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马上到中秋宴了,皇上派人送信来,让您一定带着姜侧妃进宫,”子韫说道。
“皇上怎么下如此旨意?”陆长卿心中暗自揣测,莫不是要对她下手?他深知宫廷之事复杂多变,每一步都暗藏玄机。
“王爷,我今日给您熬了莲藕汤。”娇柔的声音传来,姜绾莲步轻移而来。只见她今日精心打扮,妆容艳丽却不失端庄。
陆长卿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天这么冷怎么不在屋里休息”?”姜绾微微一愣,随后笑道:“长久在屋里休息,身上都有些躺的累了。
“过几日是中秋宴,你愿意陪我一同进宫吗?”陆长卿说道。
“好,不过只有我去吗?不是应该王妃吗?”姜绾问道。
陆长卿轻叹一声道:“皇上下旨,让我一并带着你进宫,我并不想让你为难,你若不愿意去,我便回皇上你受了风寒不宜进宫。”
姜绾走到他面前,露出笑容不想让他担忧说道:“王爷不必担心,皇上既然下旨,那就不能如此回了皇上,这样一来皇上该如何想王爷,宫里的中秋宴定是热闹的。”
陆长卿心中有些担忧,姜绾注意到他的眼神,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王爷,这说不定是个机会。”姜绾轻声说道。陆长卿疑惑地看着她。姜绾接着说:“妾身在王府一直低调,可还是遭人嫉妒。此次进宫,若是表现得当,也许能得皇上欢心,日后也能让那些暗中使坏之人有所忌惮。”陆长卿听后觉得有些道理,可仍忧心忡忡。
中秋宴那日,姜绾盛装跟着陆长卿入宫。皇宫内张灯结彩,众人欢声笑语。但姜绾知道,平静之下暗潮涌动。宴会上,歌舞升平之时,皇后突然发难,提及陆王府中的妻妾相处之事。姜绾恭敬地站起回话:“启禀娘娘,妾身只知敬重王爷,侍奉王爷左右,府中姐妹相处和睦。”她言辞得体,落落大方。皇后一时找不到错处。这时皇帝却开口:“朕听闻你颇通诗书,可有此事?”姜绾心中一惊,而后镇定作答:“略懂一二,只是平日用来打发时光罢了。”
“那不如以后常来宫里与本宫一起写字作画吧,你可愿意?”皇后看了一眼皇上,皇上微微一笑点点头,此事允了。
皇后对她多了几分欣赏,陆长卿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沈凝霜坐在一旁眼中仿佛要盯穿姜绾,吗,恨意都要爆发出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姜妹妹之前被王爷休了,又恢复了侧妃身份,可能有些忘了宫里的规矩,虽说再府上与臣妾一同伺候王爷,但是到时没有伺候好皇后娘娘且不是罪过,”沈凝霜在众人面前贬低姜绾,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姜绾心中一紧,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缓缓行礼道:“姐姐这话何意?妾身自复了侧妃之位,每日谨守规矩,不敢有丝毫懈怠。倒是姐姐今日这般说辞,不知是何居心?”沈凝霜没想到姜绾竟敢反驳,脸色一变,正欲再说。皇后却先开了口:“好了,莫要在宴会上失了体统。”皇帝也微微皱眉,显然不喜这等纷争,而且他也看了一眼沈凝霜,沈凝霜这才不再继续说下去。
陆长卿见状,赶忙起身道:“皇上,皇后娘娘,姜侧妃一向温顺贤良,臣可以担保。想必是有些误会。”皇帝看了看陆长卿,又看向姜绾,只见她仪态端庄,并无半分心虚之色。“也罢,今日中秋佳节,莫要扫兴。”皇帝说道。
沈凝霜暗暗咬牙,只能作罢。姜绾松了口气,朝陆长卿投去感激的目光。而经过此事,姜绾明白,在这宫中,往后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行,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人陷阱。宴会继续,表面上又是一片祥和欢乐的景象。
如烟注意到沈凝霜的眼神,也一同看向了姜绾,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如烟伸手对着云夕示意凑近,在她耳边耳语起来。
待宴会散去,云夕来到沈凝霜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行礼道:“王妃请留步。”
沈凝霜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是?”
