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重思,老子在办正事,你滚远一点!”楚袂听见他爹的私生子在议论自己,一柄飞刀直接飞了过去,却被叫小宁的丫鬟接住扔掉!
楚袂!李放!裴谦!
看来这孩子也得好好审一审了!
“说不说?”楚袂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子淡淡一笑。
“落在我手里,什时候死是我说了算!”说完他又拿出一把锉刀,慢慢锉着女子的骨头,难闻的血腥味在院子里蔓延。
“大人,我说!民妇说。她们把村子里的男人都骗去后山冶炼,我们的男人白天干活晚上供他们享乐,造孽啊!”里正妇人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你们没有帮吗?”楚袂捏起妇人的手腕,手腕上戴着足量的黄金镯子,他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在阵前拼杀,你们却在这里做这些祸国殃民的勾当!”说完用刀戳进妇人的脖子,妇人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往外流。
“都杀了!去后山找人,找到后一个不留!”楚袂站起身,他优雅的拿出手帕 认真的擦拭自己的双手。
“老大,孩子怎么办?”李放看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问。
“孩子?你看她们是孩子吗?不过是一群侏儒人罢了!”楚袂对着刚要出手的孩子飞踢一脚,那孩子的身体瞬间爆炸。
“真是蛮族!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干的出来!这些助纣为虐的东西!死不足惜!”一个小旗拖着两具男子的尸体从后院 出来。
“被折磨死的,手脚筋都被挑断,浑身的骨头也被敲碎,应该是斥候都尉。”他手上挂了两个军牌。
“妈的 ,没死在战场上,这帮变态,猪狗不如!”李放生气的骂着,他在骂别人的时候完全忘了锦衣卫的刑法有多残酷。
“这应该是斥候,深陷如此非他所愿 ,好生藏了吧!”楚袂看了看军牌交给裴谦,裴谦小心的用布包了起来,这就是他们归乡的凭证。
“老大!后山是一个兵器库,还有大量的黄金,那里面的人 不愿意出来。”一个总旗跑来汇报。
楚袂赶到后山时,二十几个男子跪在地上,他们赤着上身,没有一块是完整的皮肤 ,下身的裤子也是仅遮住羞处 ,正值寒冬 ,他们身上都冻的溃烂。
“来人可是宋军中的将领?”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
“锦衣卫楚袂,前来营救。”纵然是楚袂行的是酷吏之法,也不忍直视这些人。
“楚大人,营救就免了,我等是宋军一营斥候,被俘虏本应该就义,只因奉命在此守着这些黄金和铁矿,我们的人终于来了!任务完成了!”男子说完对着楚袂跪拜,所有的斥候都行跪拜礼。
“请楚大人为我等正名,我们没有逃跑没有背叛。”
“各位同袍请起,在下定当为各位邀嘉,汝等是名副其实的英雄!”楚袂也单膝跪地,低声承诺。
“谢大人!”“谢大人!”“谢大人!”一阵谢声后,二十六人一同自尽,血洒山洞!
“啊~~!为什么?为什么?老子都说给你们正名了!为什么死?”楚袂大声痛哭,旁边的人也在暗暗落泪,这就是他们的使命。
他们受命无论荣辱一定要守在这里,却不知道出去报信的人早就蒙难,如果 楚袂没来,他们会被活活折磨死,冻死,饿死。
现在救他们的人来了,他们也不想活了,活着会给家里的人蒙羞,会活在噩梦里,活在别人指指点点的讽刺中,那会比死还难受。
“把这些人都带出去!”楚袂用力擦了擦眼泪,轻声说,好像声音大了会吵到他们一般。
“李放!让探子把附近所有回纥花蛇窝点找出来,不,是把所有回纥部的都找出来!召集兄弟们,干活了!”
楚重思看着楚袂的背影,这个人就是楚袂?却冷不丁被楚袂一把拽走。
“梁小旗,把这个孩子送到大营,找他爹去吧!”说完就把楚重思扔给梁小旗。
两天后,回纥大军撤离,他们的王太子在自己的花蛇窝点里被发现,死状凄惨,在他身上还留下了锦衣卫的印记。
回纥王一气之下重病昏迷,几个部落王开始夺权,无暇与宋军再打,只好送上四座城池议和。
回纥王帐统领的花蛇窝点被锦衣卫全部剿灭,楚袂的恶名在回纥比恶神还要可怕。
“小姐,咱们铺子里都没有见过小小姐。倒是一个走马商说,在宋军大营周围见过小小姐。”生儿站在连一朝身边细细的说道。
连一朝在西城最大的酒楼,戏台上正在上演新上任的楚城主刺杀回纥王太子的故事。
楚袂卫牺牲的二十八人送葬,路途遥远,不能把他们带回家乡,只得安葬在回京都必经之路的山丘上。沙场战死,何故马革裹尸还?这就是军人的宿命!
