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了?怎么被抓的,我们家老板他现在人在哪?!”赵凤婵瞬间站了起来,无法忍住内心的震惊开口问道。
安幼贞立刻拉了下她的胳膊,虽然神情也是同样的震惊,但还是压着声音问道:“那先生,请问我家掌柜的是因为做生意被抓的吗?他的确有一些买卖是不合规矩,但那后面都是有各方面日本人参与其中的。或许,是个误会也说不定啊。”
如果贺远是因为暴露而被抓了,那么就轮不到那大清提前过来通风报信了。
只怕现在自己等人已经和大批日本宪兵交火了!
“呃……不是因为生意,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今天城南军火库那边发生了爆炸袭击事件,力会长他刚好就出现在附近,所以就一起带回特高课了。”
“现在大木他们还在现场搜查,没法搜身,所以这不就让我过来打听消息了。”
那大清迟疑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都说了出来。
虽然这么做很冒险,如果被大木他们知道了,自己这条命绝对保不住。
可他们对自己也只不过是利用关系,远不如自己和力元的关系亲密,也只有他才能让自己去满洲给皇上效力!
“原来是这样吗?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见一下他,或者,我现在就去准备点衣服和吃的,你帮我带过去怎么样?”
赵凤婵闻言迟疑了一下,还是又坐了下去。
现在她也明白了,只有贺远一个人,而且不是被当场抓获,而是在周围遇到的,这肯定是贺远的有意而为之。
担心应该不必太过担心,可关心还是不能少的。
“这个就不用了,我虽然没看见,但听说特高课里面很多人都跟他关系不错,也没像其他日本大头兵一样被关在班房里面,应该是不会受折腾。”
“我记得你们不是和那个本乡奏三郎中佐关系不错吗?等明天可以找他说说。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我回去后怎么应付大木他们吧……”
那大清摇了摇头,随后便开始和安幼贞二人对起了词。
总之,现在想要让贺远安全,最重要的就是保证像便宜坊这样的产业不会出现问题。
为了防备可能的搜查,安幼贞也宣布了闭店,随后让人赶紧把武器装备都转移到其他安全屋内去。
……
而与此同时,特高课二楼的休息室内。
“力会长,辛苦你今晚要在这里将就一下了。现在的情况的确有些乱,有什么我们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
“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可以跟门卫说。如果有其他需求的话,我们也可以找人来帮你解决。”渡边大山站在门口,脸上堆满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贺远轻声说道。
贺远一点都不像是被抓的,他坐着真皮沙发,手里拿着雪茄,桌子上是河豚刺身和鳗鱼寿司卷,甚至还有服部珍藏的法国红酒!
这种级别的享受,就连他这个中佐每年都没两次。这力元哪里有一点像是嫌疑犯的样子?
要不是安藤阁下嘱咐自己必须最高规格接待,而且不能让这里的其他人看见力元,自己早就把他扔去下面的班房了!
贺远捻了下雪茄灰,笑着一点头道:“这已经很好了,不过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想要一张毯子,必须得是熊皮的才行,别的我躺不习惯,晚上可能会着凉。”
毯子?还熊皮?
那我要不要找两个艺伎过来给你暖床啊?!
渡边嘴里的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强忍怒意道:“那我尽力去找找吧。力会长,请慢慢享用你的晚餐,告辞了。”
“那渡边君慢走,如果碰上本乡君的话可以把他叫过来吗?我这一个人喝酒有些无聊啊。”
“我看看吧,不过他好像不在这里,如果遇到了我会说一声的。”
话音落下,黑着脸的渡边便退了出去,甩手用力带上了房门。
“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力元,不能让任何人进去,尤其是本乡中佐!也不能让他出来,过一个小时扔给他一床棉被就行了。”
对着门口的几个日本特务吩咐了一声后,渡边快步就朝着楼上跑了过去。
而就在他走后,下面的楼梯间,微开的房门被推开,本乡一脸凝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直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消失后,他这才整理了一下表情和衣服,迈步上了二楼。
“你们几个凑在这里做什么?会客厅里来了什么人吗?”好似是普通路过一般,本乡开口问道。
大尉军衔的特务连忙上前道:“是渡边中佐的朋友,而且好像是个女人,本乡阁下你懂的那种,我看就不要进去了吧?”
“哦……我明白,明白。那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好好的看着,可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啊。咱们特高课内可是不允许招妓的。”
本乡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笑着拍了下那大尉的肩膀后,转身就往三楼走去了。
但这一上楼梯,他的表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果不其然,自己刚才在窗户外看到的那个身影,竟然真的是贺远!
而且就从他们的反应也可以确定,贺远就被关在二楼的房间里。
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去做自己早就该做的事情了!
深吸一口气,本乡来到了安藤办公室门口,伸手敲了两下。
“安藤阁下,我是本乡,我有十分重要的情况要向您汇报!”
“是本乡吗?那你稍微等一下。”
屋子里响起了安藤的声音,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房门打开,渡边出现在了本乡面前。
没有说话,也没有眼神接触,渡边只是点了下头,立刻就走人了。
只不过他越是这样,本乡的内心就越沉重,毕竟二人暗地里较劲这么久,他突然不做姿态,肯定是没好事。
“本乡,我记得你明天要去天津,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安藤端坐在椅子后面,一对鹰眼如同能穿透人心一般,死死的盯着本乡。
“安藤阁下,我是来向您承认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