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婉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点心和水果,给各房的孩子们都分了。
孩子们分完都在府里各处跑着玩去了,对于这个新地方,他们还是有些陌生。
徐家带了几大车硝制好的兽皮。
夏沁婉居然分到一张虎皮!
“我的个乖乖!”
她可不敢要,忙扔回给了大舅母。
徐慕凝看时间不早了,吩咐下人备饭菜。
正在这会儿,下人来报,乔夫人和苏夫人已至前门。
二舅母和三舅母一听,急急忙忙去迎母亲。
“这么大雪的天,怎么的劳烦岳母跑趟,阖该等我忙完回来看您才是!”
三舅扶着苏氏亲自去迎岳母。
乔庆春见到分别已久的母亲,上前抱着就哭。
全然没有以前在丈夫面前信誓旦旦要决别样子。
徐氏见外面天冷,这才催了众人回屋,奉上热茶点心。
秦朝茹出去伸长脖子也没有等到娘家人,心想,肯定是母亲身子不太好,等得空自己再回娘家看看吧。
不过心里终究是有点失落的。
夏沁婉倒是了解她的心思,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
“大舅母可是想娘家了,明日让表哥陪你回门!
不过,离着春闱越来越近了,表哥须抓紧时间准备了。
娘亲替表哥去找了几个书院,都说学子已满,最后求到帝师名下,他答应收表哥为学生!”
“真的?”
“真的!”
秦朝茹满脸的惊喜,徐昭阳还以为自己要在家里学习呢,不成想,峰回路转。
他恭恭敬敬地对着徐慕凝行大礼,“多谢姑母,多谢表妹!”
众人听得也是感叹不已,帝师多少年没有收学生了,昭阳这运道也太好了些。
其实大家心中隐有猜测,帝师收昭阳为学生,只怕有看老镇国公的颜面。
二舅母一脸羡慕,她的二子昭辉也是个爱读书的,但比之昭阳,差了些天份。
夏沁婉看他那羡慕的小眼神,心里感叹,能把徐昭阳塞到帝师面前,已是不易。
等大表哥出仕,到时再请别的夫子来辅导这些个小的。
这些自不是她一个小孩子应该想的问题。
等饭后,徐氏见大家也着实累,嘱咐了哥哥几句,带着女儿回府了。
刚到徐府,夏嬷嬷就一脸着急地跑到她们的马车面前。
“夫人,小姐,不好了,老太太真的不好了!”
这半月以来,夏老太太动不动就嗜睡半日。
她找了好些大夫都说找不到病因。
“请叫我徐夫人!”
“真是晦气!”
金盏低语。
“娘亲,你也累一天了,回吧,我去看看!”
“婉儿,小心!”
“我知道的!走吧!”
夏嬷嬷这才着急地上了马车,跟在夏沁婉马车后面。
进了屋子,一股药味把夏沁婉给熏了出来。
“什么味儿?
你们几个,把门窗打开,透透气!”
几个奴婢看着夏嬷嬷,夏嬷嬷点了头,几人才去忙活。
等味散了些,夏沁婉才进去了。
老太太已不复当初的圆润,人清瘦了不少。
闻着空气中的味,夏沁婉嘴角荡起一丝微笑。
“有意思!”
正在这时,夏相也已经回来了。
周敏莲和庆丰家的听说夏沁婉来了,也过来了。
“看来大家来得挺齐的,说吧,找我来做什么?”
夏相面有些尴尬,“你祖母病了,找你来瞧瞧她!”
“好了,我瞧完了,可以走了吧!”
夏相也不憋着了,“听说你在慕康大药房坐诊,你祖母病了,好歹给她看看!”
夏沁婉就知道这些人没憋好屁。
“看,有什么好看的,她不是病了!”
“那老夫人为什么一直睡着?”
夏嬷嬷这话一出,大家都觉得是啊,那肯定是生病了。
“中毒了,不是病了!
毒也不是我下的,我也没有解药!”
夏煜丰听完心里一惊,毒,哪里来的?
见他一脸疑惑,夏沁婉也不和他闲扯。
“你们去请个御医吧,擅长解毒的,如果再不解毒顶多不过三天,人就没有了!”
“为什么?”周敏莲一着急就问了这话。
“还为么,中毒不用死的吗?况且老太太素有心疾!”
夏沁婉觉得这周小妾说话现在都不带脑子了吗?
当真是嘴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了?
夏沁婉想走,可是夏嬷嬷不让她走。
她自是到厅里去坐着等御医,留下周敏莲和夏嬷嬷在一起伺疾。
等夏煜丰把人请来,老太太又苏醒了。
麻溜地上厕所吃饭,感觉啥事也没有。
夏沁婉一检查毒已经解了。
她这下明白了,难怪周小妾要问那话。
敢情这药是周氏下的啊?
夏沁婉的心情一下不好了,这真是虎狼之窝,来不得。
“既然无事,我应该回去了!”
说完夏沁婉欲走,夏煜丰欲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夏沁婉想了想,这周氏歹毒至此了,还是要好好提醒她这个榆木疙瘩的渣爹。
“下毒不是小事,夏相应该好好查一查。”
周茶白在旁边听得绞紧了绢帕。
“我就提个醒,怎生有人就白了脸?”
夏沁婉无意地瞧了周敏莲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
“走了!”
她提醒得够明白了,要是渣爹再脑子糊涂,那就接着眼瞎心盲好了。
夏煜丰眸色深深地盯着周敏莲几眼后,转头回了夏老太太的屋,不知道叮嘱了什么。
夏沁婉也不管,起身就往府外走。
庆丰家的和周氏眼神交流。
等夏煜丰送御医出门时,周敏莲花扶着一棵歪脖子树干呕。
“这位夫人怕不是有身孕了吧,不若让老夫看看?”
夏煜丰听得一喜,赶紧让庆丰家的把人扶到屋里。
御医把过脉后,忙给夏相恭喜,这是怀了近两月的身子。
夏煜丰多年没子嗣,一听周氏怀了,把之前的不愉全抛在了脑后。
给了御医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点头哈腰地把人送到府门外。
夏沁婉刚出了夏府就被一个算命的给纠缠上了,非得给她算命。
“我不算!”
这个老先生一身青棉道袍裹身,发髻锁白发。脚踏棉鞋,身挎一化缘布包。
离仙风道骨差太远了,顶多算个猥琐的清秀小老头。
“我不要你的钱!”
“不要钱,我也不算。”
“为何不算?我一年才算三卦!”
“求求你,让我算吧,算完我好回山给师傅交差!”
“啊?你这么老了,还有师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