全城百姓都去了,没有他们,西城会变成回纥的了,虽然京都对他们来说很遥远,他们却见到了皇帝的亲兵,锦衣卫,这应该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官了。
连一朝看着台上的名角咿咿呀呀的唱着,模样也是俊美,却没有楚袂身上独有的杀伐之气,不过这个长相却是有四分相似。
连一朝喝了一口茶,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五年不见,他的传闻她都会认真打听,不知道他还记得自己吗?
前些日子她见到了乌拉朵,那位公主现在已经是女君了 ,听闻她嫁给楚袂又被抛弃 ,把她乐的非要给她举办一个相亲会!想到这里她就头疼。
“小二,赏!”连一朝招手叫小二,把两个金饼放在他的盘子里,小二躬身作揖。
“连塘庄主赏金饼。”
戏台上的名角也对着连一朝躬身行礼。
西城都尉府内,楚廓看着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的楚重思,楚重思却没心思看他。
“小宁,你快把这些东西包起来,娘亲最喜欢这个了。”楚重思把桌子上从都尉府搜集来的玉器推给小宁。
小丫头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找的麻袋,一件一件的放在里面。
楚廓还有他身边的军师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俩孩子,是哪里的?
“呵呵!你这小子,你到底是谁?怎么看着比拿你家的还自在?”楚廓打量着楚重思,把腰间的金烟杆拿出来敲着桌子。
“我叫楚重思,是来找爹的。”许是装的差不多了,楚重思抬起头乖巧的看着楚廓。
“哟!也姓楚!找爹?”楚廓放烟的手不禁停下,认真的看着楚重思。
“相爷,论年纪和相貌,都不像公子的,会不会是……?”军师看看楚重思又看看楚廓。
“放你的屁!这让夫人知道了又得一年不理我!快去问问,是不是找错了,看穿着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楚廓把金烟杆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哎呀!我还没见过这么纯的金子,还做成了烟杆?得拿着,我外祖也抽烟。”楚重思小心的捧起金烟杆看着,又自然的别在腰上!
“哪来的小毛贼!觉得老子不打孩子是不是?”楚廓当即起身要打楚重思。
“您非得要打我可要想清楚了,不小心把我打死了你可是要后悔的!”楚重思笑嘻嘻的看着楚廓,大方的站在他面前。
“你!昭儿呢?弄个兔崽子气死我了!”楚廓举起的手又放下,这孩子有恃无恐的跑到都尉府抢劫,肯定是有原因的,那个原因也许只有自己的儿子知道。
“相爷,公子在前院接旨。圣上封公子西城王,让他留在西城做封疆大吏,看来是有所忌惮。”军师在一旁小声地说。
“昭儿此次是把命赌上了,就为了云家一案平反,如今也是得偿所愿了!做个边疆的城主也行,总好过朝中尔虞我诈,他那性子可不行。”楚廓看着院中的积雪若有所思的说。
“公子是吉人自有天相,谁曾想到找回了国库丢失的万两黄金,这才又让陛下把赐死的太子给救活了!唉!”
