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对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说他不对吧,眼下四合院的价值还没有起来,一座院子能卖掉的话,确实能极大的改善家庭生活条件,不管是留学还是别的,这笔钱都足够用了。
可你真要是以重生者的眼光去看,这笔钱不管你是拿去提升自己,还是去做生意,都很难跑过四合院升职的速度。
眼下这栋两千平方的四合院,按照韩毅的估计,大概五六万就能拿下来,而再过十几年,这栋院子得多少钱?
百万你想都别想,千万也没人搭理你,上亿,甚至几个亿才是这栋院子的价格。
几万块钱变几个亿,上万倍的升值,你干什么能赚回来?
不过房地产这种事情,本身就是靠眼光的,你眼光够,魄力足,赚钱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钱爱军跑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对韩毅道:“姐夫,我打电话联系过了,他那边跟学校请个假,很快就来。”
两人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大概九点多,就看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来了,这人戴着一副眼镜,腋下夹了几本书,看见钱爱军的时候,脸上露出笑容。
“爱军,我还以为你跟我开玩笑的。”年轻人和钱爱军显然也是熟人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钱爱军笑呵呵的道:“你这话说的,我这么靠谱的人,怎么会跟你开玩笑?”
“啊?你靠谱么?”年轻人一怔,然后哈哈笑道:“是是是,你最靠谱了。”
钱爱军没好气的白了年轻人一眼,然后给韩毅介绍道:“姐夫,这是卢从文,以前我们一个班上过学,他是读书的种子,我……是捣乱的种子,哈哈哈,反正这小子读书厉害。”
卢从文打量了一下韩毅,钱爱军便又介绍道:“别看了,这是在姐夫,韩毅,就是他想买你这个院子。”
卢从文没想到韩毅就是买家,还以为韩毅是中介呢,心里本来琢磨这人不是消遣自己的吧?但转念一想,钱家好歹也是大院出身,钱爱军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至于没事开这个玩笑。
“你好,韩先生。”卢从文微微一笑,书卷气十足,然后道:“我家这个院子价格不便宜,您要有心理准备。”
韩毅笑道:“我胆子可小,你这院子的价格不会高上天吧?”
卢从文立即道:“肯定物有所值,我们家的院子不管从地理位置,还是从面积,布局,在首都都是一等一的好院子,你买了肯定不吃亏。”
韩毅点头道:“那我先听听价格?”
卢从文想了下,伸出一只手道:“五万块钱,您看怎么样?”
韩毅脸上皱眉,心里却暗自点头,五万块钱很实惠,比自己预估的还要便宜一些,但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喜怒形于色,所以自然要作作上一番。
“卢兄弟,你这院子说是不错,但也不是说首都就你一家了,价格……还能再谈么?”韩毅问道。
卢从文也皱起眉头,想了下对韩毅道:“韩先生,不是我死要价,而是这价格真不贵,年初瓷器厂旁边,一座八百平的院子,就卖了两万,我这要您五万真不算贵。”
这点韩毅不否认,事实上面积越大,这价格就越高才对,边际效应嘛,五万块钱确实良心价。
不过话又说回来,八十年代中,国内房屋买卖毕竟才刚起步,各地房市都处于一种价格混乱的时期。
一套房产的价格,往往取决于当事双方自行商讨,所以个人的见识和胆识,口才,往往才是成交价的倚仗。
再加上这个年代,大家憧憬的是楼房,是高层,这种四合院并不受青睐,最重要的是,有钱人太少了,能给上高价的也不多,导致这种房产成交量稀少,大家往往没有对比的渠道。
韩毅思索了片刻,然后道:“五万块钱不是小钱,咱们国家万元户才多少?你这价格开的,让谁也得寻思寻思。”
卢从文连忙道:“韩先生,不瞒您说,我们家在明朝的时候就是官宦世家,老祖宗官最高的坐过知府,一代代的诗书传家,从未断绝过,这才能在首都置办下这座院子。”
“当时就有风水先生说,我们家院子风水极佳,一代一代养文气,出人才。”
韩毅笑了笑没说话,风水真这么好,你还被逼到卖院子?
“好了,我买的是院子,不是故事,实话实说,这院子再好,也是以前了,现如今破败的不成样子,我买下来修缮也得花一大笔钱吧?而且两千平方……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按说院子要么再大点,要么就小点,你这两千平方……够奇怪的?”韩毅说道。
韩毅这话还真不是瞎说,四合院的大小大多有迹可循,一般小院子,五六百个平方也就到头了,首都大多都是这种。
好点的,一千来个平方也差不多,如果再大,那显然就不是寻常老百姓,有钱人家的院子了,必须是官宦人家才镇得住。
可这样一来,两千平方的院子就不对劲了,因为真要是官宦人家,这院子至少也得三千平方以上。
卢从文哑然,苦笑一声后道:“韩先生好眼光,这院子其实是一半,另外一边还有一千六百个平方,只不过那不归我,是我们卢家另外一支手上,只不过……我们两家向来不对付,我只能决定我手里这一半卖给你,他那一半……我也没办法。”
韩毅忍不住眼前一亮,真要是凑齐了,一个三千六百平方的四合院,这哪怕放在封建皇朝的时代,那也是京城权贵才能住的了。
“小卢,这院子我是真想要,不过我想要一整个,如果你能说服另外一支和你一起卖房子,我一定给你一个高价。”韩毅说道。
卢从文字皱起眉头道:“韩先生,这个……我真是爱莫能助。”
韩毅笑眯眯的道:“如果你需要的话,到时候我可以用美刀结算,怎么样?”
卢从文一愣,立即一脸严肃的道:“韩先生,这事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