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赶到廖府,天明正在与小五锯木头,见柳絮方云衣刚刚回去,又折回来了,问道:“舅外祖,有事?娘午睡去了。”
柳絮上前道:“天明,我有事求你。王妃家的哥哥出事了。”
天明一听,丢下木头,温和的说:“您别急,慢慢说。”
柳絮快速的把大概说了一下,焦急道:“毅儿去了衙门,估计他们也不会给他什么面子,具体情况要见到汪家哥哥才知道。你。。。能不能去问问。”
天明对小五说:“给我备马,我去换件衣服。”
又对柳絮说:“您先回昌王府,等我打听到了消息,去昌王府找您。”
柳絮点点头:“谢谢你了,天明。”
天明没有多说话,转头换衣服去了。
柳絮看着方云衣说:“他对闹闹有意见,可是一旦有事,还是不含糊的。都是我们方家对不起廖府啊。”
方云衣扶着柳絮道:“我们回昌王府吧,青莲休息了,就别打扰他了。”
天明骑马,很快就到了衙门,衙役见是堂堂廖府二少爷,慌忙低声下气的说:“二少爷,您来了,我去禀报大人。”
廖天明手一挥:“不用,我自己进去。”
说完,把缰绳扔给小五,大步进去了。
赵毅与衙门知县正在大堂喝茶,知县客客气气的拒绝着赵毅要探监的要求:“王爷,您也知道,这是命案,万一串供口供怎么办?”
赵毅满脸通红:“我只是问问经过,怎么就是串口供了?”
知县一笑:“经过,他也不一定说实话啊,得用刑,才有真话。”
赵毅很想立马离开,一个五品知县,居然也官威十足,完全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知县心里嘀咕着,一个无权又不被人重视的王爷,还了摆谱,我呸,听说他娘还陷害皇太后,能活着,就老实活着吧,可别来逞能了。
两人陷于僵局,静静的喝茶。
天明大步走进衙门内厅,问道:“衙门不能探监?这是谁规定的?还没有定刑呢,你就把人当作杀人犯了?”
知县一听,这声音好熟悉啊,愣了一会儿,啊,廖府二少爷,他怎么来了?完了,完了。。。
立马起身行礼:“二少爷,您。。。。”
天明扶起知县,笑道:“我现在是平民老百姓,不用行礼,就是来问问汪家放印子打死人的事,你要是说,王家少爷就是杀人犯,我无话可说,立马走。”
知县双脚发抖:“不,二少爷,还没有审呢,也许是那小厮,瞒着主子作恶,出了事,就推卸给主子啊。”
廖天明点点头:“很好,知县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审?我来旁听。关在里面的汪少爷,是昌王爷家王妃的嫡亲哥哥。而昌王又是我表亲弟弟,我做哥哥的,一定要看旁听。”
知县听清楚了,廖天明是铁定要管这事了,便低微的说:“我马上派人去查,如果真的与汪少爷没有关系,我放人,放人。”
天明轻轻一笑:“您一定要查清楚,如果是小厮栽赃陷害,可不能手下留情,如果汪少爷真的指示了,也不能枉法,该怎么判,还得怎么判。”
知县小鸡啄米的点头:“是,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
天明很满意,对赵毅说:“走,回府去吧。”
赵毅鄙视的看了一眼知县大人,跟着天明出了衙门。
天明让小五骑马,和赵毅坐马车一起回昌王府。马车上,赵毅低头说:“我求了知县半天,他连大哥的面都不要我见。”
天明骂了一句:“狗官。居然把王爷不放在眼里。”
赵毅喃喃道:“他们给表哥面子,是你为大宋做了很多大事,他们怕你,也敬你。而我,碌碌无为。
三弟也是皇子,可他也受到他人尊重,因为他与你一起征战金国,立下赫赫功名。表哥,我也想有所建树。”
一直以为富贵王爷,也不错,这次出事,让赵毅明白了,没有政绩,就算是王爷,别人也不会高看他一眼。
天明看着赵毅:“你长大了,你要是愿意,可以与磊磊一起在翰林院修书。
虽然官职不大,毕竟也是官职,朝廷命官,别人不敢造次。”
赵毅大喜:“我愿意,修书很好,我不善于谏言,修书可以养性,而且我也喜欢看书。”
天明拍拍赵毅:“好,我跟蔡攸说说。”
到了昌王府门口,天明下了马车,对赵毅说:“我就不进去了,舅外祖母还等着消息呢。如果有什么事,你去府里找我。我们是兄弟,别让舅外祖母跑来跑去的担心。”
赵毅行礼:“谢谢表哥。”
天明拍拍赵毅,骑马走了。
赵毅看着天明的背影,他关心昌王府,可是他没有原谅母亲,所以才不愿意进府。
很着急的汪倩春见赵毅回来,眼泪汪汪的问:“王爷,见到哥哥了吗?”
柳絮,方云衣和闹闹都焦急的看着赵毅。
赵毅摇摇头:“没有,知县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表哥去了以后,立马就变了,说会查清楚的,如果与大哥无关,很快就会放人。”
柳絮问道:“你表哥呢?”
赵毅看看闹闹,支吾道:“他送我到府门口,回去了,说有事让我去找他。”
闹闹低头,天明不想见的人是她。
汪倩春转忧为喜:“太好了,幸亏外祖母去了廖府,廖府二少爷,虽然没有官职了,但是他的话,谁敢不听?只求知县公平公正处理。”
赵毅说道:“应该是没事的,那小厮陷害大哥,也是想吃绝户,他们这种人,没有油水,怎么会与一个小厮勾结在一起,连探监都不允许呢?”
柳絮叹道:“你二哥的名气,也是用命博来的,好在他重情重义,愿意帮昌王府。”
赵毅也有同感:“是,他还推荐我去翰林院修书呢,与磊磊在一起。他说虽然没有实权,总算有个官身,那些小人见了,也得顾忌三分。”
柳絮眼眶红了:“好,很好,修书也不累,而且你也是喜欢看书的。得多多谢谢表哥啊。”
汪倩春也高兴得流泪:“今天高兴,我去准备饭菜,一家人喝点酒吧。”
不出所料,汪倩春的大哥,很快就放出来了,只是放印子的钱,一分也没有拿到,全部赔给死者家属了,毕竟放印子,也是违法的。
闹闹:她的过错,始终没有得到廖天明的原谅,与两个儿子以及父母生活在一起,也算有个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