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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乐站在一棵桃花树下,旁边还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片片花瓣在空中飞舞,下了一场很大的花瓣雨,她伸手去碰,却什么也没触到。

“公主,到宫门了!”

耳边传来阿房的声音,景安乐才发现自己居然在马车上睡着了,她回想起萧衡刚刚还要说些什么,就被阿房寻到了。

两人只能笑着道别,在萧衡的眼睛里,景安乐分明看出了不舍,只是两人都没有多说,罢了,罢了,景安乐告诉过自己,不要再执着感情,如今她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复仇。

……

夏日快要接近尾声,蝉鸣却依旧聒噪,叫得人心慌。

庆王府内。

景柔小心摘下脸上的面纱,自过敏以来,每日她都认真抹药,可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

景蓉看到景柔的脸,密密麻麻的红疹,心中一阵恶心,然后又是一阵窃喜。景柔虽然貌美,但时常贬低景蓉和其他几个庶妹,如今脸伤成这样,景蓉几乎要笑出声来,但表面还是装出担忧的样子。

“姐姐莫要担心,这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的。”景蓉劝慰道。

她气的随手将桌上的物件扔得老远,正好砸到刚进屋的王妃跟前,王妃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叹了口气道:“柔儿?”

王妃不过三十多岁,保养的极好,一身玫红烟罗衫,纤腰微步,眼含春水,一点都不像生育过的女人。

两人这才注意到有人来了,景柔急忙把面纱戴上,才走出去给王妃请安,“母亲!”她的眼里蕴着泪,似有说不出的委屈。

“你先出去!”王妃语气冷淡,并没有好脸色给景蓉看。

“是,母亲!”景蓉识趣的退下。

王妃拉住景柔的手,疼惜道:“别哭,要是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母女二人随即坐下说话。

“母亲,这都怪那个虞千雪,我一定要杀了她泄我心头之恨!”景柔语气狠毒,恨不得将虞千雪碎尸万段。

王妃仔细看着景柔的脸,安慰道:“此事我想了许久,总觉得不妥。”

“母亲?你是说虞千雪害我这事吗?还不是因为上次诗会的事情,想为她侄女报仇才加害我。”景柔解释说道。

王妃看着眼前的景柔,虽说她才貌双全,但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还是不太成熟。她脸色冷厉道:“你对花生过敏的事情,除了王府的人,宫中鲜为人知。”

“虞千雪光明正大的把加了花生的核桃酥送予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景柔听完也觉得很有道理,道:“母亲是说真凶另有其人?”

王妃点点头,“有件事你还不知道。”

“何事?”景柔有些疑惑。

“盼儿?”王妃喊道。

听到王妃叫她,盼儿赶紧从屋外进来,行了个礼,说道:“见过王妃。”

“你来说给郡主听!”

盼儿咽了咽口水,道:“奴婢在宫中亲耳听到虞贵妃身边的柳兰姑姑说,当时送食盒的时候曾经与安乐公主身边的人遇到过。”

她本想虞贵妃已经认罪,就没有把这事告诉景柔,但是王妃却十分谨慎,让盼儿把当时她听见的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景柔听完当即变了脸色,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怒骂道:“一定是景安乐这个贱人!”

“之前听你说安乐公主变了许多,如今看来,确实是城府颇深。”王妃一时间对景安乐还有些好奇。

景柔顿时就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处处被景安乐压上一头,心中不禁憋闷,一股怒意涌上喉咙,眼里也蓄了杀气,恨不得景安乐现在就去死。

“母亲,那我该如何是好?如今我被困在府中,什么也做不了。”景柔拉住王妃的胳膊,焦急的询问。

王妃对着盼儿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景柔疑惑的望着盼儿,只听她说道:“宫中的栗妃娘娘已经有身孕了。”

“这跟栗妃有什么关系?”景柔不解,转头问看着王妃。

王妃眯了眯眼睛,道:“我的儿,你终究还是太善良了,她可以嫁祸别人,我们也可以栽赃给她。”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景柔立刻反应过来,眼睛里划过狡黠的光芒,问道:“母亲的意思是?”

王妃对盼儿摆摆手,盼儿当即领悟退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你先同母亲说说,跟那慕容裴风如何了。”王妃说道。

景柔没想到王妃会突然问这个,一下子脸上就抹了些许红晕,嗔道:“母亲怎么问起这个了?”

“傻孩子,母亲这是为你谋划,有些事情你可以同裴风商量,男人,只是你的棋子,我的柔儿那么优秀,将来会是景国的嫡公主,更会是祁国尊贵的皇后。”王妃霸气的说道。

景柔一时愣了,她知道母亲聪慧,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景柔还是被震惊了,她点点头,语气里是满满的野心,“我知道了母亲,我会和裴风哥哥商量。”

王妃看着振作起来的景柔,满是欣慰,这才是她的好女儿。

……

夜色深沉,一轮孤高皓月照不亮幽深宫廷。

景帝书房。

“丞相是说,去的时候只有尸体?”景帝闭着眼睛把事情在心中过了一遍,才缓慢开口。

楚年点点头,回道:“我派去的人马,到的时候发现那里全是尸体,除了朝廷的人,还有一些蒙面尸体,那些人做事谨慎,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件。”

“那方显达呢?”景帝脸色一沉,接着问道。

楚年语气平静,弯腰道:“去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景帝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

自上次案子审理清楚之后,为了彻底破坏信阳侯与庆王的关系,景帝就没打算让方显达活着,可他还没出手,一切都解决了,那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眼看着景帝愁眉不展,楚年出声道:“陛下不必忧心,至少眼前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朕当然知道,可别人在暗,我们在明,且不知是敌是友。”景帝作为帝皇不可能只在意眼前。

“你去查一查,看看这背后是何人在操纵。”

“是!”楚年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