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霜在进入队伍的之前就抢先给自己做了一些装扮。
她刚才远远就发现自己和这些人不太一样,具体体现在这些人虽然看起来精神面貌很好,但是她们身上干净却破烂的衣裳和因为长期挨饿而瘦弱的身躯却遮挡不住。
温凌霜在青山村的时候和她们现在这个样子相差无几,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休养和灵泉水的滋养让她不仅白了好几个度,就连肉也长了不少。
温凌霜为了自己不那么突兀,她换上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就连脸上都出现了不少的泥土。
温凌霜做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说自己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而是在进入未知的环境之前,她必须伪装自己,哪怕这些这些伪装让她不怎么舒服。
温凌霜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见识过的东西和人却不少,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最初友好,后来捅刀的人比比皆是。
就比如此刻,她如果什么改变也没有,就用原本的样子过去,先不说能不能见到面试的人不说,她说不定还会被当做间谍处理。
毕竟谁家好人长成这样还来军营啊?
她看起来不像是需要投入军营来混名利的人,倒像是豪门大家里千金万贯养出来的娇娇。
既然是家里的娇娇又怎么会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呢?
温凌霜想这句话的时候她发誓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觉得军营里的人来自的地方各不相同,习惯不相同,娇养着长大的人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是不建议进去的。
因为无论是里面哪一点都不是她轻轻松松就能接受的。
温凌霜排着队的时候,表面上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是说不出的忧愁,但是实际上却是竖着耳朵打探消息。
“你们知道吗?听说军营里面的人杀人得到的东西归自己,我听我二舅奶奶家大姨家表婆家孙媳妇家的妹妹说在两个月前有一个刚进去不久的人杀了一个小兵,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二十两银子,上面的将军不仅没有充公,反而又奖励了不要少。等她回家的时候深身上足足有百两有余。
“真的假的?”
“我也觉得是假的,哪里能得到那么多钱?如果真的有那么多钱,那还不如所有人都来参军呢。”
“这事没有欺骗你们,我可以作证。我邻居家之前就有一个大姐参军,但是刚离开家还没有几个月呢,就听说出意外站不起来了,就当我们所有人都在觉得她可怜的时候,她就已经用在军营里得到的钱在县城买房了。”
“为什么要在县城买房啊?是家里不好吗?”
“你看你这话问得,在县城买房当然是她自己喜欢了。”
接下来还说了些什么,温凌霜已经没有心思去在多了解了,就单单收入归自己这一点就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先不说将士们每天的吃喝都要钱,就算那过冬的冬衣棉鞋棉被还有柴炭就是一笔大开销。
不给战士们准备这些东西,让她们自己想办法?
这种想法但凡是个人都做不出来,哪有卸磨杀驴的道理?
温凌霜顺着人群,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变少,入选的人成功进入城池,落选的人也一脸遗憾的离开队伍远去。
还有一个就到温凌霜了,她居然久违的感觉到了紧张,但越是紧张温凌霜就越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于是无意间注意到温凌霜的人就只能看见一个脸上脏兮兮,衣服破破烂烂的女郎脸上遍布寒霜,无人知晓缘由。
有的人猜测她是被家里逼迫着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银两好让家里的弟弟嫁给一个好妻主。
这种事情往年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是和温凌霜有些不一样。
那个人是被他的母亲带着父亲押过来的,脸上虽然满脸的怒气,但是在看见被母亲胁迫的父亲的时候,她脸上的怒气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无尽的无奈。
听当时在场的人说,她的弟弟看中了一个秀才,在家里要死要活的要嫁给她。但是秀才家里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被逼得烦了就随口胡缠了一句“她喜欢的是县城里阿花”。
当问起缘由的时候,她说是因为阿花的姐姐是军营来历的百夫长,她崇拜她已久,也只有那般厉害的人的弟弟才配得上她。
她的家里虽然又有些小钱,但是只足以温饱,再多的钱却拿不出来了。
她的父亲嫁给她的母亲二十载,第一年就生下她,第三年生下弟弟。
弟弟出生那年,她的母亲侥幸逃过一劫,她的弟弟便被认为是家里的福星,和她这个一出生庄稼就颗粒无收的灾星不同,他很是受宠,在家里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她的父亲一直把她母亲的话当做皇帝的圣旨,一点也不敢反抗,就这样她过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直到这次被强迫来军营。
那个时候城池门口许多要入军营的女子,她们要么是孤身一人,要么就是全家欢送,就没有一个像她家那样的。
看见温凌霜的时候,她们都以为 她是第二个那样的人,虽然在心里有些好奇和不忍,但是却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
“下一个。”
温凌霜排了好久的队,终于到她了。
“名字?”
“温凌霜。”
“籍贯?”
“青州府青黎县青山村。”
“缘由?”
“想当将军,娶夫郎。”
温凌霜丝毫没有要特立独行的打算,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太过于独特了会在很大程度上助她进入军营,但是就怕万一发生特殊情况,于是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
温凌霜先前就知道这些问题,虽然她每次问的内容都不一样,但是换来换去就那几个内容,而且她说的话也算不上是假的。
站在她对面的那个人一听她的话果然意外的抬起头得来看向她。
当将军娶夫郎这个答案不是没有人说,但是没有人像温凌霜那样坚定,就仿佛她的目的就只是娶夫郎,当将军无非就是顺当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