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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谢庭湘确实被折腾了个半死,伤口痛无需多说,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浑身都在疼,尤其是她的经脉。她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经脉像是被成千上万根针扎一般的疼痛,这疼痛还一阵一阵的,就在她挨过一阵稍微能喘口气以后,熟悉的痛感又再次传来。

起初她还想着忍一忍,到了半夜她夜不能寐,整个人的精神都快崩溃了,她抓着医修一边叫嚷一边让医修替她开些药出来,医修也很为难,压根就没有治疗这种伤的药。

谢庭湘被疼的一边惨叫一边打滚,“你、你是说无药可救吗?难道就让我一直这么疼下去吗?!啊——”

医修看着谢庭湘,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夏明阳。

夏明阳挥手示意医修先出去,待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夏明阳才缓缓说道,“你的伤本就没多严重,至于你疼,忍几天就好,痛感会自动消除的。”

“可是、可是我好难受好痛苦啊,夏天——”谢庭湘爬起来抓着夏明阳的裤脚,“我真的好痛,我受不了——你让、你让医修给我打些镇静剂吧!打麻药!全麻!让我睡过去,怎么样都好,我真的受不住了——我求求你了!”

夏明阳皱着眉头,“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堂堂一个修士,连这点痛楚都受不了,还说要助我成就大业,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你怎么帮我成大业?”

“我、我只是太痛了,你帮帮我,你想想办法帮帮我——”谢庭湘泪眼婆娑,“你知道的,我很有用的,我表哥你知道的,他最疼我了——现在你帮帮我,等我好了,我让表哥助你拿下属地的那些老人,好不好?夏天,我求求你了,你叫医修来——”

夏明阳思索片刻,接着便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你躺好,我去叫医修。”

谢庭湘忙不迭的点头,“好、好,我躺好,我乖乖躺好,你快去。”

夏明阳出了门,医修一直在门口等着,夏明阳压低声音,“如她所愿,她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吧。”

医修有些犹豫,他明白对方要的是什么,但还是好心提醒道,“可是她要的那东西药效最多只能维持几个小时,如果长期注射,恐怕会上瘾,对身体也不好。”

夏明阳看了他一眼,口气冷漠,“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管让她不要继续疼下去即可,其他的与你无关。”

医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这就去安排。”

庄沁这边,周曦悦很快便将徐听风要用到的药送了过去,没过多久徐听风便将庄沁背后的伤处理妥当了。

“好了,都处理好了,”徐听风走了出来,“记得两天来换次药。”

刘倩进去帮庄沁把衣服穿好,徐听风看着宋歌,“你的伤也该换药了,正好进去我看看。”

宋歌,“不急,你这有轮椅吗?”

徐听风摇头,“没有。”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男声,廖青山不知什么时候到的,他猜到宋歌心思,便主动说道,“我来背她。”

刚好刘倩扶着庄沁出来,正好听到廖青山要背她的话,庄沁也不扭捏,“那先谢过学长了。”

宋歌转头又对徐玲珑和周曦悦说道,“你们先回去,我换个药。”

徐听风检查了宋歌的伤,伤口浅的已经结痂,腰部的口子恢复的比较好,腿上那个看起来一般。

全都消毒上了药以后,徐听风脱了手套,“你的腿上的伤要注意了,动作幅度尽量不要太大,要是感染了还得受一次罪。”

宋歌哦了一声,“庄沁的伤怎么样?”

