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先挂了。”见齐释已经苏醒,唐惜雪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有点慌乱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齐释笑着问道:“你怎么醒了?”
“我不醒的话,你到底还要做什么傻事呀?”齐释从唐惜雪诱人的腿上离开,直起腰,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小唐,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这便够了。”
“没关系,你去吧,我相信你,如你相信我那般的相信你。”
“你若是为我而放弃了你本该璀璨的未来,那我心里必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永远都会对你抱有愧疚。”
“就算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也一定会时常想起这件事,会对你抱有遗憾。”
“小唐,于我而言,能遇到你,已是万分幸运。”齐释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然后轻轻捧着她的脸颊,声音无比温柔:“更何况,我始终相信,只要相爱之人心有彼此,纵然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区区几年,只要我们能熬过去,便还有漫长的余生。”
“你傻不傻呀,我不要你一个人的付出,我也……”
唐惜雪突然伸出纤手,修长的玉指点在齐释的嘴唇上,好看的眼中蕴满动容,她浅浅摇头:“我不想你现在就说出那句话,如果我回来后,我们还能相遇,到时我一定会听你亲口告诉我。”
喜欢是需要责任的,是需要去坚守的。
她不想让齐释去承担这份压力,这样如果他遇到更合适的,还有另一份选择。
二年,终究不是两小时,不是两天,也不是两个月,而是足足七百多天。
七百个日夜,谁都不知道她走后,齐释会遇到什么人,经历什么样的故事。
她不希望自己对齐释的爱会成为他日后的限制。
这样……她也可以永远带着期盼,一直期待与他的下一次相遇。
“好,那便不说,但这句话我会永远为你留着。”齐释一把将唐惜雪抱在怀中,他同样坚定的眼眸缓缓抬起,里面蕴着对过去的释怀,以及未来的憧憬:“我们还有一周时间,足够了。”
他曾喜欢一个人十三年,都没有等来一个结果。
理论上,他应该不可能相信这些话语,应该自私的把她留下。
可他不能,也不会这样做,因为……是唐惜雪救赎了他,带给了他全世界的温暖。
正如唐惜雪所言,无论她在哪,他都会永远记着她,记着那模糊岁月的惊鸿一瞥,记着那偷渡时间的匆匆一月,记着那点燃暗夜的救赎之光,记着那跨越距离的山海之约。
他当然理解唐惜雪的想法,自然也会尊重她的想法。
那便……把故事留到未来。
把属于齐释和唐惜雪的故事……放在未来的时空。
“谢谢你,老齐。”唐惜雪浅浅一笑,双手绕过齐释的腰,轻轻搭在他的后背上,好看的眼儿渐渐闭合。
齐释,亦是她的救赎。
他的出现,给她原本无趣的生活不断的添色染味,让她慢慢喜欢上了江南这座她本来该讨厌的城,喜欢上了那可以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摩天大楼。
他对于她,永远都是那么善解人意,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宠溺,永远都是那么坚定宽容。
这……就够了。
齐释似乎能感受到唐惜雪的依恋,他用手轻轻拂过她如墨般的秀发,语气是那般轻柔,似乎生怕惊扰到她:“饿了吧,我去做饭。”
唐惜雪松开齐释,睁眼昂首看着他,然后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眯眼浅笑道:“那我要吃红烧排骨,油焖大虾,地锅鸡……”
……
“单纯,我明明把你当最好的闺蜜,你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张远啊?”李朵大大的眼中满是失望,面无表情的质问道。
“单纯,我在你身后跟了十三年,你都始终没有回头,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现在要来打扰我啊!”齐释瞳孔放大,瞪着眼睛,声嘶力竭的吼道。
“单纯,你的齐释哥哥不可能再回来了,他是我的,记住了,他是我的。”唐惜雪满脸轻蔑,唇角带着讥讽。
“单纯,你可真是白茶花呀,哥哥那么爱你的时候,你去哪了?现在想回头了啊,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还配的上哥哥吧?”竺月大声嘲笑着,神色中充满了嘲弄。
“单纯,把李朵还给我!”张远双眸通红,一步步走来。
“女儿,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非要这么傻啊?”单鸿光不断摇头,苦笑着后退。
“单纯,滚吧,心肠歹毒的女人,你根本不配留在江南大学!”
“单纯,滚出江南市,没想到,你是如此肮脏的人!”
“单纯,你不如直接去死!”
“……”
“爹爹,不要。”单纯猛然从床上坐起,她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看着黑漆漆的房间,美丽的眼中充满了恐惧,无助。
她用双手抱住膝盖,高傲的头颅缓缓低下,一滴滴无声的泪珠掉落,融于安静的长夜。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梦到这么恐怖的场景!
她只是想要他们都能留在她身边,这有错吗?
十三年来,她就只有齐释一直陪在身边。
她那么高傲,怎么可能去主动结交朋友啊?
她单纯……没有朋友啊!
失去了齐释,如果再失去李朵,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啊!
将那雪白纤柔的素手抬起,白皙的肌肤哪怕在黑夜中依然都是那般耀眼。
单纯怔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美丽的眼睛逐渐变得幽冷,漠然,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无情的笑容。
她有什么错啊?
她能有什么错啊?
错就错在齐释非要认识她,非要跟在她的身后,当那条卑微的贱狗!
错就错在李朵不该接触张远,如果不接触张远,她便也不会那么难过!
错就错在,唐惜雪本不该出现在齐释的世界,要不是唐惜雪把那条贱狗百般疼爱,让他忘了痛苦的滋味,他怎会如此待她!
以前,她只要给它一颗糖,它都能摇摇尾巴,笑到合不拢嘴。
齐释不就是贱狗吗?
贱到只是有了新主人,不但不再接受她的好意,反而还想咬他一口。
怎么可能啊!
狗终究只是畜生,只配当狗,他敢咬主人吗?
“不过就算你再贱,终究都是我的狗啊,也只能是我的狗啊。”单纯唇瓣轻动,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她的瞳孔在愈发变态的笑容逐渐凝缩,手掌随之缓缓回拢,瞠目道:“记住,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