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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宫。

景安乐卸了钗环,摇了摇酸痛的脖子,公主出席宴会的装扮比素日更加华丽,自然也更加沉重。

“公主,奴婢帮您捏一捏肩。”阿房一边说,一边放下手里的金钗。

阿房的力道很是合适,让景安乐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起来。

“今儿个柔郡主算是出够风头了。”阿房一边捏,一边嘟囔。

景安乐嘴角泛笑,道:“有时候出风头不一定是好事。”

祁治可是个疯魔子,他和祁后几乎快要把持朝政了,要不祁王怎么会要慕容裴风回去,还要拉上无辜的景国。如今他看上了景柔,恐怕将来会有一场大戏。

“嗯?”阿房疑惑出声,随即又露出笑容,因为她知道,她的公主一定有想法了。

“好了,你去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上课呢!”

“是,公主。”阿房把景安乐扶到床上,便退下去了。

景安乐刚刚躺下,忽然一阵风,将窗户刮的生响,她起先以为是起风了,而下一秒所有的灯悉数熄灭,她便知道是萧衡来了。

“出来吧!”景安乐出声道。

立时间一个身影就飞身进来,依旧坐在那张凳子上,景安乐此时想,明日她一定要把那凳子拆了。

萧衡心中十分焦急,可面对景安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恨自己没出息,明明埋怨景安乐给别的男人也送了茶叶,他该气一阵子的,可听说她即将有危险,他却比谁都煎心。

“萧太子风采如旧啊!”景安乐见萧衡进来又不说话,忍不住出声道,她可不是说萧衡俊逸潇洒,而是揶揄他翻窗户的本事依旧如此熟练。

且景安乐以为上次的事情,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怎么萧衡依旧……

“景安乐!”

嗯?萧衡突然出声,打断她的想法,这是他第一次叫景安乐的全名,景安乐一时怔住,望过去,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听着,我现在没有功夫跟你开玩笑。”萧衡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景安乐,月色下,只看得清两个人对视的身影。

景安乐有种直觉,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萧衡不会如此反常。

“你想说什么?”她转头问道,语气也没那么刺。

萧衡一听,语气又忍不住软下来,“你听我说,柔郡主明日会给栗妃送药来陷害你!”

“她找了易容师假扮你的侍女,你会有危险!”

这个消息让景安乐瞳孔一窒,栗妃?这个景柔如此狠毒,不惜残害皇嗣,只为陷害她,哼!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你如何得知?”

“这个时候你还管这些,你要想好对策才是!”萧衡着急的站了起来,甚至声音也大了几分。

景安乐虽知萧衡对自己有意,可看到萧衡着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动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萧衡以为景安乐不会相信他,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一下子语气弱了几分,“总之你要小心,你不怀疑我骗你?”

“没有。”景安乐摇了摇头,虽在夜里,萧衡依旧看清楚了,心稍稍的安稳了些。

景柔有这些动作她根本不意外,意外的是萧衡来告诉她这件事。

“总之你要小心,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便是。”他继续道。

景安乐朝萧衡那边看去,虽看不清表情,也能想象得到他表情认真。她本想拒绝,但又没来由的想答应,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萧衡的一句,“不要拒绝我,好吗?”

他的声音有些柔软,几乎在恳求。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景安乐在心里想,终究什么也没说。

“好!”

“那你打算如何办?”

景安乐抬起头,望着萧衡一字一句道:“瓮 中 捉 鳖!”

翌日。

景安乐出门前望了阿房一眼,阿房会意的点点头。

昨日与萧衡商量好对策后,她立刻便与阿房说了计划。阿房虽然害怕,但一想到这是景安乐的计划,她对景安乐无条件相信,愿意做这些事情。

“阿房,你怕吗?”

“怕,但是为了公主,奴婢愿意。”

“好,你放心,自然会有人暗中保护你。”

……

集英殿。

今日是祁治上课的第一日,早早的便着人加了一张桌子,也设在第一排,故此男席那边第一排就有四人。

等景安乐到的时候,景柔和寇舒然已经坐好了,她俩齐声道:“参见安乐公主。”

如今这两人也算是都将景安乐看做仇人,因此格外亲近些。

景柔面上笑的十分得体,心中却在想:哼,今晚就叫你好看。一想到这,她的笑更加灿烂几分。

“不必多礼。”景安乐说完便直接坐下,翻起书来。

景安乐这副冷淡的样子被寇舒然看的冒火,如此自诩高贵,不近人情,怎么偏偏萧衡会喜欢?一时间对景安乐的不喜变成了讨厌。

而另一边的男席,因着祁治是新来的,竟然热络的讨论起来,只是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又有何人知道呢?

“祁皇子,若有什么不解的,直说就是。”说话的人正是景风遥,作为东道主,也该客气一下。

祁治笑着道:“如此,我也就不推辞了。”

而旁边的耶律元修见不得这种繁文缛节,出声道:“复杂!”

在场人听完都没说话,毕竟众人都知晓耶律元修的性格,并不理会他,只有祁治表面淡然一笑,心里却狠狠的记下这笔账。

“你既比我们年长,便换做祁兄吧!”洛维出声道,他的声音今日格外高亢,主要是昨晚他与寇舒然相处甚久,再加上今日寇舒然还来上课了,他总是想引起寇舒然注意的。

可寇舒然听到他的声音,一抹不耐的神色就浮现在脸上,这个洛维,怎么哪儿都有他,安安心心听课,不成吗?

祁治一听,心中当然开心,能被各国太子,皇子唤作兄长,自然是有几分薄面的,而除了祁治,年龄最大的就是耶律元修,他刚想说话,就被耶律元修打断。

“这恐怕不妥吧!”

谁也没注意到一股怒色已经爬上祁治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