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之前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这次只算是再联络联络感情。秦悠和对方又敲定了几件事,心情大好,嘴角含笑,对方劝酒也不太拒绝,较平日多喝了几杯。
柳秘书是最先发现不对的人。
他家boss平时酒量很好的,就算这次多喝了些也不应该醉吧?脸上飞红是什么情况?
秦悠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道声失陪,就起身去洗手间,想着洗洗脸清醒一下。
柳秘书直觉老板状态不对,向小助理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去。
小助理:“……”柳哥你没问题吧?我和老板性别都不同,怎么跟着他?
柳秘书也是有苦说不出啊,这次老板就带了他和小助理两个人出来,他要是跟着去了,小助理一个小姑娘也招架不住这一帮人呀。
他又使了个眼色,小助理悲怆地去了。
从她进入秦氏的那一天她就有了要被当做汉子使的觉悟。
与此同时偷偷跟去的还有李耀以及他手下一个小主管。小主管本来是想找机会投其所好请老板以希求升职的,没想到居然还被老板拎出来跟踪写新闻。
李耀很有信心。
他那个药可是很难得的,男女通用,如果不是苦大仇深他可不舍得用在秦悠身上。
蓝精灵除了包房还有一个大厅,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多得是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到时候要是曝出什么秦三公子在蓝精灵大庭广众之下行为不检点的丑闻,那可就有意思了。
小助理一路鬼鬼祟祟地跟着秦悠到了洗手间门口,就见他家老板已经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了门板上。
小助理心一横,无视门口那个男小人的标志,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他,又一个箭步拖着秦悠奔到女洗手间门口。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女小人标志,暗叹还好还好,自己反应迅速地脱离了被当做变态的危险。
秦悠迷蒙地睁开眼看着她,眼中的柔情和依赖和那种水濛濛的小眼神一瞬间甚至让小助理都心动了。不过小助理马上清醒过来,在心中默念“这可是去年扣你5%年终奖的老板”,于是又回复了坚定意志,正视顶头上司道:“老板,你怎么了?”
只见她家老板突然把头靠在了她肩上,闷闷道:“夏,我好难受,咱们回家。”
小助理一瞬间把嘴长成了o型。
老板你怎么了,老板你醒醒啊,老板你们家医生什么时候缩水成一米六五了,你不觉得这个身高差有问题吗,还是说夏医生一米六是你心中不可言说的梦想?
十秒钟后小助理终于意识到了关键问题所在——
再保持这个姿势,被夏医生发现了会死的。女人可能天生对人的感情比较敏感,作为跟在秦悠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夏医生的杀伤力和占有欲。她还年轻,她还没有男朋友,她一点儿也不想因为一个快三十岁的孩子都快一年级毕业了虽然也很帅很有钱的但跟她只有雇佣关系的老男人捐躯……
小助理瞬间一个大力把秦悠推到了对面墙上,严正警告:“老板,你老实站着,我马上给你找你家医生,让他来接你。”
秦悠还不明白情况,眼睛微微眯着,向上挑起,略带委屈般道:“夏?”
小助理默默拿出手机,拨号。心道你家夏医生又不在这儿,老板你勾引谁呢。
她觉得她遇到了在秦氏工作将近五年来最大的挑战,写成树洞贴大概就是这样的——
《急!老板喝醉了跟我要他老公,怎么办?问题补充:老板是男的,我是女的》。
旁边偷看的李耀摸摸下巴,觉得这事态发展不对啊。
根据他的亲身经验,男人吃了这种药之后应该生龙活虎觉得全身精力充沛无处发泄才对啊,秦悠这小子什么情况,怎么连道都走不了了,反应跟女人似的?照这样下面的剧情无法展开啊。
就在小助理焦头烂额李耀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只见两个人向这面走来。
当先一人一件白色风衣,面目冷峻,周身寒气逼人;后面人一身商务打扮,看上去颇为精明干练。
后面那人默默停在李耀两人身前,由夏医生自己去找老板。
他看着李耀,张嘴道:“原来又是李公子的啦,这里没什么事了李公子不妨先回去的啦,我们老板有机会会去拜访令尊的啦。”
李耀看见柳秘书青了脸,知道这次大概是又折了,愤愤地哼了一声就带着跟班小主管走了。
柳秘书乐呵呵地躲进那两人方才藏身的地方,向小助理招了招手。
秦悠走了之后没过不久其他人也都不胜酒力,他们等秦悠不见回来,就又柳秘书招待着先行离开了。送完人柳秘书正要过来找秦悠就接到了夏沉电话,得知夏医生现在联系不上秦悠,十分着急,所以就带着人一起找过来了。
小助理看见柳秘书向自己招手,扔下秦悠乐颠颠地往过跑,路过夏沉的时候都不敢抬头。
人家两口子的事就让人家自己解决吧,他家老板现在那么一副软绵绵任□□的样子,估计夏医生也不舍得对他怎么样,不过大概夏医生也不舍得不对他怎么样。
小助理觉得自己真是太坏太邪恶了,其实老板只是扣了她5%年终奖而已,平常老板还都蛮好的。
小助理有点儿良心发现,犹豫着:“我去帮忙照看一下老板?”
柳秘书拉了她一把:“你过去干什么,夏医生都来了。快走快走。”
然后就拉着她走了。
小助理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夏医生把他家老板按在洗手间前的墙上……吻?
她其实想回去提醒一下他们其实是在女洗手间的门口,但是由于柳秘书行动速度比较快,小助理也就没来得及回去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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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时候秦悠终于清醒了。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就在他和夏沉的床上。
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医生把自己带回来的。
顾忌着夏子钟在隔壁睡觉,他只能压低嗓子控诉:“你乘人之危。”其实不用特意压低,他现在嗓子也够哑的。
夏沉拒不承认,翻过来指控:“你怎么能这么蠢,还被人下这种药,还好遇见的是我。”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秦悠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人老本行是干什么的了,继续愤怒:“你明明能有一千零一种方法给我把药性解了,你非要挑最烂的一种!”
“哦?”夏沉把人抱在怀里,顺毛,“可是我觉得这是最好的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