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这句话了,秦海赶紧坐下来,学着洪十三的样子先喝了一口汤,这汤和昨天下面条的是一样的,不过,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里面的云吞馅,咬开,不止一只虾!
透过薄薄的云吞皮能看到隐约的红色,原本以为放一只虾了不得了,毕竟空间有限,可是把它咬开后才发现是两只挤在一起的虾,这老头也太会吃了吧。
他是怎么办到把两只虾包进这小小的云吞皮里的?还没把皮撑爆,明明看着是个糙人,做菜的手艺神乎其意,一点也不比他的做旧手法和身手差。
难怪师父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果不其然,自己的眼界又打开了,想到以前这么排斥这老头,只觉得自己眼皮子浅,悔了,悔了。
“怎么,震惊了?”洪十三猛然间发现法尺和桃木钉其实大可不必,这小子原来是个吃货,以自己的一手厨艺分分钟把他拿下,亏了,亏了。
他原本是听石天当的主意投其所好,但那两样东西也是卖了老脸从别的地方弄来的,不是花钱的事,是欠人情,是要还的,这么一算,还是亏。
看洪十三皱着眉头,秦海也不多问,八成是发现自己的吃货属性,后悔没早点用这个拿捏自己,错过了那么多时间吧。
这碗鲜云吞太对胃,秦海到最后连汤汁都没有放过,喝得干干净净,老头开怀一笑,对着秦海说道:“累了吧,回去好好歇着,这仅仅是纸上谈兵,接下来才是重点。”
老头指着院子里的一个角落说会把那里收拾一番,接马上就在这里上手做,让秦海抽时间过来,秦海一寻思,晚上要练八段锦,也只有白天有空,便约了下午过来。
洪十三的目的达到,也不多说,摆手让秦海走人,一夜未归,忙活了大半夜,他带着一身臭汁回到皇城一号,到家先冲澡换衣服,让自己又神清气爽,这才去了武馆。
他进门时,里面的弟子已经操练了几回,洪老三沉着脸,气色很不好,看到他进来也没给个眼色,秦海暗道肯定是弟子们练功不到位,他气性上来了。
秦海不敢去打圆场,练功是日积月累的辛苦活,有天赋的可以无师自通,没天赋的苦练几十年可能都没有大长进,但基础功是所有弟子都要扎实的,没借口。
秦海直接去找了宫镇,他一进去,陆离抛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他过把父亲的脉,秦海一握,发现脉象平稳有力了许多,心中有数:“肾气补得差不多了。”
“没错,肾气、阳气不足,这两方面都弥补得差不多,但人还是没醒。”陆离取出银针,抓起宫天启的手,捏住手指轻轻一挑,挑出一颗血珠:“你看看这血的色。”
血液颜色有差别,有时很艳,很鲜,有的时候却会很暗,甚至呈现紫黑色,这血和水分是人类活着的两大要素,不同颜色的血,足以说明人的身体状况。
父亲的血浑浊,颜色呈紫黑,秦海挑挑眉:“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父亲的血里有其它血红蛋白衍生物,往通俗了讲,他的血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我说的毒物,可惜啊,这血都拜托裴家医院验了,查不出所以然来。”
陆离叹口气:“必须找到对毒物十分了解的人,你外公说的那个人姓什么,知道吗?“
“姓石,叫石安。”秦海心想那天外公来电话仓促,简单说了几句,他也没记太清楚,只晓得一桩:“人得先活着才能找到”
比外公还年长几岁,天晓得生死?
陆离一寻思:“苗姓,那石安是苗地那边的人的话……“
他原本只是一听,现在就打起精神来了:“盯着你外公那边的动静吧,说不定是条线索,不过怎么是个男人,苗家那边对毒十分了解的应该是女人才对,不管了,先找到再说。”
秦海觉得这是一个利好的线索,要不陆离这么激动,当下拍着头说道:“得,又找人。”
陆离被逗得哈哈大笑,他们家和找人杠上了,先是找宫天启,现在又要巴巴地找姓石的苗医,这一天天的,不过应了一句话——功不夫不负苦心人。
秦海替父亲把手指上的血抹了,又轻轻地指压了一阵子,看到出血的地方凝结,指腹正 离开,突然感觉到父亲手指的颤动,那颤巍巍的感觉就像初生婴儿的心跳,微弱。
“爸?”他打个激灵,准备过去小心地叫道:“爸,你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了?”
宫天启还是不动,秦海的举动让现场的人都为之惊动,刚才还随意地或坐或站在各处,现在全部涌过来,直直地看着宫天启,盯了半天,睫毛都没动一下!
宫虹气得拍了秦海一下:“你这小子,怎么一惊一乍地,我哥这半点反应都没有啊。”
刚才明明感觉到了跳动,这是有反应了!秦海懊恼地捏着拳头,在父亲耳边说道:“爸,你再不醒,媳妇要被人抢走了,杜志鹏那个臭不要脸的都追到江北来了。”
宫虹听到气结,哪有这样气人的,却也是骂道:“姓杜的异想天开,敢动我嫂子?让他来武馆问问我们宫家再说!”
老姑的脾气又爆上来了,秦海正要说话,宫镇大手一挥,所有人都楞了,顺着老爷子的眼神一看——宫天启的眼皮正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