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妈,就不过多介绍了,妈,这是成教授和她...爱人,风子煦,嗯对。”王辞此刻有点儿手忙脚乱起来,估摸着平常都是别人介绍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充当配角过。
“风子煦..微风和煦,这名字,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
见面便对着子煦一顿夸,后者脸颊和耳垂明显多了几丝红润。
夸赞的害羞了。
我转过头去偷笑。
沈秋灵和我很亲切的握手。
错觉使然还是真情实感,她双手异常温暖,好似阳气十足。
“早就听说过您的事迹,今日一见,比那些人嘴中更有大家风范了。”
“哪里哪里。”我不好意思道。
之前发表的论文和公众演讲什么的,都是为了在业界内部打造人设所用,为的就是今天,不求一路顺风,也能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什么叫大家风范 ,那时候老子还年轻啊,现在老了而已!
“这些都是...?”我看向周围注视的人群问道。
“啊,都是我的弟子和朋友,正好协会有活动,我就顺便让他们过来了,不用介意。”
啊?
我看向王辞,有些疑惑。
这么一听,沈秋灵还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了。
沈秋灵见我这番,也是有些诧异的看向王辞,“之前没和成教授说?”
“额...您这身份,我有啥说的啊,啊哈哈...”王辞摸了摸鼻头,在沈秋灵面前,归根结底是表现出最为女儿的小孩儿感觉。
“你这孩子!”沈秋灵皱着眉头责怪道,转过头笑着说:“不好意思,成教授,我在道教协会工作来着,咱们进去聊,这儿太吵了。”
子煦一反常态的挽着沈秋灵的胳膊,这妮子好似深得她喜爱,硬是疯狂夸奖,我和王辞在屁股后头跟着,王辞哈哈哈,发出了从未见过的、不太聪明的样子的讪笑,弄得我又尴尬又无语。
“我还是比较适应你女强人的模样儿。”
对于沈秋灵的工作,我大约能推测出她在道教协会中的地位。
其实我对各种宗教一类的事物不太敏感,道教是老祖宗留下的文化,但说实话,影视剧中那些僵尸旱魃一类的镇压术法,我是真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在地底下干甚遇到些诡异的事情,或者活尸鱼人,唯一信得过的还是风子煦那般刚猛而一击必杀的能力。
但我现在的确对沈秋灵有些好奇了。
看她样子,年轻时绝对也是十里八方的一代佳人,为人处世与人打交道的能力又属上上等。不禁感叹一声。
王学林这老东西,还真是艳福不浅。
到了里面的包间,没等进去,就看到圆桌周围的座位上已坐了好几个人。
却见:一男人年三十左右,背负长匣,长相魁梧,头大而圆,无头发,脖子旁边露出点青色爪纹,双臂奇粗,似能举起千斤石;还有二人身穿大衣,相比那魁梧男子不身材匀称,脸部特征相似,一人左侧嘴角有红痣,另一人却长在对称位置,二人脸上褶皱较少,却不是白净面皮或者年轻化妆的原因,而是长时间用粗盐摩擦脸皮,导致脸都磨出了老茧,此刻也正在擦拭手中古老兵器,一件血红色穿甲长弩,一件篆刻满铭文的古朴稿子。
至于最后一人,嘴角挂着一撇淡淡笑容。
江辞云!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风子煦退到了我身后,捏住了我腰间的衣摆。
那双胞胎兄弟见到我,一人惊讶一人窃喜,最后都转变成了好久不见般的表情。
我已猜到那两人的身份。
在江湖会议中性格截然不同的二人。
至于那个背负长匣的男人一直在闭目养神,好像听不到声音,身后的东西我倒也见过,在西藏,江湖九爷。
看来是标配的收藏武器所用的工具。
我依稀记得,公孙浩然好久之前和我闲聊时透露过,江湖从来不是一个代词,而是一个组织,这组织中的人大多是拿钱办事,虽有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重大的任务或危机黎民百姓的大危机出现,可这些,都是沈秋灵找来的吗。
她能以一己之力调动这么多江湖人士,她的身份,究竟为何。
看来,我与她对话相处,需更加尊重一些了。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用了,沈老师。”我笑道,“都是老相识了。”
王辞和沈秋灵对视一眼,心中惊讶。
王辞急忙打了个圆场,“大家既然都认识,那就好说,我也不做过多介绍了,路途遥远,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说。”
没过多时,酒宴就准备齐全,这期间我和江辞云没少打眼神交流。
“江大少爷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
“哪敢哪敢。”
都是用眼睛“说的话。”
待万事俱备,沈秋灵起身率先举杯,说了些话,算是尽地主之谊。
风子煦在紧挨着我坐在左侧,其次是王辞。
“大家都是行内人士,我就不多说了,虽道不同,但有着共同的利益,每一个人都有独特的作用,所以,希望我们在行动中能共进退,同患难。”
“早就想一睹正一道长风采,如今马上便可见到。”名叫寥白、手持万吨弩的男子拱手作揖道。
“正是。”弟弟廖黑跟着迎合。
二人虽亲兄弟,但性格差异极大,廖白心思缜密,处事临危不乱,性情稳定,廖黑则变化无常,较为急躁,但比较兄长敢于拼打。
我一边点头一边给子煦夹菜,眼角不经意间注意到对面背负黑匣的男人一直盯着我,性格古怪,一句话不说,我以为他只是视线扫过来,被我恰巧撞见而已,然而这老蹬一直盯着这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眼珠一动不动,怪渗人。
弄得我心情不悦,索性不吃了。
“额...”麒麟臂男子注意我的动作,连忙抱拳解释:“兄弟莫要见怪,在下龟背冬,我这双眼小时在雪地中守墓时间长了,已是烙下了毛病,平日极少眨眼,切勿往心里去。”
“好说好说。”
倒是江辞云,一直在独自喝酒,极少与身边人交谈。
这种人,应该也是朋友极少的。
“先前听闻成小子到某处鬼冢见到过江湖中的那位,可曾是真?”廖白的话将我注意力拉了回来。
江湖那位?
