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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忽如其来的阴雨连绵百里。

江南的深秋,冷寂萧瑟。

玉珠似的水滴打在青石板路上,在行人脚底漾开一圈涟漪。

“驾!”

“行人速速避开!”

数匹马在巷子前方开道,黑衣侍卫面容严肃冷冽,扬鞭带起阵阵冷意。

“谁呀,真是凶呦。就是望京来的大官也没见这个凶蛮!”

“嘘..听说是二皇子,你懂的。”

“啊!秦王?不说了不说了,回家回家。”

悬挂着四角宫铃的楠木马车内

名声差到夜能止孩啼哭的秦王白泽,正斜歪着身子靠坐在茶桌上。

一身绛紫色广袖长袍随意舒展,长发懒挽起,松散着垂在脑后,慵懒雅致。

修长的指关节夹着薄薄的宣纸片。

白泽看了两遍后,轻笑一声。

指尖慢捻,信件化作白色齑粉吹散一地。

贴身护卫凌霜听完暗卫的回复后,立刻转头扣响木门,暗道:

“主子,太子三日前已经动身去大昭云台,不出意外的话,十日后归来”

“嗯,一切照旧。”

当听到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凌霜低下头说了句是,便转身继续驾车。

不过心里倒是默默加了句:

【昨晚主子是不是没睡好?怎么又没精神了?哎!】

马车平稳急驶

不到三日,赶在了落日之时进入皇宫。

秦王才入宫,消息立刻散尽在高墙间。

无数双眼睛和耳朵都静静等着。

一位小太监弓着腰,远远走来,见到白泽便立刻趴在了地上递话。

“王爷,陛下今日一直念叨您,吩咐您进宫了便去一趟乾清宫。”

白泽摆手示意,“嗯”

冷冷的一个字吐出,拂袖背在身后,长腿迈开,隐入夜色而去。

身后跟着贴身护卫凌霜、飞云。

两人一身夜行衣,不远不近跟着,一点踏步声也没发出。

安安静静的与黑夜融为一体,恍若不存在。

主子讨厌吵闹,他们跟着十年都习惯性不发出一点动静了。

乾清宫。

白泽站在外室散去一些潮湿,待冷意被暖炉烘烤尽,他才踏进内室。

“儿臣给父皇请安。”

越国皇帝白炎对他笑着招手,“来,说了不用每次都这么拘礼,凑近些,父皇看看你。”

白炎能令当年的圣女一见倾心,不止是谈吐和气质,容貌自然是极好的。

四十多岁的知非之年,头发已经泛白了大半,依旧是高鼻深目,气质俊朗不凡。

白泽坐到一旁,微抬起脸,嘴角是弧度很标准的微笑。

白炎看了看最爱的孩子,呵呵道:

“一去两个月,倒是没瘦,还更白了些?南方果真是养人。”

“说起南方,孙阁老也才从金陵回京,你若是早了几日,兴许还能在半路上遇见一道回来。”

白泽垂着眼,嘴边的笑意不减。

长而密的睫毛随着眨眼微微扇动,遮住了所有情绪。

“孙阁老?是来参加皇祖母的寿宴吧,儿臣这两日处理完公务后便登门拜访。”

皇帝慈爱地摸摸他的头,看着他日益俊美的容颜,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他的生母。

一时之间眼神变了又变。

两人如万千普通平凡的父子,又和谐打趣地说了会儿话。

一刻钟后,白泽打着哈欠告辞。

“父皇,儿臣困了,就先回府了。您早些休息,折子别批的太晚了。”

说着,白泽起身走到桌旁。

拿起骨刀,取下佛珠,割开佛珠一直遮掩着的、伤痕累累的腕部。

滴答、滴答

“父皇,近来时候儿臣越感疲惫,今日便少一些罢?”

白泽端着小小的一碗血,拿给太监总管李长胜。

李长胜的吊梢眼看了一眼秦王,在见到他的眼神后,立刻会意,连忙垂下头。

换了只手,指尖无声地拂过碗边沿。

白炎摊开折子,见心腹太监端着碗走来,目光投向儿子,语气照常愧疚:

“小泽...哎”

白泽身上随时带着止血用的药粉,驾轻就熟地给自己随意上了药。

待血止住后,套回了佛珠。

“父皇是儿臣的天,便是把儿臣这身骨血都拿去又何妨?”

白泽站在宫灯旁,一半身躯隐匿在黑暗中,嘴角的笑意看得一旁的李长胜心口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