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扬起勉强的笑,不确定的问:“若我出现意外,你会心软吗?”
他心里清楚,袅袅生性冷漠,对于世界上所有人,她都很难会升起恻隐之心。
她对凌久时的重视,倒像是任务一样。看着她比阮澜烛容易接近,可阮澜烛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而她,还是和刚认识那样,笑容灿烂,却不达眼底。看似和这个世界的人相处愉快,却总给人一种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也正因为这样,陈非在门里喜欢逗她,仿佛窥视到她面具下的样子,是他的执念。
陈非紧张的等着回复,袅袅望着他,真挚而笃定的说:“你是我带出来的,不会有问题。”
易曼曼她接触不深,但陈非此人心志坚定,冷静自持。就算没有她,他也能很好疏解内心的情绪。
“那我可不能辜负你的期望。”陈非忽视手心浸出的汗,尽量维持平日的沉稳。
万籁俱寂,夜幕被一道道闪电点亮,然后又归于黑暗。口渴的凌久时睡眼惺忪的下楼,打算拿瓶水喝。
走到客厅,便注意到有人在啃食东西。看身影像是易曼曼,他凑上前打算看个仔细。
闪电闪过,凌久时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易曼曼手里捧的,明明是块带血的生肉!
“曼曼......”
“凌久时?我没事!我只是......”易曼曼话没说完,看着凌久时的眼神就变了,像是看到什么美味佳肴。
他凶狠的扑向凌久时,灯光突然被打开,易曼曼看到陈非,瞬间变得很委屈。
毕竟是他带出来的,陈非忍着内心的呕吐感,关切的说:“曼曼,你是饿了吗?我煎块牛肉给你。”
凌久时凑到陈非身边,望着缩在一起的易曼曼说:“他这是怎么了?”
“分不清门内门外的世界,精神有些崩溃。”陈非担忧的说:“区分不清的人,是没法住在别墅里的。”
煎好的牛排刚递到易曼曼眼前,他就迫不及待的想伸手去拿,陈非严厉的喊:“去拿刀叉!”
易曼曼拿着刀叉,一块又一块切开塞进嘴里,嘴里塞满他仍觉得不满足。
“慢点吃。”陈非望着易曼曼,心里很清楚,他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隔天的天气很好,丝毫不见昨天的电闪雷鸣。袅袅抱着栗子,和程千里在比哪个宠物好看。
“小千里,说栗子好看,不然下扇门自己过。”
面对袅袅光明正大的威胁,程千里嘟着小嘴不甘的说:“栗子最好看。”
说完生气的抱起吐司,愧疚的说:“吐司,你看好,就是这个人威胁的我!那可不是我的真心话!”
“程千里!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袅袅将栗子扔进刚下楼的凌久时怀里,揪着程千里就打算给他一顿胖揍。
程千里挣脱开袅袅,躲到陈非身后,露出个脑袋吐槽:“陈非,阮哥,你们给评评理,栗子和吐司谁好看?”
“那当然是栗子。”陈非丝毫没有犹豫,说完还不忘补刀:“千里,这你就不懂了。面对女孩子,尤其是能力大于你的,她的话就是圣旨。”
“啊?”程千里生无可恋的抱起吐司,垂头丧气的离开。
“你多大,他多大,还和他一般见识。”阮澜烛说完,自认为中肯的说:“我也觉得栗子好看,毕竟宠物随正主。”
“行了,我和阮哥有话要说,你老老实实看会电视。”陈非将袅袅摁到沙发上,自然的摸摸她的脑袋。
沙发上剩下凌久时和袅袅,凌久时撸着猫,随意的说:“白鹿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怎么这么说?”袅袅舒服的躺在沙发上,吃着冰淇淋,漫不经心的问。
“之前他可是恨不得一天来三次,而且你过门,他竟然不跟着!这很不对劲!”
“你这么八卦,阮澜烛知道吗?”
“这关他什么事?”凌久时迷茫的目光不像假的,袅袅默默为阮澜烛担心,这家伙这么迟钝,阮澜烛真的会成功吗?
“久时......”
袅袅话没说完,门外就传来黎东源的声音。袅袅转头瞪了凌久时一眼,这家伙还真是乌鸦嘴。
“袅袅,想我没?这些天忙着整顿白鹿,都没机会来找你。听说你又过了扇门,怎么样,没受伤吧?”
面对黎东源热情的嘘寒问暖,袅袅明显有点招架不住,她假笑着说:“你忙你的就好,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受伤。”
“我就知道。”黎东源说完,扭捏了会,掏出两张电影票,期待的说:“今天有空吗?听说这个电影很不错。”
“我可能......”
“当然有空,她很闲的。”阮澜烛从楼上下来,拉着袅袅的胳膊说:“祝你们玩的愉快。”
说完就将袅袅推向黎东源,袅袅满脸问号的看着阮澜烛,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两人走后,阮澜烛插兜望着隐忍的陈非身边,指点道:“袅袅属于你进一步,她退十步的人。你连进都不进,就不要妄想其他。”
“这句话也送给你。”陈非抬手扶下眼镜,面无表情的与他擦肩而过。
晚上,易曼曼敲响凌久时的门,推门进去把门反锁,饥渴的说:“就一口,就一口。”
他将凌久时摁到床上,对着他的脖子急不可耐的说:“对不起,你看起来真的太香,让我吃一口好不好?”
听到门外的动静,他仍旧很难停下,继续摁着挣扎的凌久时说:“我知道这样不对,即使被发现,我也要吃你。”
门被踹开,阮澜烛单手拎起易曼曼,反手将他扔到墙上。易曼曼直接被砸的没了意识。
“阮澜烛,你干嘛?”凌久时望着眼神带有侵略性的愤怒,慌张的后退说:“你不会也被感染了吧?”
“擦擦。”阮澜烛盯着他脖间带血的牙痕,极力压下内心的愤怒。
偷看的袅袅心虚的抬头望着陈非,遗憾的说:“联系人把他送走,告诉其他人送送他。”
陈非点点头,他实在没想到,易曼曼只是表面看着和正常人无异。
“他的自制力,还是差点。”
陈非说这话,其他人还真没法反驳。
“我来。”袅袅自觉的接过药箱,仔细的帮凌久时包扎好。
看到送易曼曼的阮澜烛回来,袅袅和陈非很自觉的起身离开,给他们留够空间。
“袅袅,要不要喝酒?”
陈非的话,让袅袅有些吃惊。但他神情落寞,袅袅还是心软下来。
“好,去阳台,不醉不归。”从冰箱拿几打酒,两人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也不说话,哐哐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