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答复,聂喻渊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道:“还有温远光,好好收拾一下吧,别让他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温景扬笑了笑,一张英隽的脸上霁月风光:“那是自然,聂总还有什么事要说的?”
“没了。”
末了,聂喻渊又语气冷淡地丢下一句:“走了。”
随后便疾步往姜漱离开的方向赶过去。
空气寂静了许久。
温景扬抬眸往楼下看了一眼。
那一高一低的身影,挨得格外亲密,不像要彻底分开的样子。
就像热恋期的情侣。
男人厚脸皮地黏着女人,打闹嬉笑。
收回视线,温景扬夹了一只虾仁,放进嘴里,咬了咬。
味道依旧没怎么变,就多了一分苦涩。
...
北城的深秋是带着些许寒冷的,胜在正午的阳光和煦温暖。
楼下的两人似亲昵地靠在一起,就如其他亲密的情侣一般。
“滚!别贴着我。”姜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聂喻渊这人就会恃宠而骄,不,是蹬鼻子上脸。
果真是一点甜头都不能给。
“老婆,你别生气了,我刚刚那样说,不就是怕温景扬那家伙对你图谋不轨吗?反正要是他没啥歪心思,那他怎么会对那句话多想?”
姜漱呼出一口气,目光睨着他:“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天天想着图谋不轨?”
聂喻渊在心里冷嗤:
【哼,他本来就是图谋不轨,还图谋了好多年!】
姜漱蓦地瞪大了眼睛,美眸里全是不可思议。
她回头,往醉月轩楼上某个位置看了一眼,心里的震颤久久没有停。
她从来没有想过,温景扬对自己有那样深沉的心思。
因为温景扬在她的面前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直到刚刚她离开的最后一刻,也依旧是那副儒雅又慢条斯理的样子。
甚至,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过去了,温景扬联系她的次数少之又少,十根手指头都数得清清楚楚。
如果真的如此坚定地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够做到十年如一日地无动于衷呢。
姜漱根本无法相信。
但心间震颤久久没有停止。
“姜漱。”
聂喻渊微沉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收回目光,面上的愠怒早就散了。
聂喻渊眸光变暗了些许,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为什么他刚刚在心里吐槽了“温景扬对她图谋不轨”这件事之后,她会立刻转头朝温景扬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莫非,她能预料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倏地,他又想起了之前产生的疑惑,沉了沉呼吸。
心里蔓延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压下这些古怪的疑惑,他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故作疑惑:“怎么了?”
姜漱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就是忽然觉得好像背后有人盯着我而已,走吧,我要去医院一趟。”
这两天,基本上都是姜妈妈在医院陪着李桃,昨天一整天她们都在外面完成任务,没有去医院,今天她打算过去看看的。
“去医院干......”
话说到一半,聂喻渊忽然想起那个被她救回家的桃子,话锋一转:“好,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有开车来。”
“......好,那你开车小心点。”
姜漱轻应了一声:“黄叔说你还要加班,你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工作。”
聂喻渊心尖微微一颤,在心底里暗暗轻舒了口气,胆大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好。”
【回公司好好赚钱,给你花。】
姜漱:“......”
没有再理会他,姜漱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关上车门,丢下两个字:“走了。”
然后,启动车子,扬尘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聂喻渊闷声闷气地嘀咕了句:“好冷淡的态度。”
黄叔说的话事实上一点都不靠谱,要不是看他忠心耿耿,难得的真诚份上,他绝不会任由一个司机在他的生活里“指手画脚”。
只是,最令他意外的是,他最大情敌,竟然是温景扬。
他时时刻刻要防备的人,应该是藏得及其深的温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