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前。
“这两人怎么躲在桌子底下啊?”
“是不是想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啊?”
“......”
两个穿着光鲜亮丽的阿姨在经过将漱这桌时,小声议论了两句。
恰好被姜漱耳尖地听到了。
“晏医生,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姜漱站起身来,一转身就看到隔壁座位的桌底的男人,鬼鬼祟祟的。
一看就是有猫腻的。
姜漱冷冷呵笑了一声。
原来还真在附近偷听着。
姜漱目光凉凉地看着聂喻渊和黄叔两个人从桌底钻出来。
聂喻渊刚站起来,腿还没迈出去,余光就瞥见熟悉的身影,身体猛然一僵。
姜漱幽幽的声音响起:“什么时候来的?”
聂喻渊没由来的心慌,强装镇定,试探性地开口胡扯:“老婆,要是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姜漱眉眼一片冰凉。
皮笑肉不笑的:“你觉得呢?”
黄叔忍不住扶额。
完了完了,少爷这演技比母猪的还烂。
少奶奶又不是傻的,怎么会相信啊??!
看着姜漱脸上没什么情绪表现,聂喻渊忍不住轻咳了声,眼神飘忽了一下。
像鹌鹑一样躲避姜漱审视的目光,慌忙说了个借口:“老婆,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公司有急事,我就先走了。”
黄叔连忙附和道:“是的少奶奶,我可以保证,刚刚大先生确实是催少爷赶紧回公司!”
姜漱抬眼,声音淡淡的:“滚吧。”
“好嘞,老婆拜拜!”
话音还未落下,聂喻渊就转身走了,脚步快得就差点要跑起来了。
黄叔紧紧跟着一起溜了。
晏俞礼这时才明白了什么,温声开口道:“所以你刚刚是在找聂总?”
姜漱收回了视线,神情恢复自然,如实回答道:“是的,听到了他的声音,所以就想确认一下。”
晏俞礼温和的目光落在姜漱脸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来聂总不放心你出来跟我见面。”
姜漱面色淡淡的:“不用管他,先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晏俞礼有些担心,思虑了一下,以平和寻常的语气道:“我记得你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很喜欢聂喻渊的,聂喻渊来我们学校做演讲时,你还翘课去听了他的演讲,真的打算放弃他了吗?”
提及那些疯狂追求聂喻渊的事,姜漱眸里淡然收敛了许多,眸光黯淡了许多。
沉默了延续了几秒。
姜漱淡淡开口:“放弃了,我不想跟他过婚姻的生活了,不想再活在枷锁里了。”
晏俞礼端详了她的神色片刻,目光意味深长,淡淡笑了笑:“那也挺好的,活得开心最重要,随心做出的决定就是值得尊重的,无论是哪一种决定,顺其自然,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此时的晏俞礼好像一个心理导师,仿佛在温声耐心地安抚一个心浮浮沉沉的迷茫者。
姜漱愣了一下,目光转向窗外的灯火。
漆黑的夜笼罩了整座城市,灯有了光。
姜漱的心境倏地豁然开朗。
灯,是漫长路程的指引。
路程上会发生什么,谁都预料不到,人们在出门前,也不会过度焦虑会不会在路上出现意外。
得到了令人安心的答案,姜漱眼里又浮起了光,很感激地朝晏俞礼笑了笑:“我明白了。”
晏俞礼笑意更深,“明白了就好,卸下了一个枷锁,转头又给自己加上一个枷锁,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刻,姜漱完全释怀了,“谢谢你,晏医生,你看起来像一个很有耐心的心理医生。”
晏俞礼笑了笑,只道:“想开了就好,你不是想去洗手间吗?”
姜漱浅浅笑了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肥肠送到口中,感受到肥肠的美味,心情更加愉悦了。
“不去了,肥肠很好吃!”
......
另一边,聂喻渊匆匆忙忙赶到公司。
却发现会议早就开完了。
其实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会议,半个小时都不用。
会议内容主要讲投资遗物收敛行业的策划方案。
出奇意外的是,参加了会议的股东董事听了这个计划,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一个个还特别积极提建议。
所以这个会议,进展得异常顺利,很快就结束了。
好巧不巧,聂喻渊没赶上,就差十分钟。
“说好的重要会议呢?说好的这个会议缺我不可呢?会议呢?”
看着总裁阴恻恻的脸色,杨特助战战兢兢的:“总裁,对不起,董事长生气起来实在太可怕了,我顶不住了,所以才......”
聂喻渊眸中一片森然,低沉的嗓音中压抑不住愠怒:“呵呵,杨怀安,别说额外的奖金了,这个月的奖金减少一半。”
“!!!!!”
杨特助惊得猛地瞪大了眼睛。
一半?!
一半吗??!
杨特助哭着一张脸,在心里嚎啕大哭。
挖去,一半的奖金,那可是五万块啊。
要拿什么补偿他受重伤的心灵,填补他心里的阴影面积啊......
聂楚和从会议室走出来,将近190的身高,面色严肃得像某种冷血动物,身上凛然的气场,让人见了都发憷。
尤其是心虚的人。
杨特助和黄叔只看了一眼,背脊都发凉了。
聂楚和的声音很沉:“聂喻渊,自己错不要撒到别人身上。”
别看聂喻渊平常在外人眼里能呼风唤雨的。
事实上,有时候聂喻渊也会怕父亲,他对父亲太敬畏了。
聂喻渊微微低了低头,应声道:“知道了。”
聂楚和沉沉地“嗯”了一声,“追老婆可以,要是耽误了工作,你就滚出聂氏。”
“......”
默默低着头的黄叔顿时在心里感慨,大先生当着他们的面这么凶少爷,真的好吗?少爷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