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过了一个检查站,检查站前边十几米的地方,设有路障,只留出一辆车的空当。
忽然就有一辆军用吉普车超车上来,在路障前把贺远的福特车逼停。
要不是贺远刹车及时,就直挺挺撞上去了。
这检查站是检查进城车辆的,对出城的车并不在意,贺远的车又是福特轿车,一看就是有权势的人开的,所以根本没人检查。
这时候两辆车把路口一堵,立刻有几个大兵端着枪过来查看。
贺远看清楚后面检查站里出来的士兵和吉普车不是一伙的,稍稍放心了些,再看吉普车上,一个穿着灰格休闲西装,留着大背头的青年男子跳下车来。
于是贺远也把手枪收回怀里,嘱咐一声,“你在车里不要动。”开门下车。
那灰西装男子手伸到裤袋里,显然是握着枪,大步走过来。
贺远眼睛一花,头脑有些眩晕,不过立刻就恢复过来,抬眼看去。走过来的人红色的头框上,好像多了两行字。
中统特务 卢修文 生命值:97\/99
重庆站行动处三科副队长
这是......金手指进化了?
之前可是只有人物名字和生命值的。
贺远又惊又喜,看向自己的头框。
军统特务 贺远 生命值101\/101
重庆站行动处二科副科长
自己的头框果然也多了人物信息和职务信息,而且生命值也提升了一点。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不但观察对方的个人信息资料更加详细,自己的实力也得到了加强......
“贺远贺科长!军统新晋风云人物,还是北上锄奸的英雄。谁也想不到,你背后还有另一副见不得人的面孔吧!”
贺远吃了一惊,这家伙是什么来历?中统的小特务跟踪自己?难道是陈立夫或者杨文海怀疑自己了?
卢修文不知道贺远心中之所想,他手扶枪柄走到近前,满眼都是立功的欣喜,和拆穿贺远面目的得意。
“谷清案莫名结案,我就怀疑你了,果然被我看到你私下里搞的鬼花活,那个犹太人舞女原来是被你藏了起来,现在终于被我逮到了。”
这时检查站里几个士兵荷枪实弹走了过来。
卢修文立刻指着贺远喊道,“这人是潜伏在军统里的间谍,不是红党就是日谍,我命令你们马上把他抓起来。”
那士兵中一个领头的中士疑惑地看看两人,“你谁呀?”
“我是中统局重庆站的队长,这是我的证件。”说着掏出证件晃了晃。
贺远在一旁撇了撇嘴,“一个中统的小小队长,居然也敢来找我的麻烦。老子是军统重庆站行动处的科长!”
说着也拿出证件晃了晃,对那中士道,“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的,想立功想疯了!他是诬陷!别忘了,咱们才是一条道上的。”
那中士看了他的证件,立刻啪地一个立正。他身后四个士兵也赶紧立正敬礼。
原来军统,这个军字可不是白挂的,就是指的国军中的统计调查局。
所以彭小六所在的商店,原本也是军统的军人服务社。
而中统挂名是国党中央统计调查局,是隶属国党的组织,和国军终究是两个系统,两者之间就像成都人和重庆人,虽然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难免互有嫌隙,相互看不过眼。
所以国军的士兵看到军统,自然要比中统顺眼的多。
卢修文见国军不买自己的帐,一时犯难,正在想办法,贺远淡淡道,“小子!不管你是不是找我麻烦来的,咱俩的车挡了进出城的道,都先把车挪开再说话。”
说着重新上车,发动轿车开到一旁,然后又下车走过来。
那个中士十分感激,他带人过来就是要清理路口,避免堵塞交通,见贺远到底是自家人,凡事为检查站着想,对卢修文就更加看不顺眼,喊道,“听见了吗!把你的车也挪了!别挡道。”
卢修文还担心贺远趁机逃跑,见他下车过来,这才放心地钻进车里挪车。
贺远借着这空隙,分析眼前形势。
听卢修文说的话,似乎是他个人对谷清案结案不满,暗中跟踪自己,发现薇薇安被自己藏起,所以怀疑自己有猫腻。
也就是说,他掌握的情况,也仅限于此。
自己这几天能够暴露的,也就是这点信息罢了。
所以情况还不算糟,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他心中想要拔枪的冲动,终于被压制下来。
卢修文一过来,贺远就说道,“中士,借你的屋子一用。”随即看向卢修文,“不论什么事,都到里面说清楚,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卢修文一想,确实,在屋子里,身边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想跑也跑不掉,就跟着大家往检查站里走。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潜移默化的,完全被贺远带着节奏走了。
所谓检查站就是一间屋子,四面都是窗户,能够三百六十度观察四周,屋子不大,但是坐十几个人没有问题。
贺远一进屋,就指着桌上的电话对卢修文道,“给离你最近的你的长官打电话!让他来跟老子说话!我身上带着重要任务,你要是耽误了老子的时间......哼哼!等着瞧!”
卢修文一想,眼前几个国军不听自己的,抓不成贺远,只能找个中统自己的长官来,跟他说清厉害,抓走贺远回去审问,刚好那个女人也在,这叫人证物证俱全。
于是立刻拿起电话,打给朝天门附近的中统站点。
“喂!长官好!我是行动处三科副队长卢修文,我在朝天门外第一个检查站。我跟踪的嫌犯贺远就在这里,请求支援。”
“老子身负重要使命,执行绝密任务,你小子居然敢跟踪我,活得不耐烦了!”贺远怒视卢修文,想从他嘴中套出更多信息。
“哼!你把那个女人藏在女军官宿舍,她下楼上车的时候被我看到了,可惜后来我跟丢了你们,不过幸亏老天都在帮我,刚才在城门外又让我遇到了你的车。车牌号我可记着的。那女人还在吧,不过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