“回王妃,奴婢是虞妃娘娘身边的长宫侍女,娘娘想请王妃移步到凉亭处,”云夕微微一笑道。
“娘娘找我有何事,算了你带路吧,”沈凝霜不好拒绝,便跟了上去。
三人一同来到凉亭处,沈凝霜看到如烟坐在那儿,心里有些不安。她强装镇定,福身行礼:“见过虞妃娘娘,娘娘千安,”如烟轻轻一笑:“免礼,靖南王妃,请坐。”
“不知娘娘,找我有何事?”沈凝霜直接开口问道。
“哈哈,没想到王妃挺直爽,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听闻了,靖南王府上的一些事情,觉得有些好奇,想来问问你,”如烟看了一眼她。
“靖南王侧妃,是替代了她人进入王府,过了一段时间又被休了,这些被传到城内,让百姓嘲笑这皇亲贵胄,你身为靖南王王妃,理应避免这些议论纷纷,怎能任由事情发酵,”如烟故作生气的斥责道。
沈凝霜心中一沉,起身行礼道:“娘娘与皇上莫要怪罪王爷,此事皆有那个侧妃引起,我也是没有办法,那个女人心思缜密将王爷勾引的神魂颠倒,我已经在想办法解决。
“呵,你有什么办法?到现在也没有解决,反而给皇上添了多少心烦事,本宫都听闻了不少,你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还是你根本斗不过她?”如烟冷笑一声瞥了她一眼。
“娘娘,是我……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这个女人自从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沈凝霜惊慌的回答。
“也是,本宫在看了她第一眼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本宫也来了兴趣,想要帮帮你,不然皇上要是怪罪了靖南王,因府上妻妾争风吃醋处理不当整到明面上,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如烟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起来。
“娘娘,若是肯出手帮臣妾,臣妾愿成为娘娘的左膀右臂,”沈凝霜知道如烟,她是皇上的宠妃,若是傍上她,后面走的路也会变顺。
“本宫的左膀右臂,不缺你这个,但是本宫帮你一把也不是不可以,你只需要随时听本宫的命令做事,本宫自然不会你在王府过的如此憋屈,你要答应本宫,此事你知我知,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我见过,”如烟冷冷的说道。
“臣妾,明白,请娘娘放心,”沈凝霜行礼道。
沈凝霜看了一眼如烟欲言又止的模样,如烟看了一眼问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娘娘,只是臣妾不解,您为何要帮助我,”沈凝霜问。
“本宫只是想为皇上解决一些琐事,正好本宫也闲来无事,而且你也过的不如意,本宫就当做件好事罢了,”如烟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臣妾,明白了多谢娘娘,”沈凝霜行礼道。
‘回去吧,别让别人看到,’如烟说完侧过身看向湖水中。
待沈凝霜离开后,云夕走过来问道:“娘娘,为何您要帮助她?她对您没有任何利用的地方啊。”
“这要抓鱼,不得把渔网做大了,才能抓住那条大鱼,她虽为王妃却不得宠,况且皇上这边对靖南王想要下手,却找不到任何可抓住的把柄,不如就用她去针对靖南王的软肋,只有将他的软肋捏住,他整个人都会听从皇上的,不会有二心,我便将皇上紧紧抓在手里,对主人而言才有用,”如烟说道。
云夕这才明白,便点头道:“娘娘聪慧,是奴婢愚钝了。”
回去的路上姜绾看着闭目养神的陆长卿,她心中有些忐忑,若是真的有一天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了他,自己可真是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怎么,阿绾有什么话想要说却不敢说吗?”陆长卿察觉到了姜绾的目光。
姜绾将目光收回看向外面。
“没有,王爷多虑了,”姜绾说道。
“你在怕什么?今日你害怕了,害怕因为你自己连累我,”陆长卿缓缓睁开眼眸看着她。
“真没有,王爷想多了,我没有那么想,”姜绾依旧嘴硬道。
陆长卿轻轻握住姜绾的手,“本王知晓你的心思,你不必瞒我。其实本王早有准备,无论发生何事,本王定会护你周全。”姜绾心头一暖,刚要说话,马车突然挪动一下。
她整个人都倒向陆长卿怀中,他紧紧抱住她,一股淡淡的竹香味扑面而来。
“我唯一想要的是你,想要厮守一生的也是你,”陆长卿深情的眼神看着她。
姜绾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心中又要被动摇了,她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到王府门口,姜绾有些累睡了过去,陆长卿将她抱下马车,往府里走去。
沈凝霜从后面看着二人如此亲密,她的恨意怒火中烧。
“这一次我一定要你彻彻底底,滚出王府再也回不来,”沈凝霜心中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