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那个人。
手里紧紧握着林宾白的照片,他的手有些抖得厉害。
林宾白的脖子上有块很明显的红色胎记,老陈看的很仔细,他拿着放大镜的手抬起来放下,放下又抬起来。
那块胎记的形状,让此刻的老陈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他......没错!
嘴里吞云吐雾着一股浓浓的白色烟气,他的眉头紧紧地扭成了一团。
“这张照片,你从哪里找到的?”老陈抬头看向陈染。
陈染没有说话,她从大衣一侧的口袋里又掏出来了一个信封,信封上盖着一个奇怪的信戳。
一只鸟,有三只脚。
背后,是一圈太阳的光痕......
林宾白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
他发现这个地方,他好像来过。看着凑近他的女人,林宾白说:“放我下来,我口渴了。”他盯着如澄手中捧着的热咖啡,闻着从杯子里面飘出的一股咖啡的香气。
啪——
绳子被如澄直接割断了,林宾白一个趔趄,直接从半空中摔倒了地上。
“嘶。”林宾白摸着肩膀,他揉着摔疼的地方,狠狠地瞪着如澄。
转身就给林宾白也倒了一杯咖啡,递过去。林宾白捧着咖啡喝了几口。感觉脑袋里的那种眩晕感就好了许多。
这是咖啡里的甜味剂起了作用。
林宾白看着如澄的眼睛,她的头发依旧是大波浪,黑黝黝的披在肩膀上。凹凸有致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林宾白赶忙将视线扫到了别的地方。他没有再去看她。
但是如澄却感到了林宾白刚才看她的眼光里有点男性的炙热。
如澄又冰冷了起来,她最讨厌这些臭男人对女性的身材做出的本能反应。
当然她想,也许是她多心了。
林宾白清了清嗓子,他对如澄开口问道:“你刚才跟我说的,‘为了让我看清我自己’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澄眨眨眼,古灵精怪的看着林宾白,她挑起眉毛说:“所以你是真的不清楚自己是谁了?我还以为你是装的呢?”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装的那么像。又不是演员。”如澄得意地笑了笑。
说着的时候,门口突然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如澄走到了毛坯房的门口,看着眼前的防盗门,觉得特别的多此一举。
咔嚓——
门开了,走进来了两个人。
牛乐和另一个女孩子。
林宾白惊讶的看着牛乐,牛乐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林宾白,突然,牛乐问:“你昨晚就......”他又看到了林宾白头上有血迹。于是收回了林宾白跟如澄夜不归宿厮混一宿的想法。
林宾白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血迹,他看着牛乐淡淡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掳来的。”
说着,便恶狠狠地看着如澄。当然他的确有点咽不下那口气。
空洞的窗户四周是冷飕飕的风,林宾白走到了窗户附近,他抬头向远处看去......四周,伫立着一排排烂尾楼。它们静悄悄的躲在阳光照射下的角落里,楼宇之间的影子混合着脱落的墙皮,在荒芜的草坪上,显得格外的孤独。
看着林宾白的背影,牛乐跟过去,走到了窗前。
跟在他身旁的是那个女孩子。林宾白侧头打量她了一番。那女孩子的眉眼间看起来跟如澄有几分的相像。
但是不同于如澄的气质那般的高冷和生人勿近。她一头蓬蓬的头发上别的五颜六色的发卡,看起来活泼许多。
突然,女孩对林宾白说了句:“你就是我姐姐要找的那个神仙?怎么看起来......跟个凡人没什么两样啊?”
“哈?”......“神仙?”
林宾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回头看向了如澄。
如澄皱了皱眉,她对那个女孩挥了挥手,想让她赶紧闭嘴,可惜已经晚了。
女孩接着说:“你好神仙,我叫如莎,是如澄如假包换的亲妹妹。”女孩说着就笑盈盈地伸过手去,准备跟林宾白握一下。
牛乐一副吃了屎的神情,看起来就像一只木鸡。
如澄想捂住如莎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三两步的跑到了妹妹身后,一掌就把她从背后击晕过去了。
“靠......这么狠?”牛乐和林宾白看着如澄怀里昏死过去的如莎,莫名感叹了一句。
“好了,本来是留个悬念的,这下好了。都拜她所赐,我也卖不成关子了。”
如莎找了个椅子,搂着如莎干脆坐下来说。
她说:“林宾白,我请问你,你是不是把前世今生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林宾白的瞳孔猛地震动。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不是人,你是个神仙。这个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如澄瞪大眼睛盯着林宾白说。
林宾白哈哈大笑起来,他怎么可能相信自己是神仙呢?不过是有一点特殊的体质而已,那就是他的记性比较好。
“我说,你别搞笑了。我怎么可能是神仙呢?我世世代代的记忆里都是一个凡人。从来没有什么神仙的记忆。”林宾白突然就严肃起来。
“那是因为你是神仙的时候,那段记忆被你自己封印起来了。”如澄认真说。
“啪”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奇怪的木盒子。轻轻地打开了木盒子,盒子里是一个发着紫色光芒的石头。
石头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紫色的水晶,炫目极了。
林宾白看着那紫气莹莹的石头,他的手感觉一阵莫名的温热传来。
他想去触碰它,在手指刚一触碰那个石头的瞬间,石头变成了一团紫色的气团,它在空中轻盈的晕散开来的瞬间,突然,就朝着林宾白的眉心正中袭去......
“嗖”的一声,就钻入了林宾白的印堂里。
林宾白瞬间觉得一股热气从大腿根就一路上窜,到了胸口,又到了头顶附近。
突然,他的四周都是云雾,白花花的,看起来像是处在一阵浓厚的雾气里。
他稍作慌乱的胡乱拨了拨四周的雾气,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正当他放弃了挥动双臂的时候,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哭声。
雾渐渐散开了一些,四周是亭台楼宇,而眼前是假山碧水,围着远处的云雾。好像是在天宫里一般。
他仔细的揉搓了一下眼睛,他看到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华丽的金丝红袍,脚上踏着一双金丝凤头鞋,一身雍容华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女人不屑的看着林宾白,她的眉眼间都是黯然和忧伤。她的眼睛红肿着,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金丝加身的白袍,腰间一柄长剑,缓带轻裘。看起来无比的威严。
突然,那女人跟他四目相对。她说:“你来了。”林宾白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只好“嗯”了一声。
“你杀吾儿,心可滴血?”女人突然厉声问。
“杀了你的儿子?”林宾白突然指了指自己,他一脸茫然。
“你还在这里跟我装傻是吧?我再问你一遍,你杀吾儿,心可滴血?”女人突然就一把拽住了林宾白的衣领,她就像是发了疯似的,血红的眼睛里全是问责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