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我全身充满了麻胀酸痛感,身体的各个关节变的异常僵硬,像是在梦中与地下的大粽子大战了三百回合。
我出去的时候,大伙儿都在忙碌,该吃饭的吃饭,该整理装备的整理装备。
承雯还在和浩然叙述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见我过来,急忙问切,我摆了摆手,说死不了。
承雯说过,那个神秘的黑影,他在哪里见过,只是要和浩然一起对证,现在看他们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已经知道大概了。
他们现在一定是互相知道各自的江湖身份的,能够让他们两个一起商讨验证的事情,肯定和江湖有关了。
昨晚的屠杀景象若真的是过去的投影,那黑影到底是如何穿透时空与我对视,并隔空取人性命,这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
可若从另外一个角度,也就是我在黑影身上感觉到的那股神秘而又熟悉的能量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那个黑影与水国,与那超出自然规律的力量一定有着某种巨大的渊源。
我问他们事情的原委,他们两个都不太想说的样子,好像想起了某些逃避的记忆,这让他们感到恐惧。
浩然咬咬牙,还是说道:“成历,你是知道江湖的吧?”
我点头答应,虽然不清楚江湖的具体构造,但我已经有了大概的印象。
承雯皱眉道:“那你知道江湖第一吗?”
“江湖第一?”我反问。
江湖还有排名?这倒是令我惊讶了,当日在剧院的密室,我与暗中老者谈话,光是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就给我带来了一种敬畏之感,再结合另外两名“躲在暗处”的江湖人对老者的表现,在我心中,我一直以为那人便是江湖“第一”,可今日看他们的口吻,这个江湖第一,应该是另有其人了,只是这件事情和江湖为何会扯上关系,令我不解。
“江湖的确分为十八派系,因为多年前出现了一场巨大的变故,不然,下八派是不会给我们女子地位的。”
听到变故二字,我就联系到了老者口中说过的,急忙问他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孙浩然回忆道:“我们辈分太浅了,估计白衣都知之甚少,但据说,因为这事儿,第三第四的位子现在还后继无人。”
失踪了?
我问公孙浩然在江湖为何排名,他说的枪字门在前十派,只能在七八位置,他哈哈一笑,说第十已经不在了,所以不算后八门,他是倒数第二。
我心中无比震惊,连公孙浩然都只能排在第七?
他看出我心中所想,急忙解释:“这个排名不是光看一人多能打,武功当然占比最大,但还要结合辈分和一些其他道理,你之前见到的白衣,他就是靠着一身观天象算阴阳的本领上来的。”
“那你们所说的江湖第一是什么情况?”
“这个......”浩然闭口不言,终是承雯开口说:“我几年前曾经在出一次任务时偶然看到,他亲手杀了锤字门派的老十,也是从那天起,他就不知失踪了......”
我瞪大了眼睛:“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她也是神情疑惑:“对啊,白衣应该算得到的......其实这件事我曾经上报过,但上头一点反应都没有,哼,还不是你们这群“狗男人”看不起我们女流之辈!”她说完看向浩然,后者一脸无辜。
“合着躺着我也中枪?”浩然接着沉声说:“我还真的从未见过那人,其实我进江湖的时间是要晚于大姐头的,那位子一直空缺...罢了,这事仅我三人知晓便可,从你们形容的特征来做判断,那老东西估计已经练到成精的地步了,刀刃刻在了骨头里!”
我倒没说要深究江湖往事,只是担心那个成精的怪物会对我们的行程产生威胁,我从昨晚那群人的身着装束来看,他们来这里的时间应该是在十几年前了,十几年前的事情,通过某种超乎寻常的力量投射到现在,而且时间上是在承雯空中黑影失踪之前,那么这人可能早就有问题了。
集合哨声响起,众人整编出发,我心中却一直感觉哪里不对劲,昨晚的事情太过巧合,天时地利人和全部聚齐都不为过,前方到底充斥着多少危险,谁也不知道,那将是一处被世界遗忘的禁地,我总觉这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是对于“非法闯入者”最后的“仁慈”,再往前,就是死路了。
这是在警告我吗......
可能是吧。
上午趁着天气好,脚下道路不算险峻,三个小时,我们行进了将近八公里的距离,海拔超过了一千米,气温骤降,队伍所有人都换上了冲锋衣,到了这里,绿色植被已经被皑皑白雪所取代,但这不是纯粹的雪花,而是长年累月堆积,行程的冰川,坚冰密集的覆盖在脚下,慢慢的,眼前的景色便尽是白茫。
背靠冰川补充体力,再往前,就是最凶险的一段路程,被散雪覆盖住的冰川裂缝无处不在,稍不留神掉了下去,不是乱撞的头破血流而亡,便是掉到最下面,被延伸出来的冰锥穿透躯体,死无全尸。
上了前方的山锥,就是望不到边的冰雪平原,行进的速度完全放缓,为了防止雪盲,我不得已戴上了墨镜,因为高度近视,里面还要卡着自己的眼镜,时间长了,鼻梁血液不通顺,加上气温太低,成了红鼻子小丑,很快就被阿秀和麻子拉到了队伍的中间,成为了被保护的病弱小狼。
两天了,我们按照计划好的路线深入雪山,到目前为止,却一无所获,我甚至怀疑起自己,到底该不该来。
下午两点,用登山镐随便圈出了一片儿地界,原地休息,毛焕焕走过来,旁边的是承雯,她们两个小声和我支支吾两句,就直接往隐蔽的地方走去,阿秀、浩然和麻子等人顿时一乐,但也不能不照顾人家女孩儿的隐私不是。
我在原地揉着鼻子,趁这会儿功夫喝了几口滚烫的烈酒,下肚后才感觉缓和一些,麻子在一旁开起了玩笑。
哭爹喊娘般哀嚎:“谁能懂我心......谁能温暖我!啊!”
他趴在阿秀身上,想和他“拥抚一下”,浩然见状也掺和了进去,直接就要扒麻子的衣服,给我搞得笑出了声,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喊,打破了众人的欢声笑语。
pS:抱歉《进军长白》这一章引进路人毛焕焕的时候语序出现了错误,我已经改了过来,再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