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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伦兹那家伙怎么还没有回来?办完事情也不知道汇报一下?”

安米尔咬着手指甲,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在他心中,凯伦兹这么一个高阶强者,自然是不可能出事的……他可是艾尔兰皇家骑士团的骑士团团长。

“该死!一个个的全都靠不上!”安米尔愤愤地跺了一脚。

那家伙指不定解决完事情后,就去哪里快活了。

对,肯定是这样,那家伙说不定回来的路上看见一旁有妓院,就埋头扎进去了……

真是个混账。

一想到这里,安米尔才稍稍松了口气。

自己手中握着凯伦兹的把柄,他肯定不会随便背叛自己的。

“喂!你去给我烧一壶热水,我要去洗个澡。”

安米尔对自己的侍从命令道。

“遵命,安米尔殿下。”侍从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安米尔看着自己侍从离开的身影,愈发得不耐烦。

他已经照顾自己很久了,从自己记事起,他就一直在自己身边。

虽然他确实很听话,对于自己的命令向来是言听计从,但安米尔还是对其相当不满意——他想要的是又漂亮又听话的女仆,那样带出去才有面子,而不是这个又矮又胖的家伙。

可自从他以前弄死过几个没用的女人之后,就没有人再敢做他的女仆了,而父亲斯坦加也根本懒得搭理他。

那个招惹自己的家伙的妹妹……不知道凯伦兹会不会把她带回来。

安米尔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女人,如果她能成为自己的女仆的话……

“咚咚……”房间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中断了安米尔的遐想。

是凯伦兹回来了?

安米尔脸色一喜,立马上前打开了房门,“事情办完了没有?怎么回来这么晚……”

但令他诧异的是,门外根本空无一人。

安米尔的脸渐渐沉了下去,他探出头,但走廊内也根本没有任何人。

“是哪个混蛋!”

他愤怒地将门狠狠甩了回去,发出一声巨响。

安米尔又将仇恨转移到了屋内的摆设,一时间不少装饰都遭到了摧残。

片刻后,安米尔才喘着气停了下来,通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该死的……畜生。”或许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他现在在骂谁,他真正所憎恨地又是谁。

“哒哒哒……”

屋内响起另一阵脚步声。

“谁?谁在哪里?”安米尔赤红着双眼,猛然回头,“就是你这个家伙在搞鬼吗?”

但并没人回话。

“哒哒哒……”清脆的脚步声依旧在耳边回荡。

“什么玩意!快点滚出来!”

安米尔隐隐能够感觉到,这宽敞的房间内,除了自己还有其他某种东西的存在。

终于,脚步声的主人给出了回应,凯伦兹的手搭在了安米尔的肩膀上。

安米尔僵硬地回过头,看到了那个身上还残留着血丝的骷髅,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幽绿的灵魂之火。

凯伦兹变成这个样子,安米尔自然是认不出来,一时间,恐惧完全替代了愤怒,安米尔发出一声尖叫。

但下一刻,骨手直接无情地掐住了安米尔的咽喉,堵住了他的声音。

安米尔剧烈挣扎着,拿起身旁的东西就往凯伦兹身上砸,但随着凯伦兹手中微微发力,安米尔毫无反抗地脖子一歪,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以凯伦兹的实力,解决安米尔这么一个普通人,与捏死一只蚂蚁要一样轻松。

安米尔的尸体被随手丢弃在了地上,凯伦兹环视了一下四周,感觉似乎没什么能顺手带走的东西,身形便在暗处直接消散了。

“安米尔殿下,您的洗澡水已经烧好了……”

侍者在门外喊道,许久都不见屋内有反应,缓缓打开了房门。

“啊,原来您已经死了。”

侍者似乎没有多少意外,毫不在意在安米尔死不瞑目的尸体旁坐盘腿了下来,像是有些如释重负,“我还担心您又要抱怨洗澡水太烫了呢。”

安米尔自然不会有任何回话。

“嘿嘿,其实您这样挺好的,安安静静的。”侍者自顾自地说着,“不过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哭一下比较应景?算了,待会儿有宫女路过的时候在哭吧。不过我照顾了您这么久,真的对您一点感情都没有……您就是天生的坏种,我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了。”

侍从随后又叹了一口气,“我可真想趁现在对您做点什么,比如踹您几脚,或者在您的脸上撒一泡尿……但真可惜,要是导致占卜师算岔了牵连到我,可就不妙了。”

安米尔依旧瞪着眼珠子,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侍从又继续和安米尔寒暄了挺久。

一人一尸在房间内显得毫无违和感。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您安息吧。”

终于,心满意足的侍从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灰尘。

随后,侍从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嗓子用生平最大的劲喊道:“安米尔殿下!你死得好惨啊~”

……

“有查出什么吗?”斯坦加坐在王座上,手肘在扶手上,手背抵着脸颊,脸上依旧是不分喜怒的神色,而黑夫人诺丽斯坐在他的腿上

“是的,国王殿下。”下方,一个穿着松垮淡蓝色长袍,头戴兽皮高筒帽的占卜师回道,“杀害安米尔殿下的,是骑士团团长凯伦兹。

“哦?”斯坦加的眉头一挑,“确定吗?”

“确定,我在安米尔殿下的尸体上发现了些许不同气味的血迹,经过占卜,确认是凯伦兹团长的。”占卜师恭敬回道。

“那凯伦兹呢?”

“最后见到凯伦兹团长的,是骑士团的士兵,据他们所说,凯伦兹团长随着安米尔陛下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占卜师回答道。

“行了,我知道,你下去吧。”

占卜师行礼之后便告退了。

“你觉得会不会是凯伦兹杀的安米尔?”斯坦加忽然对腿上的诺丽斯问道,“以安米尔那小子的力量,根本伤不到凯伦兹,怎么可能在他身上会有凯伦兹的血迹?”

“奴家不知道呢。”黑夫人软糯地回道。

“嗯,那就不管了。”斯坦加点了点头,“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