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有侥幸心理的态度最后被自己否决了。
站在那洞口前,我向内望去,久久不能平复内心。
从主观上来推断,以风子煦的性格,她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也就是无缘无故的搞失踪,尤其是在这种特殊场合下,她的个性从来都是沉稳无比,做任何事都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和信任。
客观来看,现在的形势十分不对。
我走到洞内几步远的地方,发现有被刨过的痕迹,这种痕迹不是铁镐硬生生砸出来的,更像什么动物用坚硬的利爪扒出来的,地上好多冰块儿上残存了一些爪印,和人类的手掌差不多大。
其次,如果风子煦真的是从这边孤身一人前往里面,她怎么会做到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的情况下做到破开堵住洞口的冰块儿的,就算公孙浩然和龟背冬来了,也要花上一番力气的。
我朝里面看去,光亮照射到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就消失了,尽头只有黑暗。
是的,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观察四周,没有机关运作的迹象,没有任何声音,没有打斗痕迹。
可这就说不通了。
是某种能够迷惑人心的东西?将风子煦迷惑了进去?这是第一种可能性,但我不愿相信这一点,哪怕现在的风子煦,就算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开,什么都不会,她那超出任何已知的人类的敏捷程度和身体素质都能够支撑我的反驳观点。
最大的可能性,是她主动进去的,而且有意单独将我留下。
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太了解风子煦了,她不像公孙浩然那样性情,公孙浩然是那种,有些事情即使明知道做不到,也要以发动浑身解数去拼命的人。
她与承雯也不同,承雯的理性保持在没有触碰它的底线的前提,而风子煦则是一个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理性大脑的人。
它能够冷静地分析出目前形势,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若是要牺牲什么,也是会在利大于弊的基本条件下行动。
可我想到头疼也想不到究竟有什么能够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难道她接近那个不为人知的“真相”了?
我不仅头晕,身体的各处感官在这一瞬间敏锐起来,感觉四肢酸痛。
这里面似乎有着某种和我有关的东西在吸引着我,这痒的感觉很真切,绝不是凭空出现的。
就像是...和我出于同源。
我左右踱步,两难的境地只持续了数十秒钟,其实现在这种情况做出决定的时间最好不要超出十秒钟,这是科学教会我的东西。
我望着洞内,焦躁马上就占据了我的内心。
时间可不等人了,我可能距离我想做的事情的最佳时间越来越远,于是我在原地留意了醒目的记号,就像当初我们约定的那样。
为了防止我的猜想错误,我留下了一小部分装备,随后缓慢进入洞穴。
潮湿,但温暖,越往里面走,身上越是发痒,这是急性过敏的表现,可我还真就没有什么过敏的先例。
这里头的味道可以用臭气熏天来形容,很像夏天的猪圈,而且是好久没有人清理粪便后和空气发酵后的那种味道。
我脖子上和脸颊很快就冒出了冷汗,这种感觉很难受。
地上有一些零碎的绒毛,呈淡红色,样子有些像...人的下体部位的毛发,或者是某些短发但天生自来卷的人,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不贴切,但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其他词汇可以形容的了。
我往前一直走,冰的迹象就变的越来越少,贴在墙上的木板从刚开始的一块儿两块儿慢慢变得整面墙都是,地上也有很多从墙上脱落下来的木片,很厚很厚,大概十厘米左右,我捡起来一块儿,发现这种木头非常坚硬,不知道用了什么加工工艺,用水浸泡过后更加耐用,距现在多久已猜不出来了,但能看得出来年代在几十到一两百年之间,切这种黑木也会吸收光源。
我正好奇这些惊奇的发现,前方顿时出现一大块儿黑影。
那东西是个死物,不会动,但由于光线的原因,我只能靠近到一两米的距离,手电光打过去才看到,那是两具称得上“娇小”的棺材,长一米多些,宽也就四五十厘米,两具棺材是上下罗列在一起的,中间用和墙壁相同的黑木横梁隔开。
到这里,地上的水就消失不见了,可我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脚印。
我向后看去,棺材后面还有一条通道,两侧是耳室,没有殉葬坑,想来也对,这鬼地方能葬下什么达官显贵,还没到殉葬的规模地位。
后面还有一条通道,那边还有一团黑影,一米多高,竖着立在通道的正中央。
最上面的棺材,比我头高一些,我明显的能看到那上面没有棺材盖儿,可我所处的这个高度还是看不到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的。
我去了左侧的一间耳室查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地上都是破烂的木片和散落的瓷器,红色的毛发,右侧有两间耳室,在外面看看就知道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但右侧的毛发更多,更茂密,上面腥臭味道也更浓重,令人作呕的同时心生恐惧。
周围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便上到那棺材上面看,发现里面早就空无一物了,黑色的块儿装固体占据了整个棺材内部,那可能是某些尸体体液和某种东西产生的化学反应所生成的东西,里面没有骨头,没有衣冠冢,倒是有点儿被褥,但也是被时间冲刷,变成碎片化的废品。
我直接跳下去,准备打开下面的棺材。
右臂的肉芽早就生长到和刚开始健全的手臂差不多的样貌了,虽然不知道这种邪门儿的棺椁放置布局有什么鸟用,我观察了一圈儿,下面的棺材上也没有朱砂线和钉子,只是盖上棺材盖那么简单随意,打开应该并不难。
我刚准备卯足劲儿推,屁股后面却传来了异样感。
冷,很冷。
这种冷并非冷风和寒气直冲脑门或者迅速冲击身体的那种感觉,而是局部的,如同尖刺般扎进后背的那种霎时间让人甚至反应不过来到底是冷还是热的异样。
我一回头,便见到了这辈子难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