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的意思你我就不要猜了。总之处理好自己手头的事,不要露出任何把柄给他们注意到就好。”
“你我要切记,万万不能步了老站长的后尘啊。”
安幼贞摇了摇头,一脸的讳莫如深。
而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了,虽然北平站不会私通红党,可难道就没有点代局长不知道的产业么?
可能么?
“好的,我回头就让他们注意一下。不过……”
赵凤婵点了点头,但跟着又有些迟疑道:“不过,安站长,你还记得成都城防司令部有个叫马静雯的女人吗?她和贺远有一些来往,现在人就在北平,替赵怀更经营一家古董店。”
“你看,咱们要不要过去跟她见个面?我是有点担心她私底下会和贺远有什么交易,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赵凤婵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一边说着一边也在观察安幼贞的表情。
果不其然,安幼贞也一如所料的那般,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看什么交易?查一下她和贺远是什么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贺远真是的,怎么一出来就到处沾花惹草呢?韩文静,马静雯……这明面上可就有两个了!
“你这个信息很关键,我看等过两天日本人的动静小一些后,咱们就去找那个马静雯问问。”
“不过我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到底还是要等贺远回来亲自问他!”
安幼贞将茶杯撴在了桌子上,身躯都随着加深的语气而有了些起伏。
只是在眼底深处,说着放心贺远不会有事的她,多少也带了一些担忧。
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着来,关键的还是人不要有事啊!
……
而与此同时,在安幼贞和赵凤婵的念叨下,正在驴车上的贺远忍不住打个喷嚏。
“阿嚏!”
“贺远,你感冒了吗?要不这件大衣还是你穿吧。”一旁的韩文静见状就要脱下身上的棉大衣给贺远,满脸关切的说道。
其实从香河到天津是有公车的,只不过为了能够尽量避开日本人的检查,二人是拼了一个去天津拉粮食的驴车。
春天的华北地区风是很大的,所以在路过县城的时候,二人买了一件棉衣。
不买两件也是因为实在没钱了,这年头的衣服很贵,而贺远也不方便从空间里再拿大洋出来。
不过好在路程不远,等进了天津,一切就都好说了。
“没事,我没感冒。你既然来那个了,还是你穿着吧。”
贺远摆了摆手,目光眺望着前方不远的小城,沉声道:“咱们应该要到宝坻了,等下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叫个洋车进天津。”
进了宝坻就等于到了天津,这是河北地区少有的鱼米之地,所以即便是天津郊外,发展得也很好。
到了这片地方,就算是日本人也没玩得那么开了。
因为日本人的兵力其实是很有限的,陆军几百万人,北方要列重兵和苏联对峙,南方要推进,东南亚也要打。
在这种大后方地区,除了北平、太原、沈阳这种重地,其他城市其实并没有太多驻军。
就比如这天津,根据军统得到的信息,算上朝鲜人,总共日方也就只有五万人,其中作战部队只有两个联队,大约七千人左右。
除去城防驻扎外,能活动的就只剩四五个中队,约莫一千人左右。
这点人手想要控制城外太难,所以日军只能用伪军。
而这些关系成分都很复杂的汉奸,就没有日本人那么硬了。
很快,车队就进了宝坻县城。
贺远带着韩文静下了车,看似是到处转了转才进了一家鲁菜馆,但实际上这是贺远特意找的。
曲阜酒家,天津军统站的外围联络站之一,宋濂他们去塘沽的第一站就是这里。
“掌柜的,葱爆海参做嫩一些,再来个油爆大虾,一壶玫瑰露。等我们吃好了再上米饭。”贺远来到柜台,对着里面拨弄算盘的中年眼镜男人开口道。
军统谍报人员 张牛 生命值:97\/99
天津站联络站站长,郑锦中亲信老乡
性格沉稳 业务能力专精
这倒是个说得过去的人手,可以看出郑锦中此人还是知人善用的。
不然的话也没必要跟他接头,直接进天津找郑锦中就成了。
一旁的韩文静闻言笑了笑道:“还喝玫瑰露啊?没想到力掌柜还挺有情调的。”
“呵呵,二位是会喝的,我们这的玫瑰露可是好酒。但不知道这米饭要吃什么米?”里面的张牛很自然的抬头问道,就好像没听见贺远的接头暗语一样。
贺远淡然笑道:“来宝坻当然要吃天津小站稻了,我们可是从北平慕名而来的,掌柜的可别拿陈米糊弄我们啊。”
“看客官说得。二子,请二位上楼,紫峰阁!”
掌柜的点头一笑,吩咐着小二带起了路。
贺远点点头,格外看了那小二一眼后就跟上了。
而上楼喝了两杯茶水后,贺远借口上厕所下了楼。
在茅房里搁着一堵墙,二人正式接上了头。
“北平来的对吧?不知道老板你和那位姑娘是什么人?”张牛站在茅房后面问道。
“我是北平站的特使,这次专程过来给你们郑站长送信的。那个女人只是我伪装的搭子,不是军统人员。”
贺远一边放着水,一边淡然道:“我需要你立刻准备一辆黄包车送我们进城,同时通知你们郑站长,不管有什么事都先推了,我要见他。”
张牛冷漠道:“送信也需要见我们站长吗?不如你把信交给我,我立刻派人进城。”
“这封信我必须亲自交。你们天津站的人太业余了,我怕会出乱子。”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张牛直接绕到了门口,盯着贺远质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你那伙计小二是伪军警备队队长黄秋标的人。你们在招人的时候难道就没做过背景调查么?”
贺远提起裤子,拍了下张牛的肩膀冷漠道:“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完全是因为他们在等着钓大鱼,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