“还好,不算特别严重,但是烧伤一般恢复起来都慢。这段时间一定要特别注意,我给她开的药记得按时吃,后天过来看一下恢复情况。”看宋歌一脸的担忧,徐听风又安慰了几句,“你也不用太过忧心,那个特效药我已经给她用上了,这种药会加速伤口愈合减轻疼痛感,是针对烫伤专门研制的,非常有用。”

听他这么说宋歌果然放心多了,想到之前他熟练地缝合技术,宋歌难免觉得奇怪——没听说过徐听风会医术啊,况且他不是一向对血腥画面十分抵触的么?那怎么还能如此镇定的替庄沁清理伤口呢?这不是自相矛盾么?真是太奇怪了。

见宋歌好像是在发呆,徐听风挥了挥手,“中午了,吃饭吗?我请你。”

宋歌想到庄沁她们,便拒绝了。

徐听风看着宋歌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将她额前的发丝挽到耳后。

宋歌眨着眼睛看他,没像之前一样觉得反感。

徐听风笑了起来,“不是说要回宿舍吗,快去吧。”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含情,风流的很,于是宋歌心想,徐听风不油腻的时候还怪好看的,不过他本来就好看,不然也不会招惹那么多女人了。

宋歌嘴角弯了起来,“我走了。”

走到门口她回过头,眼睛也弯弯的,“二叔,回头见。”

徐听风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自言自语,“我倒是想天天见呐——”

这会正好是中午午休时候,学校里到处都是人。

宋歌一个人走回去,路上有人指着她窃窃私语,宋歌凝神便能听到她们说什么,原来是讨论刚才她殴打“太子妃”一事。

这些人倒是比宋歌本人都积极的多,宋歌想到谢庭湘这会肯定起都起不来,心情一下就好多了。

回到宿舍,庄沁吃了药已经睡着了,徐玲珑和周曦悦出去买东西了,只留下刘倩还在宿舍。

宋歌推开门,便看着刘倩坐在书桌前直叹气。

“怎么了你这是?”

“这个,”刘倩拿起一个已经被水浸湿的笔记本,“这个本子被谢庭湘毁了,庄沁气得要死。”

宋歌伸手,“我看看——生水、诀?”

“是《生水要诀》,你帮庄沁注解的那本,她很宝贝的。今天你走之后,庄沁在树墩那里坐着看笔记,结果谢庭湘几个水球砸过来,本子上的字就看不清了。”

宋歌摸了摸笔记本,想不到导火索竟然是这个小小的笔记本,如果是平常,庄沁可能还没这么生气罢。

宋歌笑了笑,“没关系,我再给她誊写一本就是了。”

学校这边也接到了宋歌殴打“太子妃”一事的投诉,为此校长很是头疼。

第二天夏天所属联盟国属地还专门派人来到化城,说是要替谢庭湘讨个公道。

开会的时候傅方银等人力保宋歌,但那边的人却怎么都不肯善罢甘休。会上两边僵持不下,张晨光这边接了个电话,挂完电话之后他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张晨光面容严峻,“刚才我们已经和各位说的很清楚了,是谢庭湘本人先对庄沁同学发起攻击,这在学校是命令禁止的!除了下战书以外的任何形式的打架,都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她还搞偷袭,这本身就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

张晨光坐在长方形会议桌的最前面,他的左手边是傅方银为首的十几位组长、主任等成员,对面则坐着从联盟属地赶来的专员。

为首的国字脸,一脸的戾气,“这么说,校长你是明目张胆的包庇宋歌了?”

傅方银起先还想着要和对方好好讲道理,谁知道对方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压根就不听任何解释。

气得他也忍不住怼了几句,见张晨光接了电话后明显的支棱起来了,傅方银也不示弱,“什么叫包庇?明明就是你们的人先动手的,我们学生被打的起不来了还不能还手了?”

国字脸啪的一声把水杯一扔,“废话少说,要么把罪魁祸首宋歌交出来!要么我们自己去找她算账!”

张晨光很不喜欢这个国字脸这么大的架子,冷着脸说道,“我还以为联盟国是来讲道理的,没想到十来耍横的!”

国字脸旁边一人尖酸道,“我们是来讲理的,但是要讲的也是我们那边的理,不是你们化城的理!”

傅方银冷哼一声,“贵专员好大的口气!什么叫你们的理,什么叫化城的理?难道世界上的理还不能通用?自各联盟国达成协议起,约定俗成的便是要和平,守望相助,你刚才的言论,是要分裂化城和各个联盟国之间的友好和平关系吗?!”

