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嘴里说着不行,但却很快沦陷在了他如雨点一般的吻中无法自拔。
二人颠鸾倒凤,又是一夜荒唐。
只恨春宵苦短,不能一直相拥。
清晨,千夜匍匐在萧凌玉的胸口,双手淘气地摸着他的胸肌,说:“逆徒,当年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给我下媚药?”
萧凌玉想起当初的事,很是后悔,苦笑道:“师父,我并不知道那药会让人……产生欲望……”
千夜疑惑地哦了一声,萧凌玉便将当初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罢了,千夜产生了一个疑问,道:“那狐女说要你拿一样东西去与她换那灵药,那你给了她什么?”
萧凌玉拉过千夜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说:“我的护心麟。”
“什么?!”
千夜几乎惊跳起来,“龙最重要的东西,你就为了一颗小小的灵药就送人了!”
一脸苦恼。
萧凌玉淡淡一笑,说:“为了师父,小小的护心麟又算什么?”
千夜摸着他的胸口,眼中尽是心疼,道:“后来,你又为了护我肉身,将全身龙鳞都拔了下来,做成龙鳞甲,你当时一定很疼。”
她说着,眼中不由溢出了泪花。
萧凌玉捧着她的脸说:“好在,现在,我终于如愿和师父在一起了。”
千夜轻轻捶着他胸口,好似在怪他。
她闭上眼,轻轻靠在他怀中,心中又另有思绪。
她觉得,如今这样放下一切杂念,安心和他在一起,等到无数年之后,她的情劫定然能安然渡过,届时,自己还是要成仙的,但是自己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是夜,火离宫。
疏影正呆坐在自己房中,眼神空洞。
红雨又带着一群婢女进来,对她说:“美人,该梳洗了。”
疏影瞳孔骤然放大,惊恐地看向她,不安地问:“又……又要伺候……妖王?”
红雨呵呵冷笑,道:“正是!”
“不!”疏影尖叫着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声反驳,“阙蜃哥哥已经回来了,我不要伺候妖王!”
红雨冷着脸呵斥:“这火离宫有你说话的份吗?大王留你的性命已经是你八辈子修来的造化!赶快梳洗,别让大王等急了!”
言罢,命婢女帮她梳洗。
“我不要!我要见阙蜃!”
她拿着骨哨举在面前,几个侍女扑上来,便被骨哨中的灵力打飞出去。
疏影见状,越过躺在地上的几人,拼命往外跑。
如今她已经不再害怕黑暗。
她疯了似的跑到阙蜃的寝殿外,用力砸门大喊:“阙蜃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阙蜃衣衫不整地打开房门,有些惊愕地看着跪倒在自己脚边的疏影,问:“你怎么了?”
疏影的余光瞥到他寝殿中有两个女妖匍匐在床上,但此时的她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专宠,她只希望,行疆放过她,不要让她再去侍寝,她就算被阙蜃冷落一辈子都愿意。
她双眼含泪,楚楚可怜拽着阙蜃的衣角,恳求道:“阙蜃哥哥,我不要再服侍你父亲了,我求求你,和你父亲说说,好不好?阙蜃哥哥!”
阙蜃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本已心动,可是一听到服侍他父亲几个字,阙蜃的脸立刻变得很难看。
红雨带着那几个下人赶了过来,见了阙蜃,行了个礼,红雨说:“少主,大王有令,今后疏影每隔十日就要服侍大王,恐怕不能再服侍少主了。”
阙蜃冷着脸说:“放心吧,我不会再见她了,你们带走吧。”
疏影闻言,心已经凉了半截,可她真不愿再继续服侍那个可怕的老孔雀。
她死死拽着阙蜃的衣角,哭着说:“阙蜃哥哥,你不管我,我今后怎么办?你明明说过会宠爱我一辈子的,你不能不管我!”
阙蜃皱着眉看着地上的人儿,道:“疏影,不是我不管你,而是父亲他……”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也不敢惹父亲。你要是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言罢,他转身要回寝殿。
疏影死死拽住他不撒手,眼中是一片荒芜的绝望。
阙蜃一咬牙,狠心将她的手从自己衣角上拿开,而后转身进了寝殿,关上房门。
疏影跌到地上,痛哭流涕。
最后,她还是被拉回去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被架着往行疆的寝殿去。
和上次一样,九个女妖先进去,她在外面等候。
她死人一般靠在门口。
夜风习习,毫不留情地钻入她单薄的身体里。可她感觉不到冷了。
手中紧紧撰着常佑的骨哨,她喃喃念叨着:“二哥,你这个骗子,你骗了小妹,你没有来救小妹,你食言了……”
说着,她将骨哨放在嘴边,呜呜呜地吹了几声。
她觉得,常佑不会再来了。
然而,正当她做好断尾自尽的准备时,自己面前忽然闪出一团红色的妖气,紧接着,一个让她重燃希望的人影出现了——是常佑!
“二哥!”她双腿一下来了力气,双眼涌出滚烫的泪水。
周遭的护卫一阵骚乱,旋即乱哄哄地朝忽然出现的人攻了过来。
常佑和疏影来不及说一句话,他一把把疏影推到一边,大声说:“小妹,我来晚了!”
疏影站在旁边哭喊:“二哥,我要回家,带我回家!”
常佑几下将护卫们打倒,而后冲过来拉住疏影的手,微笑道:“小妹,二哥来了,这就带你走。”
疏影重重点头,哭着责怪:“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
她哭得梨花带雨,却没有注意到,常佑的头发乱糟糟的 ,衣服又脏又破,好似在土里埋了一段时间。
他的面色发灰,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常佑红着眼帮她擦泪,跟她道歉,两人手牵手正要走,忽而行疆寝殿门打开,一记灵力从殿内飞出。
常佑大喊一声“小心”!用力将疏影推到一边,那一记灵力狠狠打在常佑身上。
只听一声闷哼,常佑身子飞出数米之外。
疏影挣扎着往常佑奔去,常佑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痛苦地看着疏影大叫:“别过来,小妹,二哥这就送你走!”
言罢,他就这样趴在地上,使出全身灵力打在疏影身上。
疏影最后一眼,看见行疆从寝殿飞身而出,一掌打在常佑的头上。
常佑嘴里鲜血不断,眼睛却还看着疏影消失的地方,泪如泉涌。
“疏影,对不起,二哥不能再护着你了。”
他的尸身化为了原型,周遭的人赫然发现,这只赤狐的肉身早已腐烂,尾巴也不见了踪影,看起来死了很多天了。
他早就死了,可是他还记得曾经对自己妹妹的承诺:
小妹,你若是有危险,我即便身死入土,我的魂魄也会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