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清晨醒来,无事。
给子煦弄好了奶粉,等她喝完,我便将她衣服全部褪去,放在精密的体重秤上,发现和上个月基本没什么变化,也就是说,现在她的身体状况属于停止成长的状态。
我之前去过京都的骨科医院,那里的院长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医学教授,在给子煦做了一系列持续而又复杂的检查过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子煦的身体骨质非常特殊。
特殊到......吸收任何营养物都不足以弥补她曾经的损失,这可能是一种不可逆的罕见疾病。
她的骨龄超过了上百年,可身体将永远停留在三个月大的婴孩时期。
这是最让我头疼的事情,那期间我几乎又跑遍了所有的中医能人家中一一拜访,失望的是,他们居然连子煦的脉搏都理不清。
每天躺在床上,寝食难安,在焦虑和悔恨当中入眠,半夜又听子煦的哭声,起来喂奶,只觉得亏欠她太多,心酸之感涌上心头。
我只希望她能好好的,不需要什么周天无敌的风子煦,我想让她成为那个小石头,天真一些便好。
没有丝毫厌倦的,陪她玩了一上午的积木,真的像是个小孩子,稍微没看管到位,手里的东西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嘴里,她有着小孩子所具有的一切特点,就是回不来了......
中午我还在吃饭,桌上响起了电话铃声,打开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正好奇是谁,王梓玉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找到了一个人,他会有你想要的线索。
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接通了电话。
是一个中老年男性的声音:“哎哟,您是成历教授吧。”他十分客气。
“是的。”
“王先生托我们处理的事情有进展了,要不您留个联系方式?我把视频发给您。”
我还有些懵,因为平时让王梓玉办的事情太多了,他手眼通天,我们两个各司其职,平日里出了些地下的活儿都是我去实施,后事和捅出的篓子全权交给他,让我省心不少。
我便将手机号发给了他,刚挂了电话,手机聊天软件就来了消息,加了好友,客气了几句,聊天框中就弹出了一个压缩包,足足5个G,这还没解压,我有点好奇里面的东西,就停下碗筷,等到接收完毕,打开一看,发现是好多解码处理过的监控视频,都是上帝视角,随之还给我发了一个地址。
看来这人也只是个“中间人”罢了。
我先是打开文件,粗略浏览了一下。
这些视频每一个时间都不长,在一两分钟左右,都是下载好的,手指微动,点开了其中一个。
开头非常平淡,只是普通的人家或者街头门店的监控视角,俯瞰的对准街道,又或是门口,前半部分都是人来人往的景色,我有点头疼,不得不想办法将其倍速放慢,一个人一个人的看,害怕错过关键信息,直到时间来到视频的尾声,原本一分多钟的时间,我硬是放慢了一倍,我正心生困意,视频的左下角缓缓走出一个人。
“这人......有点儿熟悉。”
我一下子睡意全无,紧盯着显示屏,这人身穿绿色军大衣,佝偻着身子,身上扛着的麻袋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从那蓬头垢面的形象来推测,这人可能是个要饭的,从左下角出来,径直走到了监控视频中间的一处垃圾箱前开始倒腾起来,过了几秒钟,从里头拿出了一个刚刚被门口餐饮店扔掉的啤酒瓶子,放到了身后的大麻袋中。
这不就是之前遇到的那叫花子吗!
我深吸一口气,想不到视频的主角居然是他。
我慢慢拖动鼠标。
这么说来...下面的这几十个格式为mp4的视频全是关于他的?
“原来如此......”我惊呼一声,将手机直接静音,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一下午的时间,肝完所有视频!
我一个一个的打开,每次到了男人出现的时间段,就马上将倍速调整为最慢,试图看清他的脸,然而这视频画质实在是太糊,要么看不清,要么遇到清晰的照不到正脸,甚至有些像这人有意避开所有的摄像头捕捉般,巧合,却又离奇。
一一看过,时间来到了傍晚六点二十,天空中泛起了鱼肚白,王梓玉的手段我是从来不去怀疑,可这些视频都能搞得到,这就让我更加刮目相看了。
这些视频已经被人按照时间顺序排序好的,让我省去了不少时间,最后一个视频,男人在一条小路孤独的行走,步伐非常快,那里是一处荒郊,我总觉着像是出了省,远处还有着残破不堪的建筑,这也时最后一段关于他的录像。
看完之后,我不得不进行主观臆想。
这个男人身上透露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我试图去理清其中的逻辑。
最开始......是在王教授留给我的东方考古学院那边,录取通知书中引导的密室外头,我见到了他,仔细回忆当天的细节,我突然明白,其实那天我从密室楼梯上去,迎面撞到的他,当时他那表情让我搞不明白,现在看来,换作任何人,回到家里后看到老窝被偷了都会如此吧。
没错,那间密室很有可能是他的藏身之所,结合他当时那鬼魅的身影,我无法继续劝说自己,将他当做一个“跑得快的乞丐”来看待,而水国中的所见所闻,恰好证明了这个观点。
这个人非常不简单,身手上起码是不弱于公孙浩然的存在,如果密室中那榫卯锁和一些武器精炼的书籍真的是这个人研究的,那王教授当初让我去寻找的东西,到底是他这个人,还是他写的书?
我正试图在脑海中构建出其中的关系,那些支离破碎的残缺一点点的并拢合体,马上就要合而为一,眼前却突然黑了!
“怎么......”
我挣扎着自语,只觉得头有些晕,在这一瞬,我双眼注意力一下子发散到了极致,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出去,我摘下眼镜,四肢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子煦的哭声响起,将这种刺激感推向了极致,我仿佛在天与地之间疯狂的打转,那速度越来越快,直到黑暗被划破,大脑的思考在这一瞬又停滞了,被抽离体内的东西又被强行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