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听了脸色煞白,对秦海的好感在瞬间化为乌有!他双目微红:“臭小子,你能看出我戴的是摸金符,就知道我家祖上是干嘛的,老祖宗拿的死人的东西,难道这还有假?”
摸 金的脸面不是让这小子拿来打的,要是从死人身边捡来的还有假,他们以后怎么混?这小子是皮糙肉厚,脸皮还厚,居然说出这些混账话,老铁都要气炸了!
偏偏秦海听着老铁的吐槽,脸上溅了几许老铁的口沫子也是没有松动,依旧坚定地摇头,看他这德性,老铁按着心脏,嗔怒于孙大海,眼神瞪得滚圆。
这样子就是在和孙大海讲,你特么地讲的什么玩意过来,把老子的心脏病都要气发了!
孙大海也是用力地咽了口口水,这小子是脑壳让驴给踢了吧,今天来不是捡漏,是来捡便宜的,本意是让他赚一点,这下好,还要连累自已得罪人。
这老铁祖上是摸金,手上的东西成色正,但性格就比较偏,平素里高高在上,最不喜欢别人打他的脸,唉,人是自己带来的,现在得罪老铁,老铁势必迁怒于他。
孙大海也是不懂了,明明在龙爷的寿宴上,秦海进退自如,还是个晓得事宜的孩子,怎么到了老铁这里就这么张狂,他是瞧不上老铁,敢情也是个势利的主?自己看走眼了?
“我也纳闷,所以需要点东西。”秦海面不改色,语气比刚才还坚定了几分:“是真是假,一试就知,要是正品,我今天丢脸,东西也不收了,要是赝品,铁哥不想知道为什么?”
老铁咬着牙,恨不得用旱烟杆子敲这小子的脑袋瓜子,敢怀疑他手上的东西,开天辟地头一回,他就不信邪了,这是他们从死人手里得来的,还能有假?!
“行,我给你找工具,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今天不给我说出点道道来,我这门以后对你不开,还有你,孙大海!一样!”老铁的语气强硬无比,冒着冲天的怒气。
孙大海摸了摸鼻子,他现在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仰天长叹道:“行,行,都行。”
他心里憋屈呀,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看到秦海就格外投缘,恰巧他又出手相助,他最见不得这种侠义的人,老铁这样的人物,手上的正品纯度几乎是百分百,他带秦海来就和白送他钱一样,搭的是自已的脸面和人脉,眼下一看,嘿嘿,反正笑不出来。
秦海从小摸着古钱币长大的,不同朝代的古钱币用的材料和技术不同,本身就有不同的颜色,如果是从死人身上摸出来的,浸过土的,那还多了一层锈色。
老铁拿出的来是从地下挖出来的,还有锈色,锈色看上去很自然,偏红,锈色很重,已经盖住了钱币原有的颜色。
他先用手抠了抠,上面的锈没抠下来,他便挑了挑眉,这层锈这么紧实,他抠的时候还特别用了一点内劲,都没能把锈弄下来,难道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秦海和孙大海对视一眼,眼见得孙大海用力地咽了口口水,三哥这是紧张了,尴尬了……
老铁嘴角一扯,冷笑道:“早和你说过了,这是死人身上扒拉出来的,这锈是天成的。”
老铁气呼呼地吸了一口烟,哼,这小子是不见棺材 掉泪,都和他说了东西是从死人那里扒拉来的,不可能有假,他还要较真,孙大胖子从哪找来这么一个一根筋的小子。
他现在怀疑孙大海是故意找人来气自己的,他越想越郁闷,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孙大海,嘴巴一张一合,没出声,但看嘴巴的形状也能分辨得出来,是三个字——死胖子!
孙大海忍不住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今天好心办了坏事,鬼晓得秦海这小子太跳,非但没收了这批古钱,还得罪这位大佛!
别看老铁住得这么偏僻,可他手里有货,心里不慌,旱烟枪里塞雪茄烟丝,还有一辆豪车停在附近的小区停车场里,现在光着俩膀子像个无业游民,附近某小区的衣柜里全是名牌。
老铁平时装低调装到骨子里,对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深信不疑,骨子里就有傲气,这是摸金符给他的自信,现在秦海要把这份自信踩在脚下,老铁能高兴?
孙大海本来就胖,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呆着憋屈,现在更是一头汗,坐或站都是难受,几度想拉上秦海就走,这尊大佛不抱了拉倒。
“咦,怎么弄不掉?”秦海一出声,他一掏口袋,取出自己的钥匙,二话不说直戳下去,硬生生地把表面的锈色挖掉了!
孙大海离得近,眼珠子看得都要瞪出来,老铁嗖地站起来,正要发作,孙大海抱住他的腰,连声说道:“兄弟,别急,别急。”
那一层锈之下,还有一层红锈!
这一枚三孔布外面是一层锈,自然没有问题,可秦海抠了一层,底下还有一层红锈!
这两层的锈颜色不一样,有色差!
“娘的,这是怎么回事?”老铁紧握的拳头松开了。
“我就觉得怪,手感不太对。”秦海嘀咕道:“感觉厚实了一点,两层锈的话就能解释了,这两种锈还有色差,说明不是在同一时期形成……”
咕咚,老铁狠狠地咽下口水:“见鬼了,那锈那么紧实的!”
孙大海的汗都快滴到鼻梁了,现在才有心思撩起衣服给自己擦汗。
秦海又捞起其它的三孔布,都放在手里掂了掂,摇头道:“看铭文倒是没错,上面的文字也是大篆。”
秦海嘀咕着,突然一撒手,手中的三孔布扔到了地上,同时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一次不够,又来一次,一共扔了三次!
他听得仔细,孙大海耳朵一耸,面色也是微变:“擦,还真的不对劲。”
这次连孙大海都听出不对劲来了,先秦以前的钱币落地声音沉闷,可这三孔布掉到水泥地上,清脆无比,这个……好像真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