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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研究院。

柏疏时正解剖着一具人体,突然有人闯入,惊慌失措。

“长老!执政官他……”

柏疏时不慌不忙地放下手术刀,“都出去。”

其余人都离开了解剖室,柏温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来人的脸。

门关上时,他听见那人的声音:“他去了南部,现在……”

后面的话柏温就再听不到了。

南部……

中央研究院内部多是研究人员,不关心外界世事,某种程度上,消息是闭塞的。

不过,柏温从郁斯婓那里得知过,他与慕繁星会前去南部参加晚宴。

按时间算算,也已经三天了。

难道他们还没有回来……

柏温望向门前,他示弱混进研究院,靠近柏疏时,出乎意料的顺利,但不排除柏疏时对自己的怀疑,毕竟,自己与郁斯婓的交情一直是公认的不错。

即使是现在,柏温也没有在柏疏时口中听过一点一滴关于拉维塔诺瓦计划的影子,仿佛并不存在一般,这让柏温内心更加警惕。

下一刻,柏温便看见柏疏时面色凝重地走出来。

“柏温,跟我来。”

柏温跟在柏疏时身后,默默跟着他来到中央大厦。

“发生什么事了?”

柏疏时问他:“郁家小子也在南部?”

柏温心中警铃暗响,一脸迟疑地说:“郁斯婓?研究院工作繁重,我都快忘了他了。”像是一个玩笑,柏疏时没有对他的话有所反应,也看不出他有没有相信柏温的话。

柏疏时与柏溟关系密切,中央里的人员见了他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每个都一脸沉重。

“大事不好了,执政官被困在那边了。”

原本只是一天的秘密行程,等到第二天下午,秘书处的人联系柏溟时,一直联系不上,才大觉不妙。

柏疏时问:“三天过去,你们分毫未动?”

众人面面相觑,为首的一位年轻高官上来说:“南部那块地方……很特殊。”

即使中央最盛时期,南部那块也无法收入囊中。

秦与离继续说:“那边有成形的武装。”

柏疏时早些年痴迷医术,早早就入了研究院,他对于南部和中央的这些弯弯绕绕很难理解,问道:“这不就是恐怖组织?你们竟然能容许?”

秦与离身旁的一位中年人喝了口茶,显得格外淡定,“好了,都坐一坐,现在急着也救不出他们。”

柏温心下一沉,郁家家主都在这里,哪怕是郁斯婓与慕繁星也被困在了南部。

柏温出声问道:“有多少人被困在了那里?”

众人纷纷望向他,每张面孔上都展现一个一言难喻。

郁林华平静回答:“所有。”

柏温瞳孔地震,他自然知道“所有”背后的意义。

“南部有什么?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

郁林华笑了一下,向柏疏时说:“你小孙子很聪明。”

柏温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个都市传说,但他从不相信。

秦与离目色深邃:“真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都想要得到。

南部庄园。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慕繁星来到温室之中,果不其然见到了慕早。

“真难得,你那小男朋友没有跟在你身边?”

慕繁星上前,拿过水壶浇着花,“那些人已经等不住了。”

慕早只是告诉他们他正在斟酌交易方式,需要他们耐心等待,但时间一长,那些名流贵胄们也能察觉不对劲。

慕早不以为意:“他们敢迈出去一步,血就溅在谁身上。”

这些所谓的侍者可都是收养来的孤儿,悉心培养的杀手。

慕早要的是这些人背后的家族与中央坐不住的那天。

“不过,你也真是混蛋,自己没事人一样,什么事儿都我来。”

慕早嘀嘀咕咕抱怨着,慕繁星习以为常,喝了口桌子上的花茶,“太淡了。”

慕早胡子震颤:“也就你敢抱怨我的茶。”

慕繁星看着茶中的花瓣,笑了笑:“但皓月喜欢。”

慕早一怔,嘴唇蠕动,却悲伤得不能自已。

“所以,你来这儿干什么?”

慕早坐在他身边,将茶壶往火上烤着。

这是一场乱局,既然当初慕繁星选择当甩手掌柜,那么就应当完完全全当个局外人。

慕早曾经十分愤怒他不能与自己站在一边,但现在慕繁星的态度反而转变了。

“那个小子?”慕早迟钝地醒觉,他好气又好笑:“就为了一个不姓慕的人……”

慕繁星放下茶杯,平静地望着他:“慕早,你与慕迟,曾经也不姓慕。”

慕早没有想到慕繁星会说起这个,一时语塞,随后问道:“你认真的?”

能拿出这事儿呛声,慕早还是第一次意识到郁斯婓对于慕繁星的重要性。

慕繁星微笑:“我有什么事是不认真的?”

慕早怒道:“那你就应该与我一起,为……”

“所以,我现在入局了……”

听到他的话,慕早停顿了片刻,望着温室里的花,嗤道:“柏溟还真沉得住气。”

慕繁星摇摇头:“现在还不可以杀他。”

慕早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慕繁星还是强调:“现在不可以。”

慕早仅剩的病眼死死盯着他。

慕繁星拉近他们间的距离,轻声说:“柏溟死了,还会有无数个柏溟,柏家亡了,还有无数个柏家。”

慕早瞳孔紧缩,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慕繁星的意思。

忽然,他放声大笑:“你啊……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

温室门外有阵骚乱,隐隐有打斗的声响。

慕早瞥了眼对面的人,慕繁星依旧淡定地喝了口茶。

“你没告诉他?”

“他误吃了我的药,睡了一觉。”

“……”误吃?信你的鬼。

慕早眼睛盯着他,问道:“你的病……”

慕繁星喝完最后一口,喉咙也清润了不少,今日阳光温暖,他的胸腔也好受了很多,“你知道的,只要没有意外,就不会发生。”门前隐隐约约窥见了郁斯婓的身影,“我走了,好好利用现在的一切。”

慕早叫住慕繁星,目光深沉:“他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慕早认识的慕繁星可不是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青年……

慕繁星没有停下脚步,但慕早的声音还在后面回荡:“欺骗,永远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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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