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焕焕将我和公孙浩然拉至一旁,眼睛不断地眨着,意思是让我们给她些自己的空间。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啊...说来话长了。”我们离得挺老远坐下,毛焕焕看着承雯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心酸。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清楚什么状况,当时只是在全力拉着绳条而已,到后来,雯姐下来抓着我的肩膀,特别焦急的让我跟她走,说是去追什么东西,我自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同她一起追。”
“那,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她轻轻摇头,继续解释,“其实一开始我就有些纳闷儿,我真的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路上也没有任何所谓的危险,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在追什么,直到我们从冰缝之中发现了这个男人,我才明白。”她有些犹豫,看着我们,双眼中五味杂陈,让我都有些看不出她的意思,似乎是在说:‘你们男人永远无法理解。’
可能吧,承英,承雯,二者不会无缘无故同姓吧,我一开始就已经怀疑了,但我总是会替她逃避。
我曾不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到过这个名字,她总是否认了,我并未看出她有着欺骗我的意思,或许,她真的有些难言之隐。
那男人的貌似并未死亡,和公孙浩然一样,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薄薄得一层,体态也并因周围的温度而变化多少,所以,这人定是练过一些东西的,在那天,我见他脱兔似的逃窜,我早该想到的,可那时候,他的神智貌似不太清晰,难道是有一些精神上的疾病?
我们一行人默默地等待着,我希望这个承英能够在这有效的时间里醒来,我有太多话想要问他。
王大伟的死亡与否;他们所追寻的东西是什么;事发当时,经历的变故又是如何;这些都和我所处在的这迷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静静的等待着,身体居然开始了莫名的抽搐,我的牙龈开始颤抖发痒,镜框下的眼睛,视力都有所提升了,被灼烧过的双手手掌传来阵阵疼痛,我身上开始分泌汗液。
我甚至已经开始预想,预想我从承英口中得到答案,预想我活着从这儿出去后,带着子煦去寻求希望,最后找到了我父母的下落和死因,随着这些真相的水落石出,我可以带着它们找到王教授的尸体也说不定,这样一来,在我此生,我真的找不到其他令我遗憾之事了。
我可以到高原上去,随便找一青山绿水湖畔,将子煦所背负的命运彻底终结,将她带出来,安安稳稳的,不愁吃穿,度过余生。
在这一刻,我嘴里叼着的香烟,使我激动地情绪达到了最高点,无线的遐想和展望让我丧失了自我,我丝毫没有感受到我嘴角上泛起的一撇弧度,直到,公孙浩然的双手拍在了我的脊背。
“栗子...你怎么了?”
“啊,我,我没事,哈。”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已大汗淋漓,脸上全都是汗渍,身体各处极其难受,疼痛不已。
再看那承英,根本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我才发现,我刚才确实是有点迷失自我了。
毛焕焕这时从进来时破开的肠壁通道口走了过来,看她脸色,外头的情况估计不太好,很可能肠道变得更加活跃了。
她走过来伸手递过来两根原本冻得比铁都硬的肉干,现在稍微化开了些。
“吃点吧,就剩这些了。”
公孙浩然自然是摇头婉拒了,我现在也丝毫没有饥饿感,只是仰头用下巴点了点前头,示意她给承雯。
毛焕焕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哎,男人啊。”
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我又想起那个与我“朝夕相处”好久的假人。
她竟然也会易容之术法,令我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察觉到,所做的举动和所言话语都很离奇,现在想起来,那女人,好似对这里的构造了如指掌,怪不得当时遇到些诡异或是突如其来的变故都应对自如,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可她为什么找上我?为何对我的生平都有所耳闻的样子。
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她从一生,就住在这里。
我走到灵台旁边,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些细思极恐,她接近我的目的,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的东西?
我低头看向脖子上的佛珠,只觉得,这冥冥之中,存在着某种联系。
看来,我自己,我可能都没弄懂啊。
而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咳嗽。
“咳咳咳——咳咳。”
众人目光瞬间集结在同一人身上。
承英居然醒了!
承雯反映最为突出,急忙俯身查看,毛焕焕在一旁迎衬,待满脸尽是灰尘的承英艰难的睁开双眼,便好似“职业病”似的用眼神扫视着四周,竟然无比犀利。
直到他目光停留在承雯身上时,警惕性才慢慢下降,直至于无,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承雯似是想到什么,还没等说,毛焕焕便已经准备离开,给她们充足的私人空间,但这一举动却被刚苏醒的承英阻止了。
他非常虚弱的,对着承雯说着什么,随后,目光居然停留在了我和公孙浩然身上。
我没有过去的意思,虽不知这人的具体身份,但看在承雯的面子上,也不可表现的过于唐突。
我听不清承英和大姐头说了什么,但承雯还是点头点头转身叫道,“成历,老大哥,都过来吧。”
我和浩然对视一眼,相继走了过去。
近些距离,发现承英比我想象的还要虚弱,但他身体又没有任何外伤,从体态样貌来看,更像是身患顽疾,精神虚脱。
他艰难地扶着膝盖,旁边二女她搀扶起身,坐在一旁的棺材木板上。
他柔情的对承雯点了点头,后者已难掩泪水,随后看向我们。
“看来,你交了一群值得托付的朋友,雯。”接着,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却摆手制止了照片众人的关心:“咳咳咳——!不必,我时间不多,不知道下一次疯癫会是什么时候,忘记了太多,你们不要提问,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和熟人叙叙旧。”
他说完,目光却是停留在了我们所有人身上。
在这一瞬,我突然明白了,他的身份。
他是江湖中人,更是我之前就遇到过的叫花子,现在想来,那考古学院的位置,也正是沙老五的堂口,所以,对我们而言,与他,的确是熟人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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