傅方银扣了好大一个帽子下来,气得那人指着傅方银连说了几个你字,都想不出来反驳的话。

国字脸给了对方一个脸色,“这位组长也不必夸大其词,我们如今也只是想要个说法而已。不交人可以,但不可以不给她个教训,否则别人都以为我们属地的人软弱好欺,那今后我属地的人又如何在联盟之间抬起头做人?”

傅方银抢话,“你们那个谢庭湘把我们的学生打伤了,我们还没找你们要说法,你们竟然还恬不知耻来找我们——再说,据我所知,谢庭湘本人的伤势并不重,不过是皮外伤而已。但我们那位同学可就严重的多了,双色火焰的烧伤,愈合本就缓慢,痛楚更是普通烧伤的两倍。如果今天是在座的各位被打伤,只怕现在正躺在床上叫嚷吧。”

国字脸看张晨光冷着脸不说话,渐渐也没了耐心,“这位组长你别说那么多,我就问你们一句,这人你们交不交?”

张晨光,“我们的人,凭什么交给你们?”

国字脸笑了几声,“好、太好了,那我再问你们,宋歌这人你们处罚还是不处罚?”

张晨光态度坚决,“处不处罚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国字脸生气的说道,“那是没得谈了?!”

傅方银带头拍桌子,“没得谈,你要怎样!”

国字脸旁边的人不甘示弱,“你们为了个学生,就不怕搞得两国之间断交吗!”

傅方银左手边的人也站了起来,“你们为了个骄横跋扈的人,就不怕搞得和所有联盟国断交吗!”

“所以要你们给个说法啊!”

“我们为什么要给你们说法!你们的人上来就违反校规校纪,还不让人说了?!”

“你们的人下手那么狠,脸都打成那样了!”

“呵,是吗?你们的人出阴招,没毁容就算是给你们面子了!”

“你、你们!你们简直是野蛮至极!”

“你们不可理喻!”

“再说一遍,把宋歌交出来!”

“不交!你再说十遍百遍我们都一句话,不交!”

两边的人吵得不可开交,国字脸扭头看向张晨光,“校长的意思,如此坚决吗?”

张晨光仿佛没有听到其他人的争吵,他的眼里只有这位国字脸的专员。

“不止是我个人,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们整个化城,乃至我们的属地,以及周围的各个属地,都是这个意思。”

国字脸一愣,细细的品味这句话,“你是说——”

张晨光轻蔑一笑,“不错,我就是这意思,如果你不信,大可以打电话问问。”

国字脸面色一沉,挥了挥手,他身边的十几个人突然就闭了嘴。

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打扰了,等我这边确定好以后,我等还会再来的。”

张晨光站起身,伸出右手,“那就再会了。”

国字脸也伸出手,两只有力的手握了握,国字脸压低声音意味深长的说道,“在此期间,请你们务必看护好宋歌这人,千万不要在我们来之前发生任何意外才好。”

张晨光礼貌一笑,“请贵属地专员放心,宋歌可是我们的宝贝,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她。”

国字脸冷笑一声,“甚好。”

张晨光回道,“不送。”

等他们出去,傅方银叫了声校长,张晨光摆手,“这事到此为止了,不要再继续讨论了。”

傅方银不敢相信,“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张晨光,“至少之后的事情,就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傅方银,“……”

张晨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此刻一定满脑子疑问,但我也和你一样。我刚才接了个电话,上面递来的消息是,绝不能将人交出去,哪怕直接翻脸。之后的事情会有专人来决策,无需我们费心。”

傅方银皱着眉,想不到宋歌这么有本事,竟有人专门保她。

“既然校长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张晨光啧啧了两声,“不过这个宋歌还真是出息,还是你有眼光,给我们化城长脸了。”

“校长过誉了。”

两人挨着出了会议室的门,张晨光心情大好,“突然想喝两杯了,老傅你有时间吗?”

“校长相邀,哪敢不从啊。”

“哈哈,哈哈,走,喝两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