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双手捂住嘴,毛焕焕瞪大了双眼,冒出“青光”,公孙浩然怼了怼我左侧的肋骨,让我向后退,直到脊背靠到墙体,我才大气不敢喘的紧盯前方。
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压抑,我只能听得到公孙浩然那原本如牛喘气如今却被刻意压低的微弱呼吸声。
上方窜出了一股穿透头皮的凉意,从后脑勺一直流淌至脚后跟。
冷汗直流。
直到那令人头皮发麻直打哆嗦的凉风瑟瑟灌下,我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到达了我们跟前不远的距离。
没错了,我感受到了眼前的微弱喘息。
一只宽厚的大手慢慢搭在了我的衣袖之上,在我确认其上一丝不挂之时,我勉强镇定了一些。
我虽看不到,但我确信,就在我面庞之前,一定站着什么东西,与我近在咫尺。
至于他目的为何,又是怎样悄无声息的接近,现在是否在盯着我看,我一概不清楚。
我将自己的呼吸频率降到了最低,尽可能的做到让自己都听不到喘气的呼呼声,但冰冷的汗水还是慢慢的从额头鬓角淌了下来,就像是冬天刚从浴室洗完澡就跑到外面,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已经结了冰晶。
“嗖————”
什么东西慢慢走远了,速度很快,刮起了一阵风。
又等了五六分钟时间,公孙浩然才终于长吁一口气,众人皆是从紧张到极点的状态下脱离出来。
我慢慢打开手电,三人更是被汗水打湿了脸颊。
“那是个什么东西?”我问承雯。
她眼神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却转头严肃的问公孙浩然,“那东西,为何只站在成历跟前?”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体内的某种东西,也许是因为他脖子上那串佛珠。”怕我想多,他还赶紧开起了玩笑:“你小子,在上头讨人厌,在下头讨鬼厌,哈哈哈哈哈嗝。”
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东西,轻笑一声,“你他妈的,太高看我了。”
焕姐也是建议道:“大老板还是别想太多了,现在咱们处境不定,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刚才那东西,浑身透着一股子寒冷,不是什么善茬。”
“也好,按照承英前辈的说法,我们向北便是。”说完,我转头看向承雯,后者微笑回应。
我虽相信承英,可他所说的,出去后接着向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北境的都司古城?
我和公孙浩然在王大伟所收集的薄片壁画之中见过,上头记载的神话故事中的那群部落,在逃离了大蛇的侵略后,的确是搬到了一个被封为“圣城”的地方,我不得不将其与都司地城联系在一起。
只是,都司,到底是不是我向北的终点呢。
这群人,总是神秘兮兮的,不知是真的记不起来了,还是故意不告诉我,真如江湖老者所说的那般,想要我做的事,却不能告诉我,也就是说,他们认定了我会做他们希望的,但这又是为何呢。
听了承英的话,我大概想明白了一些。
我要做的,就是走下去。
因为我在这迷茫的大局之内,成了新的变数。
所以,老子他妈的被玩儿了,被利用了!
我成为了他们对抗某些势力的头号旗子,是不是王牌我不知道,但种种迹象表明,我这颗旗子,机动性很强,很好用。
去你麻痹的!
我心中怒骂。
老子爱干什么干什么,管你鸡毛吊事!
这一路,走的最是憋屈。
这地方太大,但白气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了,所以我们一定是在远离那地方。
沿着一侧墙壁行走,不时会遇到一些小巧的机关和吓唬人用的尸体,没有太多波及生命的巨大危机发生。
“小子,出去之后,好好喝一顿!”
情绪已经转好的承雯先我一步嘲讽道:“可别再手舞足蹈了!哈哈哈。”
“哈哈哈。”
毛焕焕也跟我一起嘲笑吃了狗屎一般表情的公孙浩然,估计他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众多土夫子下地最喜欢遇到的事情,麻烦嘛,能少则少。
可我越向深处进发,越感到莫名其妙的心慌。
我们明明正在逃出生天啊,为何我会如此惶恐。
我握着手摇式手电杆儿的右手不禁更加用力一分。
‘但愿这不是什么坏的预兆......’我心想。
一路向前,遇到了一处暗门,左右坐立双鳖的,门上写着一个连体字,乍一看去是一个福,但有半部分伸出去高高的,其实是一种吉祥的表现手法,有着祝愿老人长辈松柏长青,永沐春风,福高瘦长之意。
公孙浩然见状嗤笑一声,打趣道,“好一个福高瘦长,这双鳖也都是活了上千年的玄武鳖咯?”
“别闹了,赶紧想办法如何进去。”承雯一边摸索着墙壁,一边说。
可就在这时,门内,却传出了声音。
是人的声音!
八目相对,震惊不已!
门内有活人!
四人整齐划一的贴着墙壁向内听去。
一女子犀利抓狂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她好像在对着谁抱怨着什么,又像是自言自语。
“真是不理解,我对他不够好吗?我变了?还是她变了?
我早已仁至义尽,也没有想方设法刁难他,还处处提醒他,可他却那样对我。
本性难移,我无所谓的,可他为何变成那般,下次见到他,我便杀他!杀!!!”
说完,门内轰隆作响,杀气迸发,撕碎毁坏一切。
这女人,声音怎的有些耳熟!
是之前被承雯和公孙浩然二人联手击退的那人皮女!
她果然对这里了如指掌,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儿?
难道她对面还有别人?可那人说不了话?
“哎!快来!”公孙浩然小声叫道。
我转头一瞧,不知何时,公孙浩然已经在墙壁上开了一个小洞,将内部的石砖完整了取了下来,正从这边向内望去。
“我可没那本事,这儿本来就有个洞。”他笑吟吟的嘿嘿乐着,让我过去,我透过及其细小的墙缝看到里面传出了微弱的光。
内部是一间密室,一女子正坐在密室中的一处高高的石台上,嘴中念叨抱怨个不停,石台下方,跪着一人,我定睛一看,瞬间浑身发抖。
正是当初那在山坡下,在溯古某一岁月中,尽杀数十人血流成河的那黑袍人影!
“怎么是他!”公孙浩然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