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都伸出去的秦海又折了回来,板着脸进去了,假装自己不是老板,默默地站在一边。
“大哥,这是我家祖传的东西,看着像古董,能不能看看值不值钱?我刚才拿去典当行看了,人家不收,我觉得肯定是古董,那个姓徐的不懂。”
他说的应该是典当行的徐风,这东西能从典当行过来还是有点原因的,一问,果然如此,徐风没瞧上这玩意,禁不住他缠,就顺口把秦海的玄真阁交代了。
徐风是半道入行,一直游离于文玩圈边缘,秦海真正打入圈子后,和他的交集并不多,但秦海今天谢谢他,多谢他一句话把这人送过来!
秦海不动声色,这家伙一晚上没睡,身上的气味又这么重,八九成从地下赌场刚跑出来,急吼吼地要还钱,肯定欠了不少。
赵雷对赌徒没什么好感,语气也就一般:“就这?”
“这看着不就是一颗玻璃珠子嘛,这也想换钱?”萧豹没读过什么书,张口就来:“这玩意也值得留在家里。”
那男人输得底裤都要没了,也顾不得尊严不尊严,沙哑的嗓子里挤出话:“多少给点。”
这话的意思和乞讨差不多了,秦海的眉头皱巴在一起,接过这颗珠子:“一千块。”
“太少了,五,五千!”
“九百。”
“行,行,行,现金,现金。”
男人再三强调只要现金,这更让大家认定他是在地下赌场输了钱出来的,秦海一个眼色,赵雷去支了现金,看着男人一路小跑着出去,赵雷转身:“值 ?”
”不是玻璃珠子,是古琉璃珠子,说起来这还是法器之一,可以辟邪的。“秦海说道:”你们刚才不也是扯谎,哪是玻璃。“
他说的是萧豹,萧豹一下子就乐了,他刚才就是诓那人的。
秦海就咧嘴笑了,巴木只要秦海高兴,他就高兴,看他在笑,自己也笑得像个大傻子。
赵雷几乎要觉得巴木痴恋秦海了。
秦海把东西收好,抬脚出门去了咖啡厅,到的时候赵明瑞在,没看到相亲对象,一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他就先坐下了。
赵明瑞看到他来跟看到亲娘老子一样亲热:“妹夫。”
“叫得可真亲热,你以前不是骂老子是吃软饭的?”秦海记仇,冷笑道:“现在晓得叫妹夫了,以前那劲呢,不是还打我?”
擦的,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够记仇的。
“以前都是过眼云烟,我们一笑泯恩仇嘛,以你现在的境界,还把我们这样的人当对头,你没发现以前在你眼前乱转的那只苍蝇都没了?”
赵明瑞说得对,以前那些曾经看轻秦海的人都老实了,对他怨念最重的沈海都消停了。
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大度,或是像赵明瑞这样对他有所求,而是有自知之明。
以前他们觉得自己和秦海有云泥之别,他们是去,秦海是泥,现在倒过来了,秦海是山巅的云,他们成了一滩烂泥,秦海的眼里已经没有他们了,他们也不够格成为他的对头。
“说重点,你的相亲对象怎么还没到?”秦海看看时间,只有五分钟了。
赵明瑞却是习惯,一般女生都知道拿捏男方的心理,故意卡点,不会先来,像陆霜这种有头有脸的女人,更不用说了,要在他面前拿架子。
“老子是男人,等女人也无所谓,不过一会你得好好瞧瞧,专挑不好的来。”赵明瑞眼巴巴地看着他。
”老子有一说一。”
秦海也回了一句老子,他俩年纪差不多,和谁在这里一口一个老子呢?
赵凝雪是他妹,但秦海不准备叫他哥,擦,心里不爽,赵明瑞叫他妹夫,他姑且认了。
两人一来我往一个回合,面前飘过一道香风,看到来人,赵明瑞出于男人的本能还是咽了口口水,娇生惯养养大的千金大小姐别的不说,够白,够嫩,看着就软。
男人喜欢软的女生,这是共同点,陆霜穿着最新款的香风小裙子,腿白白的,十指纤长。
她手指上戴着许多纤细的指环,上面镶着碎钻,耳朵上面一对夸张的钻石耳环,下面是轻巧的坠子,都快坠到肩膀上了,脖子上的项链也够夸张。
这女人长得白,看着软,可一双眼睛透着凶光和不屑,这一身打扮就像要告诉赵明瑞,她不差钱,也不缺珠宝首饰,老娘看不上你。
赵明瑞心里一下子不舒服了,他再怎么骚浪贱,被女人看不起也是恼火的。
陆霜一脸鄙夷地看着两个人,赵明瑞衣着楚楚,有些派头,不怎么讲究穿的秦海只有一张好看的脸和身材,但也和赵明瑞坐在一起,她挑挑眉,这是司机?
女人看男人也是肤浅的,一看脸,二看身材,三看打扮,男人要是戴表,一定要看表,如果没有戴表,那就重点看鞋,鞋越贵越好。
陆霜也运用了这个标准,看到秦海脚上那双李宁,再看赵明瑞脚上的限量阿迪,就软绵绵地说道:“赵少,你出来相亲还让司机坐在一起,你把我当什么了?”
噗,赵明瑞差点笑出声,他今天算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了,眼下就是活脱脱的例子。
陆家的二小姐也不怎么样,赵明瑞突然觉得还是小圆脸顺眼,那双眼睛不势利,看人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脸本来就不算小,一笑,眼睛都要没了。
赵明瑞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秦海看到了,这小子还算不赖,这女人真不行。
秦海本来想女人留点面子,不要弄得太过分,他现在改主意了。
赵明瑞冷冷地说道:“陆二小姐,你看不看报纸——这是我妹夫,刚和我妹订婚,虽然没办订婚仪式,但长辈们的登报启事轰动全城。”
他不想太给秦海面子,那登报的启事何止震动江北?
陆霜一下子尴尬了,萧氏集团、赵氏集团、宫氏武馆,还有林氏集团,四家集团共同登报宣布秦海和赵凝雪的未婚夫妻关系,谁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