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事吧,阿泰!”
吉仁泰赶紧递给他一个葫芦,“孩子,喝一口吧!”
卫弘泰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这酒实在是辛辣,他赶紧咽了下去。
“好酒!”
吉仁泰接过酒壶,笑着对他说:“算你小子识货!
缓缓啊,没事,我们就要加快脚程了!”
两人顶着烈日赶路,好容易到了个小小的县城。一路气息萧索,两人都察觉出不对来。
“叔,怎么有那么多乌鸦盘旋啊?”
“哇——哇——”
空中,时不时就飘来粗劣嘶哑的鸦声,显得十分凄惨。
“别走太近,我去看看!”
吉仁泰说着就要拉马向前,却一把被卫弘泰拉住了。
“叔,我去吧!我眼神好!”
等卫弘泰又走了好一段距离,看清城门前的情况,惊讶地捂住了口。
城门外一排一排的尸体。
不远处的草丛都是人类排泄的污物,还混着尸体的臭味。
卫弘泰赶紧从腰上取下一条汗巾绑住了口鼻。
这味道即使隔着好几层汗巾,那味道也直冲脑门。
见到城里的士兵还在往外抬尸体,他赶紧往回骑马。
“叔,不好了,大概是瘟疫!”
吉仁泰一听是瘟疫,吓得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卫弘泰握了握马上的缰绳,“叔,要不你回去吧,万一……”
吉仁泰摇摇手,他知道这瘟疫有多厉害。
突然那城门下就拉扯了起来,一个女人死死地拽着他男人,不让拖走。
嘴里也不知道在叫喊着什么,声音凄厉又哀婉。
“她在说什么?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活的!”
吉仁泰抬手指天指地又指自己地祈祷。
然后才伤心地开口:“她男人还没有死,就要被拉去活埋!”
卫弘泰实在是想不通,这大夏国也太残忍了吧!
看着他脸上于心不忍的样子,吉仁泰望了望天,抑制要流下来的泪水。
“我们缺医少药,为了让更多的孩子和妇人活下来,我们做为男人就要牺牲自己,我们草原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卫弘泰现在明白了,是那男人要求活埋了自己,难怪那女人哭泣得如此凄凉。
这才是活生生的生离死别!
生活就这么残酷!
突然他就是一阵心悸,好似曾经也经历过生离死别。
正在他难过之际,吉仁泰已经骑马超过了他。
“叔,叔,你不能去,你不能进城!”
卫弘泰把马骑着横到他的面前,试图截住他的去路。
吉仁泰苦涩地摇摇头:“我看看我能帮忙不,我在卫国待过,懂得一些药理的!”
明知是一个死字,他还要往前冲!
卫弘泰有些急了。
再说,里面那么多专业医士都治不好,他怎么能行?
吉仁泰其实知道,从他踏入这二十里范围内起,他们就和瘟疫裹挟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马踌躇不前,在地上打圈,不断地啃食着路边的野草。
“畜生还不走!”
吉仁泰说着给了两匹马各一鞭子,两人才又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