“就只这么一个儿子,谁舍得?虽然高高在上,却也是凡人。”楚廓在说这句话时,不免想到自己 ,也就一个儿子。
“老头,我也是你们家的独一份,我饿了,快叫人给我弄只烤羊腿和麻饼,还有葡萄酒和暖锅,饿死小爷了!”楚重思没大没小的来了这么一句。
“呵!你吃的倒是挺讲究的!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还吃暖锅!来人!把这小子关到大牢去!”楚廓似乎对一个不认识的孩子失去耐心了。
看着走进来的侍卫,楚重思扑通跪在楚廓脚下,抱住他的腿就哭。
“爷爷,我是您孙子,亲孙子!我爹爹不要我了 ,我娘等不到爹爹要嫁人了,您也不要我了吗?”楚重思声泪俱下,哭的在一旁的小宁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我,我孙子!你是昭儿的孩子?”楚廓认真的看着楚重思,这眉眼之间,竟没有楚袂的一分相似,不过这脾气倒是有几分像。
“昭儿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爹叫楚袂。”
“你放屁!”楚重思刚说完楚袂就走了进来。
“兔崽子!几天不见你皮痒啦?你这到处认爹的习惯跟谁学的?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楚袂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脑中闪过了一个怯怯的面孔,他好像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爷爷,你相信我,我爹真的是楚袂,我娘经常说,我爷爷是威震八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我爹是个大官。可是他不要我们了。哇~~”楚重思说着抱住楚廓的腰大哭起来。
“你这个兔崽子!这孩子看着有十多岁,就是你最荒唐的那段时间做的风流事!安追,去拿我的马鞭来,今天看我不抽死他!孩子,老子替你报仇!”楚廓现在是越看楚重思越顺眼,他有孙子了!
“爹!不要轻信!这个孩子满嘴谎言,他不是我的孩子!你说实话,如果有难处我会帮你,如果有别的心思我不介意自己刀下再多亡魂!”楚袂深深地看着楚重思,却发现他的眼中没有惧怕,真是自己的儿子?
“我娘说了,她会按照你的意思做,你不要她她也不怪你。”楚重思低头擦了擦眼泪。
“现在为何又来找我了?”楚袂听了冷冷一笑,他并不相信这孩子的话。
“在学堂里别人都叫我没爹的野孩子,家里的族长也说我来历不明,经常背着我娘罚我,现在还安排我娘相亲,要给我找个后爹!”听了楚重思的话楚袂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不记得自己跟哪个女子有过这样的露水之事了,如果知道,自己定是会负责的。
“现在来找我可是要补偿?”
“不是!小爷有钱,我就是来看看我的爹长的什么样子 ,原来你真的是大官。”楚重思小声说着,眼泪也不停的擦着。
“孩子!你爹不认你,爷爷认你了!”诉爷爷,你几岁了?”楚廓摸了摸楚重思毛茸茸的脑袋,看久了竟然有点楚袂小时候的样子。
“我九岁了,爷爷,不要罚我爹爹了,好吗?”楚重思乖巧地看着楚廓。
楚袂听了不禁笑出声来:“好滑头的孩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娘是谁呢,凭空多出一个儿子,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楚重思看着楚袂的笑竟然呆了,他使劲揉揉眼睛。
“怎么了?不记得你娘是谁了?”楚袂眼底的冷意一直未曾散开,他绝对不会有个九岁的孩子!
楚廓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他认真的看着孩子,对旁边的安追使了一个眼神,安追点点头。西城是边塞要地,这里鱼龙混杂,不能不提防各国的奸细。
“怎么能?以前我总是根据娘的描述在脑海里画爹爹,现在您就在我面前,爹爹,您长的真好看!”楚重思这马屁拍得够响,不过却拍在马蹄上了!
“以貌取人!肤浅!什么样的娘才教出你这样肤浅,贪财的孩子!”楚袂看着楚重思脚边的麻袋,还真当是自己的儿子了!
“你不能说我娘!我娘是最厉害的人了,她一手建立连家商行 ,草原上的族长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楚重思非常喜欢自己的娘气,他不容别人说她一句坏话 ,爹也不行!
“连家商行?连一朝!”楚袂深邃的目光中透出几分玩味,这个女子,还真生出个九岁高龄的孩子!他不禁笑了,哈哈大笑。
连一朝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表情,这已经五个人了!
乌拉朵来真的,给她找了各种各样的人来相亲,这些男子都是来入赘的。她的爹娘竟然同意了了!理由是,她得有一个自己的儿子。
“公子!你怎么才来啊?我家姑娘在等候多时了!公子,老婆子可跟你说好了,姑娘曾经有过夫君,只是出征打仗去了,不过他们家已经给了放妻书 ,这姑娘可是连家家主,你若是入赘定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也不用宰猪买肉了!”楚袂刚走到连家庄的大门就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拽住一通嘱咐。
楚袂打量着妇人嘴角不禁一抽!宰猪?买肉?
“哎呀!别磨蹭了!没想到平时邋里邋遢的,这一打扮也人模人样的。前几个外邦的都没戏,你可得好好把握。”妇人说着拉起楚袂就朝庄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