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玑涛猛回头。
宋志文推着轮椅男孔翔曦进了,身边还跟着两个女人。
宋艾琳和她妹妹韩美琳。
孔翔曦指着自己的腿:“我是活该,但我现在做的都是出于公心。韩怀义在美国得罪了洛克菲勒,人家06年就有十亿美金资产,石油产能占据全国百分之95!我承认韩老板有本事,但他再牛逼怎么和这种人物斗?”
宋志文附和道:“姐夫,侬想想,我们就算把这四百万打过去,又有什么用?”
“那我们就不做人了?”戴玑涛问。
宋艾琳立刻说:“切,面子重要还是实惠重要?你们是兄弟,打不散的啦!等他输的一塌糊涂回来,这四百万你们不给,我找爹地补偿他!这样他还有翻身的本!”
韩美琳也走上来,拉住江志青的手:“达令,你可要冷静啊。”
“是啊,四哥,我的好四爷。”宋志文给戴玑涛磕头作揖:“你不懂经济,这个钱过去就是丢下水,都听不到响的!”
戴玑涛被几张嘴挤兑的手足发麻,默默看向江志青。
江志青将目光移开,对着窗外说:“拿下广西云南,我们才能安心北上,老四,这是我们的大业,不是兄弟义气。”
戴玑涛彻底绝望。
江志青还想继续说点什么时,戴玑涛摆摆手:“不讲了,事已至此,我只说一点。”
“你说。”众人都看向他,除了依旧凝视珠江水的江志青。
戴玑涛冷冷的道:“二哥那个脾气,我们都晓得。他万一为这件事过来吵闹,那随便他。但是,有人敢借机对二哥下手。他随便出啥子意外,在座的一个个都是我的仇人,三哥我不会碰,其他人有一个是一个,都给我死绝户!”
说完他摔门而出。
室内沉寂了片刻。
孔翔曦冷笑起来:“威胁谁呢,什么东西!”
江志青闻言胸口剧烈起伏,宋艾琳赶紧瞪丈夫一眼,孔翔曦才将嘴巴闭上。
半晌后,江志青缓缓的道:“派兵先把他软禁起来。但任何人不得欺辱!”
这个他,自然是戴玑涛。
宋艾琳闻言一喜,立刻建议说:“就让陈过夫去!侄子求叔叔,他总不好闹了吧。这样也不难看。”
然后又道:“志清呀,你也晓得,我爹地对你的支援不比你家老五少,我们全家可都在你身上,你姐夫还残废了,但我们计较了吗?我们这样还不是为你好。”
“好你马币,给我滚出去。”江志青瞠目大喝。
宋艾琳眼睛一红,出去了。
江志青指着孔翔曦:“不要再搞风搞雨,管不好老婆你就离婚。”
孔翔曦推着轮子,也出去了。
室内现在只剩下韩美琳和宋志文。
江志青一屁股摔去沙发上,对宋志文道:“和上海滩海瑞斯的官司该怎么打,你自己去想!总要说的过去!”
“是。”
“你现在就去。顺便替我约下老头子,晚上吃饭。”
这下,室内终于只剩两个人了。
江志青也终于不再端着,他对韩美琳无奈的道:“我能怎么办?你们家里的人,一个人一个心思!你家大姐的心比谁都大,孔翔曦又一直记恨老五。而军校还没建立!我还没有真正的嫡系。。。”
韩美琳拉起他的手,柔声劝慰说:“你晚上和爹地好好聊聊吧。”
“无论如何,你也一定要看着他们,二哥估计会来,他们要是动了二哥,那就真的出大事了。”江志青紧张的叮嘱道。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有算盘是一回事。毕竟还能找到理由。要是伤了张宗倡,那就是性质问题。
一旦发生那种事,老五绝对会闹的天翻地覆。
自己也将在天下人面前,丧尽人心和口碑。
韩美琳不是她大姐,明白其中轻重,赶紧连声向他保证道:“你放心,肯定不会的。”
但这两位还没结婚的情侣,算是白担心了。
张宗倡得知此事后,确实准备来搞事情,但被海瑞斯劝住,而他也被另外一件大事拖住了。
因为就在这日。
韩开甲利用无解的阴影技能,成功虐斩史密斯后,获得的新牌信息提示说,日本人要杀盛宣怀!
如今的盛家除了盛宣怀,盛老四扶不上墙,其余子弟也是。
小七还小,又是个女孩子。
这叫青黄不接!
要是盛宣怀遇刺的话,韩开甲在国内基业,尤其是人脉方面最少折损大半!
也就在此刻。
异国他乡的明月下,一列货车在铁轨上疾驰。
悄悄离开纽特州的韩开甲穿着身铁路工服,躲在货仓里看着车窗外的荒野,无尽黑夜仿佛要把人吞噬。
他脑海中,新的牌面信息在闪耀。
花色:梅花?q
姓名:约翰.洛克菲勒
身份:该家族现任负责人(二代目)
线索:正联合三井商社和福特狙击摩利的产业
隐私:1因为行刺你失败,建议三井方面行刺盛宣怀,打掉你的资金支柱,联合美国这边摧毁你的好彩金融体系。2投资福特即将新建的大型流水线生产厂。
“洋鬼子一样懂捅人要害啊。”
坐在地上的韩开甲抓抓裤裆,多少有些心力交瘁。
更让他寒心的是,三哥那边。
他还是看到了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成年人的利益世界,就是这样的。
一旦人离的远了,地位变了,更大的利益出现了,一切就会变。
区区四百万而已,还是自己最关键的时刻。
他却无动于衷!
很显然,宋嘉树一方在这个行为里,发挥很大影响。
但踏马江志青,你是死人吗?你没自己的主意吗?
反倒是二哥,还是那个胸无大志的,纯纯的二逼货。
义气第一。
他以为自己真遇到了麻烦,除了把家底的几十万拿出来不算,居然还要“卖”姨太太。
还说什么,他有十几个姨太太以前都是做婊子的,现在重操旧业也没啥。
且人生分分合合是常态,要是哪天还想她们,再赎回来就是。。。
这都踏马的什么歪理。
韩开甲想到他就要笑,但想到江志青的表现又难受。
这些复杂的情绪在名震天下,如今却蜷于阴暗车厢的韩开甲心头翻涌着,久久不能排解。他索性从空间取出瓶朗姆酒,当冰凉的酒水灌入热肠,最终化为了风里的一声长叹。
就让我们从此看破不说破吧,三哥!
韩开甲对月举杯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