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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云雨缠绵,离寻被折腾的直至天色破晓才被放过。

再次醒来,她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外面日光正盛,竟已是中午。

床榻上只有她一人,防风邶不知去了何处。

婚床凌乱不堪,地上的散落的婚服倒是被收拾放好,离寻身子不着寸缕,她揉着酸痛的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打算再睡一会等防风邶回来。

想是预料着她已经醒来,防风邶很快便端着膳食进了房间。

“你去哪了?”离寻从被子探出个头问他。

“醒了?”防风邶将膳食放在桌上,映着笑意走到榻前,“早上去拜见了你爷爷,又将我父亲送走了。”

本来去拜见长辈这件事应当由他们二人共同去,但只有防风邶一人前去,那岂不是告诉了鬼方隗覃她今天被折腾的没有起得来床......

离寻双颊蓦地绯红一片,嗔怪道:“你怎么也不将我唤醒?”

“昨晚你太累了,我怎么舍得将你唤醒。别担心,你爷爷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防风邶搂过她亲了亲,“饿了没,先吃饭。”

“那你先将我的衣服拿过来......”离寻又往下缩了缩。

防风邶这才笑着将她的衣物拿过来,从被子中将她捞进怀里,便要帮她穿衣。

眼见他淡定从容的拿着一件赤色肚兜,离寻有些脸红的从他手中夺过,“我还是自己来吧。”

“我们都是夫妻了,夫人害羞什么?”防风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离寻想了想,现在她浑身酸软无力,罪魁祸首便是眼前这个人,也便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服务。

防风邶细致温柔的替她穿着衣衫,看着她白嫩的身子上到处都是自己昨夜留下的痕迹,目光不禁有些灼热。

离寻发现他的动作顿了顿,紧紧的凝着自己的身体,警觉的抬眼看他,“现在已经中午了,你不会还想做什么?”

防风邶在她唇瓣亲了亲,勾唇笑笑,“让你先休息会,我们晚上再继续。”

离寻翻了翻眼,不想再去理会这个欲望上头的男人。

待戴好好衣衫,离寻让防风邶取来事先准备好的香囊,取了自己和防风邶的一缕发丝,用红绳将它们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又无比珍重地放在了香囊中。

防风邶嘴角噙着笑意,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将两人的相缠的发丝封存放置好。

结发为夫妻,永世不分离。

待做完这最后的婚礼环节,防风邶将她抱到桌前,陪她一同用膳。

“阿寻,今日晚些时候,我们去一趟军营吧。”

离寻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随即知晓了他的想法。

对他来说,洪江才是昨日他们大婚之时真正应该坐在主位上的人,他们两人既然已经成婚,自然是要去拜见洪江的。

离寻点点头应了下来,“好,到时候我们再带几坛好酒。”

午后,在送别完不愿打扰他们新婚生活的鬼方隗覃后,相柳便带着离寻坐上毛球前往辰荣军营地。

离寻将带来的美酒分给营地中的将士,告知了他们她和相柳已经成婚的消息。

营地的将士们听完纷纷送上他们的祝福,甚至要为他们在营地再次举办一次婚宴。

离寻见他们如此热情,只能答应他们在面见完洪江之后再同他们一起欢聚一番。

离寻和防风邶成婚的消息早就传入了洪江的耳中,其他将士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洪江却是心知肚明。

离寻先前随相柳每次来探望洪江时,他都是满面红光,关切地询问着他们的近况。

然而这次,当他们婚后第一次拎着美酒,郑重的向他行礼后,洪江却似有心事一般,总是魂不守舍。

在晚上和众位将士饮酒同乐后,洪江却是将两人单独喊到了营帐中。

“相柳,你跟着我多久了?”营帐中的烛火被一阵冷风吹的左右轻晃,洪江捧着面前的酒杯,明暗不清的面容看不清神色。

相柳微微一愣,“约是有四百多年了。”

“竟是已经四百多年了......”洪江口中喃喃自语,而后将面前酒杯的酒一饮而尽,沉默着不再说话。

“义父,可是最近军中有什么难处?”相柳见他一脸心事重重,试探性地问。

洪江浑浊的眸子暗了暗,终是下了决定一般叹了一口气,“相柳,今日过后,你便不要再来这里了。”

相柳和离寻对视了一眼,都甚为不解,相柳凝眉问他:“义父这是何意?”

“自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辰荣军的军师,我也不再是你的义父。”

“义父这又是为何?”相柳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我先前就说过,你早就不欠我了。如今辰荣军也没有什么征战,你也是时候离开了。”洪江缓缓站起身,看向面前的相柳,“你既已和如暮成婚,便好好待她。”

“义父!”离寻听他如此说,急忙道,“相柳就算和我成婚,也不会放任辰荣军不管的。”

相柳双手垂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义父,我是不会离开的。”

洪江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我并不是在同你商量,今日你带着如暮离去,往后这辰荣军与你再无干系。”

“来人,传我军令!”

洪江向营帐外高声吩咐。

“将军。”营外士兵应声。

“从今日开始,相柳不再是我军军师,谁再私自放他进来,以军纪论处。”

“将军,这......”那名士兵听到洪江的命令,震惊的抬起头。

“听不到吗!”洪江声音厉色道,“立即将相柳和离寻姑娘请出去。”

“是......”那名士兵虽是不解,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军.....大人,请吧。”

“义父,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扔下辰荣军不管的。”相柳坚持道,“若您执意如此,我会在营帐外长跪不起,直至您收回命令。”

“相柳......”离寻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洪江,“义父,相柳早就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你们都是他的家人,还望义父收回成命。”

洪江微微阖眸,再次沉声道,“你若再不走。就不要怪我不顾及多年情谊对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