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时间也来到了最后阶段,门开了,刺眼的白光从身后将我笼罩,我盘膝坐在地上,“黑笼”之内仅剩我一人,门外的女子并没有打扰我。
她的身份,估计也是某个江湖门派之一吧......
老人最后的话令我迷茫起来。
“江湖再大,又能怎样?万贯邦族,皆是如此。”
他是在说,再大的势力也熬不过时间?还是说,有着其他足以震慑江湖的豪门望族能与之对抗?
能与江湖对抗的......
不说别的,单说江湖中那些个身怀绝技之人,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杀人于无形,浩然的功底我是见过,他的肌肉密度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或许这就是潜能的激发,也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普通人在他面前可能就是被秒杀的份儿,功夫从来不是花拳绣腿,练的都是一击毙命的招数。
可能,都不是吧,
我向楼下走去,想起了几年前,曾经在西藏遇到过一个奇怪的男人,那是我第一次敲响鬼门的时候,我还记得,他当时身上背着奇怪的琴箱,警察都对他十分尊敬,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人,现在来看,那个江湖九爷,可能也是他们的人,如果真是,解决那只长脖子怪,也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对于西藏...那将是我挥之不去的阴影经历,那里的生物清一色的都有着人类才有的身体特征,还有和鬼冢一样的帆布,可我就是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子煦便是我在帆镇之中找到的,可她居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总之,那些帆镇绝对不简单,如果在鬼冢里头所遇到的,真是刘伯温用来引龙气所用的阵法,那么刘伯温也去过西藏?
想想就不可能,天下苍茫,建国辅政,拯救苍生都来不及,还跑去西藏高原玩邪术,类推解释还是有些牵强了。
出了门,阿秀和藏袍赶紧跑了过来,用他们的话来说,当时眼前一黑,人就没了,最后感觉身体下坠的厉害,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然后便滚落到了楼梯下面,当时他们很是着急,正准备拿起凳子杀上去,却被接待的女子阻止了。
我摇头说没事,回头看去,这间剧院依旧给我带来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结束的方式,令人唏嘘当时浩然和承雯初次见面,也是因为这个,他们江湖人极有可能互相是没见过的,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理由,十八派别不是千年都肝胆相照的吗,互相都不认识,只听声音,这还如何个团结法儿。
“怎么样,说什么了?头儿,你没被揍吧!”阿秀说完就绕着我转了起来,还不停的摸索着我的身体。
“你他娘正经点,好歹是个研究生。”
被我骂了一句,他愣了愣,随即发出一抹猥琐的笑容:“你不还大教授呢嘛?嘿嘿。”
我没搭理他,而是看向藏袍,他灰头土脸的,显然是傻了,我知道,他肯定是懂得一些东西,只是并非打架斗殴而已,他表情非常僵硬,我轻叹一声,也不能强求他告诉我那些事情,看他们都没吃饱饭的样子,只能再去一趟对面的餐厅了。
饱餐一顿,没算白来,和王梓玉通了一个电话,听他十分忙碌的样子,我就没说来首都了,要不然又得欠人情出来吃饭,只是询问了他女朋友的近况,看来那启神珠是有效果了。
上飞机之前,阿秀告诉我,说手下找到了一些线索,之前的白衣青年,肯定也是江湖中人了,他们给我的印象太深刻,绝非平凡等闲,有那种神算子坐镇,江湖风调雨顺的发展简直不要太简单,想到这儿,我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故,连白衣都算不出来,只是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回去的路很仓促,因为担心子煦,买的是中转票,到了山东,正值中午,烈日炎炎,从高原上下来的藏袍显得非常不适应,他在那边生活了一辈子,头一次下来,没有醉氧已经实属不易,在候机室刚和喝了一杯凉茶,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是麻子发过来的,我这才看到在飞机上他给我打的十几个未接电话,打开短信,看到前面最先出现了一连串感叹号,我就知道出事儿了。
这是我、承雯、麻子、邱老骗子和浩然之间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干这行久了,最忌讳一惊一乍,因此平时联络也最怕感叹号,他这么发,下面的内容都不用看,没什么好事。
“!!!!!急事,速来吉林!!!!!!”
看到这几个字,我闭上了双眼。
“你们累吗?”
“怎,怎么了?”阿秀看到我生无可恋表情,急忙问。
我笑着说:“不回去了!”
阿秀眼珠直打转,最终确定了个最不可能的事情,嘿嘿嘿的,乐开了花:“哎呦,团建?这这这,太突然,太突然,嘿嘿嘿,那咱们现在干啥?”
“退票,改签去吉林。”
“草……”
登机前十几分钟,我和麻子通了视频电话,他已经带人到了那头,浩然和承雯也在,视频中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非常破旧的仓库,后面靠着铁路的墙体已经被他们拆了,还有一部分伙计忙碌着清理现场,墙后出现了两条并列的铁轨,那其中一条上面,有一辆非常普通的绿皮火车,只是出现的地方令我惊讶。
轨道上堆积成块儿的铁锈表明了一切,这条轨道一定是早就被荒废掉了的,东北这边交通不及南方,铁路局不会轻易这样做,一般情况,都是时间比较长,甚至追溯到民国时期的老式铁路,不能用了,才会被放置。
视频中的绿皮火车太新了,显得非常突兀,虽然我好久不坐,但印象还是有的,和高中时偷着与同学跑到外地去玩坐的差不多,这么“新鲜的”列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子煦呢?”
“老骗子那儿呢,放心吧,就是你不来,我们不敢轻易地打开,我们挨个车窗擦了一遍,发现这车里头好像充满了雾气,完全看不清里面。”麻子说完,将镜头移动到一处车窗前,视频 画面模糊,但还是能依稀看到些许白色气体在内部飘散。
“先别轻举妄动,让邱鸿才打点好铁路局那边,等我过去。”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尽是涉险画面。
就是事发突然,给我来了当头一棒,不过这也证明之前请“瓢子”到东北各地花的三十万值了。
只恨自由光阴太短。
又要动身了......
pS:(瓢子专指民间以从事调查情报为职业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