是承雯和公孙浩然所说的江湖第一人吗,在鬼冢所见的如在梦中般弑杀的场景。
我点头表示肯定。
“龙力吗...如此...”廖白喃喃道。
“阁下有所不知,江湖头子一手带着我等走上如日中天的道路,我江湖盛极一时,其最初的暗厅秘会也保留至今,以示尊敬!其死后全部江湖中人皆到场挂念。”说到这儿,廖白的眼神竟止不住有些颤抖,陷入回忆。
“话说当天阴雨交加,选定的风水宝地中,所有人都忙活着白事儿,说是巧不巧,那放在石头上的三枚铜钱正正好好的,被那惊天雷击劈了个正着!”
听完,沈秋灵急忙追问:“这是无意中得了一卦?白事出殡、阴雨...”
她沉吟着,过了几秒钟,眉头一下紧促,急忙追问,“下卦为何!?”
廖白再次拱手,“道长果真精通六十四卦令在下佩服,此卦乃是震上艮下!”廖白幽幽道。
“小过卦...”沈秋灵向所有人解释道:“震上艮下,这小过卦六五爻辞曰:密云不雨,自我西郊...意思是:我在西郊之上,天上布满了黑云,大有风雨来临之兆,看来,当初那白事是做不成了。”
廖黑却猛地起身,眉飞色舞起来:“妈的,我早就说,规规矩矩的,这传下来都是些没用的沽名钓誉形式,先立后破便是!若是当初火化,还能有这事儿,哼!”
廖黑被瞪了一眼,显然不服,转过身去肚子生闷气,不再掺和。
廖白轻叹一声:“白衣和老祭祀尝试过复原当初场景,硬是把那月的所有天数全部推演出来,可单单那一天能行事,还能怎么办?结果不出所料,不过两天,棺盖破碎,尸体不翼而飞。”
沈秋灵疑惑道:“不对,按理来说,你等阴派行事作风向来都是讲究个滴水不漏,怎会让他尸身自己跑了去?”
“自然不是,我们这行儿,体格与常人本就有所区别,自然下棺选址、方式、步骤都是有考究的,必然在阳气充裕的风水宝地,各种布局,追求的更是十全十美,万无一失。谁曾想,那尸体是被人刨了去!”
沈秋灵点点头,陷入沉思。
廖白看向我道:“人死便死,顺天而生,乃道之规矩,江湖中却传出来这江湖祖宗时不时冒出来形同鬼怪作祟,皆因那古书中记载的一种邪门儿法术力量,听说做法时黑云摧城,有邪龙现世,故称龙力。”
龙!
那种东西,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吗!
中华文明五千年,追溯到古代部落时期,最受广泛认可的通说是,当年黄帝一统八荒,却发现各部族图腾不一,遂彰显盖天下而囊阔宇之志,将全部族的所有图腾各取特点,组成了一个全新的生物,为——神龙。
我看向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和此时表现出“幼儿园毕业般”的王辞。
貌似谁都没见过吧。
龟背冬此时接过话茬,继续道:“追查是一。二来江湖老九前月去了趟大北,冬月初吉日出发,本应月末前回来,今日已过期限一整月,仍然杳无音讯,我们此次也是过去查看一二。”
老九...
他果真是江湖中人。
在西藏时,警察局里的警察叫他九爷,貌似地位崇高,只是这人的说话态度不太讨人喜欢。
说起老九,他与公孙浩然都曾看到我身上怀着某些东西,一直以来,我也多有拜访各路高人,不是扑了空就是失望所归。
嘶——
可如今,这天下的高人加起来,还能有这一桌子的人高吗!
环顾四周。
江湖三位,还有被江湖人都尊称为道长的沈秋灵。
要不...
“对了小江,我记得之前看到过你读成教授的论文,正一道这边,就由你对接。”沈秋灵对江辞云说。
江辞云看向我,不知是自信还是在笑什么别的东西:“前辈放心。”
‘这大少爷。’我心中暗暗讽刺。
说完,沈秋灵当着众人面现场掐指一算,默念某种口诀。
待指尖落定,她轻笑道:“看来这日子,应是不远了,大家今日调息养生,把状态恢复好,有江湖中人出山,还有成教授坐镇,咱们这次,定众望所归!”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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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没更,电脑中途没电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