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头回知道这些名堂,听得有些入神,这金姐解释说,兰花瓣型好不好是评判兰花档次高低的一个重要尺度。
像梅瓣、荷瓣、水仙瓣历来都是公认的瓣型花,这些兰花的价格高于普通竹叶瓣型兰花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明天假如收到的普通竹叶瓣,换人,门都没有!
”用兰花换人,可以呀。“金姐大咧咧地说道:”不知道韩老板准备用哪种兰花来换他他的心肝宝贝?要是普通的货色,还是不要拿来丢人现眼了,对了,我觉得天逸兰不错。“
那男人一听,瞪大了眼睛,嘴巴都撑开了,好像金姐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嘀咕道:”那天逸 兰过亿呢,怎么可能,韩总是不可能用天逸兰的。“
秦海耳朵尖,刚好听到这一句,一株兰花过亿?
金姐正和这人较劲,余光瞟到秦海的表情,笑着说道:”这天下第一香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兰花多了去了,值钱和不值钱的都有,花叶越奇,价格越高。”
“和你们古董一样,物以稀为贵,品种越稀罕,价值越高,”金姐突然冷笑道:“我是听说过以物换物,但像今天这样,用花换人,还是头一回!\"
”金姐,我们韩总是真心的,您就高抬贵手吧,天逸兰用不了,那也是稀罕兰花,肯定值钱的,这个……就当我们交赎金了!“
真是臭不要脸,金姐气这人不会说话,狗屁的赎金,明明上门做贼,倒说得像他们绑架了那家伙一样,这哪来这么厚的脸皮!
金眼两眼要喷出火一样,终于说道:”行啊,回去告诉你们韩总,拿出诚意来换!“
不是说他们是强盗么,她就强盗一回!
等那人被拖走了,秦海才问起这天逸兰的事,金姐听她诧异,说道:”天逸兰的存量太少了,现在仅为十株,株株破倔。“
”十株,比罕世的鸡缸杯还少。“
“矮种、黄花、素心、荷瓣,行龙、起皮、起兜,这是天逸兰拥有的全部特征,全部齐聚于一身,因为形似荷,又称天逸荷,关于天逸荷还曾经有一段故事。”
曾经有岛国人听说天逸荷想要收购,当年天逸荷的主人是一位老先生,面对高价诱惑,始终不为所动,后来还放言说天价也不会卖,绝不会让这珍稀的兰花落入岛国人手里。
轰地一声,秦海的脑子里响成一片,热血横流,这位老先生的风骨就像兰花一样,高风亮节,一身傲骨,让人服气!
“当年那些兰友对他佩服不已,后来天逸荷在九里堤兰花展上再次亮相,就算没有开花,依旧成为花王,之后就大隐于市,再没有公开参展。”
金姐做着珍稀的药材生意,提起兰花来双眼直冒精光,难怪姓韩的用兰花投其所好来换他的人,打人打命门,拿捏人捏软肋,这是老祖宗们留下的不二经验。
“唉,这辈子要是再能见到一次天逸兰就好了,不图拥有, 天逸兰太珍稀了,数量一直维持在十株以内,幸好这个品类保留了下来,按现在的行情,单苗价值过亿。”
秦海听得头皮都紧了,一株兰花居然可以达到如此高的单价,这可是活物呀,还要考虑其生存的特性,作为一个外行,他是看不懂了。
“古董年久珍稀,真品稀少有价我能理解,兰花、茶叶这些也能炒?”秦海感慨道:“三人行则必有我师,金姐,我今天受教了。”
“去你的,我是个人喜爱兰花,但从来没想着炒兰花赚钱,主要做的还是药材生意,上回的虎骨,你拿回去做什么用了?”金姐好奇地说道:“真是入药?”
“真是入药。”秦海抓住时机说道:“我正想和金姐说,我原本是想找一个叫赵大宝的人收虎骨,但他惹了祸,买凶伤人,已经藏起来了,我才不得不去黑市。”
“你去黑市借的是罗大有的名字,罗大有那臭脾气,能把进出的密码给你,那是真信任你,赵大宝、龙森和罗大有的事我也有听说,原来是你救的罗大有。”
金姐听说的是三个人勇救罗大有,两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没成想其中一个就是秦海,这次看到他对付铁砂掌,还有刚才,那人前脚到,后脚就被他揪到,真是神了!
她忍不住绕着秦海转了一大圈,两眼亮起:“秦海,秦海,很好,我记住你了。”
“金姐,虎骨要是不够用,我再来找你。”秦海借机说道:“我用虎骨用药,那一块不知道够不够。”
“你要的是虎骨,应该是用来补肾气的吧。”金姐也是老手,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现在是越看他,越觉得顺眼:“走吧,今天辛苦你,我们先回去。”
秦海跟在金姐身后,又看了一眼那洼地,冲站这一群坟头微微欠身,双手合什,念了安土地神咒才转身离开,身后一道山风刮过,掀起了他的裤腿。
等回到院子里,秦海的眼睛都瞪大了,那墙上的爬山虎没了!
“节省时间,我们上山的时候,我已经交代下去,把它们弄了。”金姐突然眉眼一亮,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五分钟,不要动。”
把秦海独自抛在院子里,金姐进入厅堂后就没了身影,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盒子,还有一个比来时更厚的红包:“我金姐做事从来不含糊,你是不是诚心诚意,我心里清楚。”
她一个侧身凑到秦海身边,在他耳边说道:“你对我好,我绝不亏待你,红包是你应得的,盒子里的东西是我附送的,小老弟,咱们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
秦海看着这雕花镂空的盒子,双手微动,金姐的手便按下来,眼神飘向院外,压着嗓子说道:“别让我手下人看到,坏了我的行事风格,姐是为你破例了。”
他心领神会,额外附送,黑市没这规矩!除了那里,金姐依旧是黑市的金姐,要有派头。
把盒子收进背包里,金姐看看手表:“兄弟,你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我得出去办点事,吃饭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好的,我这院子,只要在上面露了头的,你随便看。”
言下之意,地下不能去,秦海何等聪明,了然于心地点头,目送金姐走出院子,秦海把背包转到身前,果真进了厅堂,再度重新审视那幅画及画上的人。
第一次看到画上的人,他就觉得在哪里见过,现在站在这里,依旧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