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一郎,你现在应该还在心疼你的五金铺子吧?”
五金铺子!
就是这简单的四个字宛如重锤狠狠命中山城一郎的心脏,让他当场就爆发起来。
要知道他现在虽然是山城组的组长,但他最开始经营的却是五金铺子。而这个五金铺子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
山城组规模是比五金铺子大,但再大他都是继承者,是从师兄藤泽花岗的手里接过来的,这感情能一样吗?
“是你毁掉我的五金铺子的!”
山城一郎双眼血红,咬牙切齿的怒吼着。
“你说呢?”
“我刚才就说了,咱们是老朋友,你的五金铺子就是被我搞得关门的。别说你的这个五金铺子还挺难搞的,其实我现在还能想到你的五金铺子都有谁。”
贺远慢慢后退两步,避让开来发疯的山城一郎,平静的说道:“章云天,城防司令部通讯参谋,日军参谋本部谍报部二课间谍,代号铁钉,他是我亲手抓住的。”
“加藤正男,城防司令部宪兵下士,日军参谋本部谍报部二课间谍,代号铜板。这家伙倒是挺可惜的,你说他非要反抗做什么,不反抗我或许还能让他活着,反抗就是个死。”
“还有韩志雄,哦!不对,这个是他的化名,他真名叫做东本五郎,是直属你领导的高级间谍,他的代号叫做银针。”
“他们都是被我抓住的。”
“而你,这个五金铺子的金币,虽然说最后逃走了,但这不还是被我抓住了。这样的话也挺好,最起码我让你的五金铺子团圆了,你再见到他们的时候,不至于感到孤单,你说是吧?”
贺远笑吟吟的说着。
他每说出一句话都像是针在扎着山城一郎的心上,疼得他近乎窒息。
“你!”
山城一郎满脸愤怒的通红。
“这家伙真的是什么高级间谍吗?怎么一直都被科长牵着鼻子走?”
在审讯室的角落,陶宗、房启明和赵凤婵都在,这里虽然是重庆站的审讯室,但他们三个却是必须要在现场的。这种能露脸,能立功的机会,贺远是肯定会给他们的。
但在归在,他们三个却不觉得这种审讯能立刻奏效。
毕竟那可是山城一郎啊。
山城组的组长。
前五金铺子的组建者。
这种人的心理素质肯定是无与伦比的强大,想要撬开他的嘴,怎么都要各种刑具轮番上一阵后再说,运气好的话,能直接靠着摧毁他的肉体攻破他的心防,运气不好的话就只能是打拉锯战。
可现在这算什么?
山城一郎怎么就被贺远牵着鼻子走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吗?你的情绪波动这么激烈,完完全全落入贺远的节奏中,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迟早会被他拿下的。
“贺远,你这是想要扰乱我的心神,让我招供是吧?告诉你,不可能的。我从现在起,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我会保持沉默到底。”山城一郎深吸一口气后冷漠的说道。
“是吗?那行啊,那咱们就开始走程序。我说过,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刚才的话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只好开始动手了。”贺远说着就看向陶宗。
“陶宗,你来吧,让这位山城组的组长见识下你的手段。记着,别给一下玩死。”
“放心吧,我会好好伺候他的。”
陶宗狞笑着走上前来。
“啊!”
很快,一块烧得滚烫的烙铁就直接按上山城一郎的胸口,让他发出了最惨烈的嘶鸣。
审讯室中顿时弥漫起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你们继续,我去隔壁看看北野望香去,我想山城一郎嘴这么硬,北野望香的总会松点吧?”
贺远说着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山城一郎,意有所指的说道:“其实昨天晚上的逮捕行动真的要多谢北野望香,要不是她说出来吉祥茶楼的话,咱们怎么能抓到人呢。”
“什么?”
山城一郎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当场愣住,随即暴怒。
自己不是被跟踪着逮捕的,而是北野望香出卖了自己?对,应该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贺远摆明是提前在那里埋伏好的,他要是跟踪我的话,怎么能比我还提前?
“该死的北野望香,你竟然敢背叛我!”
山城一郎心底发出愤怒的咆哮声,不过这种愤怒刚刚冒出来就被陶宗的一皮鞭击溃,拿着皮鞭的陶宗,眼神冷漠的看过来,如同看着一具死尸般面无表情。
“别分心,咱们继续!”
分心?
山城一郎痛苦得想哭。
“贺科长,你说这个家伙会不会招供?”赵凤婵跟着走了出来。
“难说!”
贺远眯缝着双眼,不急不缓的说道:“想要撬开他的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不过好在咱们现在有的是时间,慢慢的陪着他玩就是。”
“你也不要跟着我了,去外面会议室吧,看看重庆站的那些人在做什么。我想这会儿,消息应该也已经传到曹彦耳朵里,他这个之前对咱们不冷不热的站长应该要着急了。”
“是!”
赵凤婵想到曹彦可能会心急如焚的模样,便翘起唇角转身走向会议室。这种精彩的事情,她可不想错过。
隔壁审讯室。
贺远直接推门而入。
这里关押着的就是北野望香,只不过和山城一郎不同,她没有被捆绑到审讯木架上,也没有谁过来对她做出什么羞辱性的事情,她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戴着手铐被反扣着。
昨晚上贺远给她的那两枪也已经包扎好,没有再继续流血。
只是和以前那个风情万千的交际花相比,现在的她精神却是极度颓废,坐在这里如同一只打架打输的老母鸡垂头丧气着。看到贺远进来后,她一下就来了精神,急声喊道:“贺远,你总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
贺远随意拉过来一张椅子,冲着一直监控的特务摆摆手,对方立刻转身走出去。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