣了一瞬,又低下头继续看书,只是因想着其他事,眼前的字慢慢的看不清,心思却没表露出来。
“娘娘?”冬雪很是不解,向林妃走了过去,“方才陛下还说,娘娘看书莫要熬坏眼睛,也不要着凉,陛下这是关心娘娘啊!”
“还没到时候。”林妃干脆把书合上,转头望着冬雪。
“他是当今陛下,总是要些时间的。”
当初自己也得过恩宠,是自己孤傲高远,不愿为人替身。可如今看来,自己简直蠢的可笑,在后宫,没有恩宠就没有权利,那就只能为人鱼肉,任人宰割!
翌日。
平昌侯府。
“参加个寿宴居然还带回来一门亲事!”侯府夫人武芝华不悦道。
而嫡女慕容若烟,庶女慕容轻云在旁边不敢多说一句。
如今慕容冲多病,当家主事的便是武芝华,她本就不喜慕容裴风,如今还自作主张要娶侧室。虽说这侧室身份也不低,可慕容裴风先斩后奏,让她着实生气。
“母亲,是孩儿的过错,还请母亲宽宥!”事已至此,他也还需要平昌世子的身份,更不能言而无信,不娶景蓉,被京城取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扮一回苦命鸳鸯。
“哼!你如今大了,我老了,管不动你了!”武芝华生气道。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慕容裴风就喜欢不起来,不犯错还好,一犯错她心中就更不快了。
“母亲,您哪里老了,前阵子方姨母才说您保养的好呢!”慕容若烟抓住机会,赶紧上前挨着武芝华亲昵道。
望着唯一的女儿,武芝华再生气心也软乎了,表情也不再严肃,瞬间柔和了神色,“就你会说话!”
“母亲,我说的是事实嘛,”慕容若烟撒娇道。
武芝华知道她这个女儿是想给慕容裴风求情,佯装恼怒道:“怎的?要给你哥哥求情?”
“都是知女莫若母,母亲,哥哥既然心有所属,就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母女二人十分亲昵,旁边的慕容轻云只是怯怯的低着头。
说完慕容若烟还给慕容裴风使了个眼色,想让他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