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且是一个体育特长生。居然敢如此质疑燕京大学的教授,让沈仪静刮目相看,偏偏人家说的没毛病。当初在燕京城的时候,刘羽就说过,一定要让这个地方有自我造血功能。现在看来这小子的确是固执的过分,真的能做到吗?
小女人没有说出心中的质疑,教授却不干了:“遗址公园的确没有造血功能,那么按照你的商业化改造之后,就有造血功能了吗?全国多少个古迹?有几个拥有造血功能的?异想天开!荒诞不经!”
说啥呢?刘羽差点爆粗口:“知道吗?为了拯救你们三位,我被县委书记双开了。现在我是失业分子,想要把这里开发建设成为吸金的场所。作为自己的产业,这是我的策划,刚刚从家里拿来的。”
说着把包里的笔记本拿出来打开,把策划案展现在三人面前。三个人挤在电脑屏幕前认真观看,越看越是惊讶。孟老先生双眼放光:“这是你自己做的?”
不然呢,刘羽微微一笑:“让姥爷见笑了,这里是我的家乡,每时每刻都想着让这里繁荣富强。让这里的老百姓脱贫致富,这是责任更是义务。”
“现在丢官罢职责任没有了,但是我想这是我的义务。小时候这里是我们的游乐场,我希望将来是无数人的旅游胜地。让鼎禄县有一头造血的奶牛,而不是有一个只知道吞噬财政的负担。”
邵文光教授脸色有点难看,四十多岁的他被一个小年轻,还是一个体育特长生如此贬低,怎么可能好受?沈仪静却关注到了重点:“拯救我们让你失业了?那是什么样的领导,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姥爷,咱们去拜访一下如何?”
孟老爷子探寻的眼光看一眼外孙女儿,再看看刘羽忽然笑了:“好啊,去看看。我能感觉到刘羽同志对自己前途的担忧,对自己家乡前途的担忧。是什么样的干部,让你如此的耿耿于怀呢?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了。”
行啊,没想到沈仪静会送给自己一份大礼,刘羽赶紧拿出电话:“多谢姥爷,多谢沈姑娘,我先跟那边打个招呼,约个时间。”
可惜包平善那边始终不接电话,刘羽只好先找上丛建红。丛副县长见到三人大喜过望:“欢迎!欢迎孟老光临考察,欢迎文光教授,欢迎沈仪静同学。”
孟德钊老先生微微一笑:“不用欢迎来欢迎去的,我们想拜访一下贵县的县委书记,要劳烦丛副县长引见了。”
其实包平善就在办公室生闷气呢,早上刘羽同志卷了他的面子,实在是太可恶。在鼎禄县包平善就是一言堂,从来没有干部当着他的面忤逆,偏偏还是一个刚刚转正的年轻人。
简直是不知死活!他第一时间召集常委会,不过是在自己办公室召开:“把刘羽给我双开!不懂规矩不尊重领导,胆大妄为!这样的干部,已经不适合体制内工作。”
县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兼人武部政委吴泽明还真的有点儿腻味,一个股级小干部而已,居然需要他亲自宣读命令吗?吴泽明部长很清楚,刘羽是常务副县长丛建红的人。结果那个女人刚刚接个电话出去了,居然要自己出面。
偏偏在保平安书记面前,吴泽明还真的没有底气拒绝:“请书记放心,我会马上处理,优先完成任务。”
正在此时门被敲响了,丛建红开门而入:“包书记,国内的历史学泰斗,前燕京大学历史学系系主任孟德钊先生,来这边科考,特意来拜访您。”
如果仅仅是一个学者倒是无所谓了,但是燕京大学历史学系的系主任,那可是堂堂的厅级干部了。虽然是前任的,架不住人家位子显赫,门生早就遍天下了,无论如何惹不起。包平善赶紧起身带着常委班子成员,齐齐走向门口。
却发现刘羽同志,低眉顺眼的跟着老先生走进来,包平安书记愣了一下,却也选择性无视刘羽,包书记伸出双手:“您好孟老,欢迎您莅临考察。”
孟德钊和对方握握手笑道:“不好意思,我们来这里出了点意外,幸好刘羽同志及时赶到拯救,否则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客死异乡了。”
原来这混球是为孟老先生去的,问题是这小子,什么时候有如此逆天的背景了?连丛建红都惊呆了,包平善书记心思电转瞬间明白。他本就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否则也不会从一个普通家庭溺爱的孩子,走到今天这一步。无论是察言观色还是见风使舵的本事,都是超一流。
就见包平善恍然大悟状:“谢谢,谢谢孟老帮我们挖掘了一个好干部。我还以为这小子毛病发作,出去惹是生非了。既然他是为了拯救您逃课的,那没说的,有功无过,一定要大力表彰。”
不得不承认,包平善很有点光棍的架势,跟刘羽的性格很有点相像。这一手顺水推舟简直是妙到毫巅,一句话就堵住了孟老先生后续的所有话,也在第一时间明白了这三位来的目的所在。
丛建红在一边敲边鼓:“孟老先生里面请,请坐。鼎禄县能引动您这样的历史学界泰斗,实在是县里老百姓的幸运。”
孟德钊却摇了摇头,拿起茶杯饮一口:“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刘羽同志的文章,他对家乡历史的考证让我叹为观止。我想要招收他为研究生,臭小子居然拒绝了。”
大家都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刘羽,这位可是历史学界的泰斗级人物。跟着他读研简直是一步登天,想想人家的学生都是什么人?这位的学生最年长的应该是六十开外,最年轻的也应该是年届四十,正当壮年。
假如跟那些人成为同窗,将会获得一批强大的助力,怎么可能在鼎禄县被人家拿圆掐扁?
小刘同学有眼不识金镶玉,您瞧老人家好像是委屈的小孩子。看向刘羽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怨念,只带着渴盼和希冀。
老先生还真看得起自己啊,刘羽只好苦笑道:“如果您的研究生可以在职在岗读研,我也能接受。不管你有多少论文的要求都可以,我只是不可能脱岗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