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涵诺心道不好,心里一边咒骂牛乐这小子的笨手笨脚,一边三两步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倒地的牛乐从草丛中拽起。
“啊!”石涵诺看到牛乐半张脸上的红虫,瞬间向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躲闪,却没能将心中的恐惧一并剔除。反应过来的她赶忙拿着手中的半瓶酒精喷雾,对着牛乐的脸就一顿乱喷。
“啊,眼睛好痛!”牛乐吃痛的大喊大叫起来,显然他是被石涵诺突如其来喷射的酒精波及到了眼睛。
看着红虫突然开始萎缩,无数的红虫不再向牛乐的脸皮地下钻,反而都纷纷从面门上掉落,石涵诺长吁口气,悬着的心瞬间放松下来。
“好身手。”牛乐捂着吃痛的脸颊,还不忘做一只舔狗,对着石涵诺就是一顿猛夸。
“我看你,还是不嫌疼。”石涵诺翻了个大白眼,拍拍手,将手中的半瓶酒精扔给了牛乐,起身离开。
走到了那根所谓的“木棍”旁,看着周围的红虫还在地上翻腾,石涵诺砸吧了一下嘴,将那只死蛇从尾部提溜了起来,连同着上面的红虫,从草丛走到了平地上。
啪——
一把将死蛇扔在路边,打开手机相机,“咔嚓”“咔嚓”拍了起来。
牛乐有些惊讶的凑过来,有些不解的看着石涵诺“你这是做什么?”石涵诺懒得搭理他,倒是漫不经心的继续拍照,她不想回答牛乐此刻所有的好奇。
自顾自地拍了几张照片,便起身走到了刚才她坐着的地方,然后接着开始翻查手机的内容。
牛乐见状,心里有些失落,不过他知道石涵诺的性格就是如此,他跟她不同,没有那么多的冷漠,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分享和问为什么?
当然,这种性格上的互补对牛乐来说,多少都有些热情过度了,像是热脸贴到了冷板凳上。
悻然的蹲下身体,仔细的看着眼前那条死蛇,还有散落一地的红虫尸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牛乐也好奇起来,打开手机开始查看。
红虫的信息并没有多少,很多网页都只有标题,点进去后发现已被和谐,看看最早的红虫信息,发表时间竟然是牛乐跟石涵诺大婚的日期,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找不到这个红虫太多的信息?
牛乐狐疑的走到了石涵诺的身边,也顺势蹲下来。
“你看,这里。”牛乐将手机递了过去,石涵诺仔细的翻看起来“你是让我看什么?”石涵诺有些不解道。
“看时间和日期!”牛乐指了指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日期。接着向后翻了两页“你看这个!”
石涵诺有些狐疑,仔细的再次翻阅起刚才粗略划过的内容:
标题:红虫泛滥成灾,是有人故意的投放?还是大自然恶意的惩戒?
城镇周边的小树林里,出现了数量惊人的红色虫体,据相关部门介入的调查,未定义该物种的具体情况。据相关部门的知情人士透露,该区域内的土壤结构发生了突变,具体原因是上流改道的水域出现了大批量的污染,具体的污染源头仍未找到。该虫体具有寄生和扰乱人体思维的功能,希望广大市民能注意留心自家水质的变化,如有疑似发疯,撕咬,嗜血等症状的情况,请及时拨打,我们会及时处理相关情况。
石涵诺突然呆愣在原地,她的呼吸开始加速。心脏的跳动开始变得剧烈且不可控。她缓缓的看向牛乐道:“这是我们结婚那天的报道?”牛乐点头“嗯,没错。”
石涵诺有些恍惚,“可是,这应该只是巧合吧?难道说,有人是乘着我们出国,在这里搞事情?”石涵诺惊讶的捂住嘴巴。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石涵诺有些慌乱道。
“我又不是什么神仙,还是什么掌权者,这跟我出国举办婚礼又能有什么关系?”石涵诺发出了灵魂三连问。
“这一切,都给我一种异样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奇诡。”牛乐也有些不知所措。
“是预感吗?”石涵诺看着牛乐,认真的问道。
牛乐点头,“比预感还准确的一种感觉,像是...未卜......”
“先知!”石涵诺插言。
“嗯。”牛乐使劲地点点头。
“好吧,你一向都是神预言,也许这次,也被你猜中八九不离十。”石涵诺抿嘴,深色的眸子像是一种对牛乐无比的信任,明亮笃定的光芒从眸中一闪而过。瞬间消逝......
......
夜引微凉,黯淡的月光如同是一盏电量不足的应急灯,随意的浅挂在高朗的空中。
一切,都隐没进黑暗和晦暗里。
梁飞飞自责的叫了拖车,等拖车的盛汉有些不耐烦的取消了呼叫。
“你干什么?这车气囊都爆了。”梁飞飞前去阻挡,“就你碍事,跟这破气囊一模一样。”盛汉不耐烦的将瘪了的安全气囊从方向盘上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你这车,这玩意儿还能摘下来?”梁飞飞有些惊讶的看着盛汉。
“本来就是个二手货,一堆破铜烂铁,有什么好惊讶的?”盛汉下车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了口,入肺。
“啧,那还能开么?”梁飞飞有些狐疑道。
“爆了个气囊,又不是爆了胎,你这人就爱大惊小怪。”盛汉眯着眼,吐出一大口烟圈,浓烈的烟雾直扑梁飞飞的面门,呛得他两眼一黑直咳嗽。
咳咳咳——
“跟你这车尾的排气管一样,真烦。”梁飞飞撇嘴,上车,使劲地摔门,像个置气的小媳妇般,盛汉眯眼感叹。
一个大老爷们成天事儿妈,盛汉也是对他无语得很。不过盛汉心里清楚,他们三个铁三角,自己是个大老粗,板寸又是个神叨叨的,要不是梁飞飞这颇有几分女子柔和的性格,他和板寸一天估计要吵嘴不下十回。
烦细有烦细的好处,盛汉心里想着。
车子一路慢行,路上俩人无话可说。梁飞飞用手托腮,看向窗外,像是在想些什么。
碍于被安全带紧紧地勒着,所以他的身体挺得有些过于笔直。
车窗龟裂的痕迹,像是蛛网般,玻璃被气囊震碎了一半,却还没有彻底碎裂,就像此刻梁飞飞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