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到了人群中央,面前是一座巨大的楼阁,几个书生手里各抱着一捆巨大的白色绸缎从高台上垂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龙凤凤舞,笔力遒劲的大字,分别是风,花,雪,月四字。
书生站在二楼高台上,手里拿着一个锣鼓轻轻一敲,朗声道:“上局诗句填词比赛已经分出胜负,陆相府陆行歌小姐的藏字为最佳,获得甲首,秦尚书府秦蹇获乙首……”
陆行歌静静站在台下,脸上不见丝毫骄躁,闻言只是朝不远处那道青衫身影微微福身,语气平缓温婉。
“秦公子承认。”
“陆小姐才思出众,秦某佩服。”
青衫男子拱手回礼。
一声锣鼓声毕,伙计的声音高高传来,“下一局为飞花令,此次有四字,风花雪月,比赛规则是四人一起比赛,诸位尽可畅谈诗诗词春秋,如若有一人答不上来,便退场,直到台上只剩下最后一人,那人便是最后的赢家。”
“一人只能参加一次,如果在上一场中输了便不可再参加下一场。”
“第一个词,风。”
话音刚落,台下便是一阵嗡嗡作响,不过半刻便有一人上场,紧接着台上便站满了四人。
楼婳方才也想上台,刚迈出步子便是被旁边一人撞上前猛地挤下了身影,幸好被一旁一直站着的翠屏稳稳扶住身影才没跌倒,不过已经错失了上场的机会
“你……”
翠屏正准备上台和他理论一番,便见那人撞了之后连句道歉都没说便挤开人群走到一旁去了,直接把翠屏气了个大红脸。
“罢了,人家也是无心。”
楼婳冲她微微摇头,轻声宽慰道:“还有三局呢。”
第一局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是出了胜负。
“第二个词,花。”
台上一位衣裳干净的书生朝台下的一道身影微微拱手,朗声道:“在下一直很仰慕陆小姐的才华,不知可否邀请陆小姐一同上台比试一番。”
沈子衿回头,便见陆行歌神色微怔,正欲颔首应下。
一名侍女从远处匆匆跑来,俯身在她耳际轻语了几句,便见她蓦然变了脸色,匆匆和台上那位书生说了句抱歉的话便跟着那道身影匆匆离开了。
书生面露遗憾,却也只能痴痴望着陆行歌离去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
这一局楼婳早就做出了充足的准备,然而她刚上台又是被一人差点不小心撞上来,直接又错失了一次机会。
“对不住了,这位姑娘。”
那名男子突然撞上来也有些懵然,忙不迭和楼婳道歉。
见他态度良好,不像是故意撞上来的样子,翠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绷着脸说了句下次小心些。
沈子衿静静看着那名男子一脸不知所措地摸着后脑勺四下观望着,嘴唇微动,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说的是,方才谁推的我。
她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不远处那道朝外走去的身影,一路跟了过去,最后见他拐进了一处胡同,不出一会,便见他掂量着一个钱袋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等那人出来后,沈子衿在暗处等了几秒便见一人随后从里面缓缓走出来,身姿窈窕,赫然是位女子。
沈子衿回去后,便见楼婳几人周围围了不少人。
“臭娘们,别诬陷老子。”
“明明是你故意推我们家小姐的!我们家小姐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不仅推了人不道歉,还几次三番把我家小姐推倒在地,让她几次错失上场的机会,现在反来恶人先告状!”
枕月扶起楼婳,翠屏则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去去去,哪来的贱蹄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说我推了我便推了,你有证据吗?”
“你……你就是推了,你……”
翠屏被她的赖皮气得说不出话,转头看向众人便可其他人眼神微微闪躲,显然都不想出来惹一身骚上身,这时便听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看见了。”
众人扭头望去,便见一道身影静立其间,一身月白袍子挺拔落拓,眉目清隽入画,眼眸含星,赫然是范景笙。
楼婳微怔。
“多谢范公子。”
“楼姑娘客气了。”
见有人看见,那人眼神微微闪躲,脚步微微后退。
“并且,这位公子,请注意你方才的言词。”
楼婳上前几步,唇角轻抿,脸上已然没了平日的温柔笑意,“翠屏是我楼府的人,何时轮得到你出言不逊平白侮辱她。”
那人冷笑一声,啐了一口道:“都不过是不要脸的小娘们,不在家相夫教子,挤在一群大男人中间对什么诗,害不害臊。”
“还什么楼府,芝麻大小的官爷说得出来。”
那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楼婳身上,眼底透着淫笑的光,“你方才说我推了你家小姐,该不会是用手摸了哪里吧,那这位小娘子可就不干净了啊……”
“你……”
翠屏直接气红了脸,连楼婳脸色都有些难看。
那人说着便想要伸手去摸楼婳,然而手刚伸出来时,那人的身影便直接飞了出来,最后直直砸在台上,惊起一阵灰。
众人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天蓝色的身影,等回过神来时便听到一阵杀猪般的痛叫伤,纷纷望去时才见一道天蓝色的身影站在前方,脊背笔直犹如一杆直入云霄的枪。
天蓝色女子声音清泠,一双绣云靴的脚赫然踩在那人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