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你老实跟我说,山城一郎到底是怎么死的?”
就知道瞒不过徐业道的法眼。
徐业道是谁?
那可是军统行动处处长,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也是经验老道的特务。要是没点本事,你以为他能够得到代力的信任,能够执掌着权柄滔天的行动处吗?
但贺远却没有丝毫慌神。
就这事反正是没有目击证人,怎么说都由着他。
所以他保持着绝对的冷静,看着徐业道无奈的说道:“徐处长,当然是在审讯的过程中扛不住死掉的。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您总不会以为是我杀死他的吧?”
“我为什么要杀死他?难道说留着他这个活口不好吗?山城一郎活着对我最有价值,好不好?”
“就像您说的,他一死,我的功劳可就大打折扣了。”
徐业道听到这个解释,不由皱起眉头。
实际上这也是他最不解的地方。
他不清楚贺远为什么要杀死山城一郎,对方完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难道说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徐业道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抛到脑后,然后说道:“我不管山城一郎是怎么死的,你就给我咬死了,就是在审讯的过程中死掉的,除了这个,没有第二种理由,知道吗?”
“是!”贺远沉声应道,他能感觉出来徐业道是在帮他。
军统局。
当代力知道了山城一郎已经死掉的消息时,当场大发雷霆。毕竟山城一郎活着,是能够将利益最大化的,现在死了,也就意味着很多事情都没办法操作。
但事已至此,你能如何?
要是没有贺远的话,山城组到现在还活蹦乱跳,人家不但将山城组连根拔起,还将组长山城一郎抓获,并且从他嘴里挖出来很多有价值的情报,虽然说最后出现点小意外,但那又怎么样?
该办的事情都办了。
所以代力虽然把贺远喊进来狠狠的批评了一顿,但批评的内容却全都是以后要注意审讯的尺度,并没有上纲上线。最后还让徐业道把该奖励的全都奖励下去。
这事就算到此为止。
“贺远,你这两天休息下,就准备回成都站吧。你都不知道你们余站长在那边待着多不安生,三番两次的让我把你调回去,他啊,是怕你被曹彦扣留在重庆站。”
代力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说出这种话来。
“卑职听从局座的安排,局座让卑职去哪儿,卑职就去哪儿。”贺远立刻恭声说道。
“很好。”
代力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笑容。
“你先回成都站,我对你倒真的是另有安排,到时候你就听命行事吧。”
“是!”
贺远敬礼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他知道这下这事总算是结束了,山城一郎死就死了,他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一刻被埋藏了。
“局座,您看山城一郎的尸体怎么处理?”办公室内,徐业道恭敬的问道。
“山城一郎真的是审讯过程中扛不住死掉的?”代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神情严肃的看过来,眯缝的双眼中迸射出两道寒光,直勾勾的射进徐业道的心中。
“是!”
徐业道赶紧说道:“这事有整个重庆站作证,就是在审讯招供的时候突然死的,经过法医验证,也证明山城一郎是在受刑的时候留下的内伤,他没有能扛住所以才死掉的。”
“那就可惜了。”
代力摆摆手。
“按照规矩做事,同时就这事立刻上报宣传,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军统的丰功伟绩。”
“是!”
就这事代力其实不想大肆宣传的,但没办法,谁让前段时间山城组的报复来得太猛烈,而且还是不加掩饰的报复。
整个重庆市的人都知道,他们所遭受的破坏就是山城组带来的。既然如此,那把他们一锅端掉这事就要报道出去,要让民众知道军统不是不作为的。
有军统在,他们的人身安全是能得到保障的。
......
城北古轩阁字画店。
只要是对字画有兴趣的人都会知道这家古轩阁,因为这里的老板王兆军不只是个商人,还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文人。
他虽然谈不上对字画张口就来,但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所以在字画这个圈子里面也是小有声名。
这天深夜。
随着伙计下班离开,店里面就只剩下王兆军自己。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一个穿着大褂的男人就走了进来,他戴着一顶帽子,将整张脸遮掩得严严实实,刚走进来,就转身把店门关上。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倒是把王兆军整得有些意外。
他放下手里的一卷字画,诧异的看过来。
“先生,请问您这是做什么?”
“你就是王兆军?”贺远慢慢的将帽子摘下来,随意的问道。
“对,我就是王兆军。”王兆军神情戒备。
“王兆军,你不用紧张,是马静雯让我来找你的。”贺远看着双手已经开始往下去摸的王兆军,微笑着说出一句这话,就是这话瞬间就让王兆军原本想要掏枪的动作停住。
马静雯。
那可是他的同窗,也是他心仪已久的女神。要是能够将马静雯娶到手当老婆,王兆军会觉得这辈子就算是圆满了。而马静雯介绍过来的人,他自然是会相信的。
至于贺远这话是不是假的,是不是故意这样欺骗他的,王兆军压根就没怀疑过。因为他的身份第一就是保密的,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第二马静雯和自己的关系更是秘密中的秘密,除非是她说出来,不然没谁能清楚的。
想到这里,王兆军就轻松随意的走过来,招呼着贺远坐下来后,微笑着递过来一杯茶水。
“原来是静雯让你来找我的,她现在怎么样?”
“她啊,现在很不好。”
贺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没有喝水,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王兆军当场愣住后,急声问道:“不好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可能不好?难道是出事了吗?是暴露了吗?”
暴露?
贺远看着王兆军神情玩味的问道:“暴露什么?她有什么好暴露的?她难道除了现在的身份外,还有别的身份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