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迎面而来,风尘仆仆,老态龙钟,灰头土脸的,身后背着个口袋,一副病态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还在小声议论,说这莫不是隔壁村儿谁家的,遭了儿女打骂虐待了,跑到这边来了。
这边正说着,老头儿就走到了近前,奔的就是老萧和我大叔这边,几人忙着手上的活儿,也没多搭理他,当时那个年代有的解决温饱都成问题,哪有闲心去管。
老头走到了老萧跟前,自来熟一般的搭起了话:“你是不是萧老大?”
老萧一听这老头儿居然认识自己,难道是曾经见过,或者哪家的远亲?这刚才见面又没搭理人家,还有点儿尴尬,就赶紧扔下镰刀迎合。
谁知那老头儿嘴里却蹦出一句:“我也是萧老大,你老了以后就变成我这个样啦,我这次回来特地和你带句话嘞!”
萧老大和周围人一听顿时乐了,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想多了,感情这人是外乡来的神棍,过来骗钱来了。
老萧看着老头儿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见周围人也都过来凑热闹,就和他唠起话来。
“那你说说,带的啥话?”
老头儿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还故作神秘,不给旁人听见,趴在老萧耳朵边上说了一句,然后就一边乐一边原路走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大叔他们就问白天老头儿说了些啥,老萧听完肯定压根没当回事儿,就告诉了他们,老头其实就和他说了一句话:“火炼金身好!”
大伙儿权当个乐呵听了,没放在心上。
到了第二天,一早我大叔就去找老萧下地,到了他家,却发现门窗紧锁,老萧似乎是不在家,正纳着闷儿,村儿里的“小灵通娃子”就跑到正前大街上喊着:“田里着火了!”从村东头喊到村西头,一群看眼儿的老头儿老太太一个接一个的往甸子里赶。
后来大叔到了,才发现地里的柴火垛不知道被谁点着了,要不是发现的及时,没收的庄稼都得遭殃,村民齐心协力把火扑灭,翻弄草木灰的时候就发现尘埃里面躺着个人,全身上下烧成了碳,据说当时方圆十里都能闻到烤肉的香味儿,后来警察和民兵都来了,探查过后,才发现那人正是萧老大。
大叔这才想起前一天在苞米地里遇到的那个神秘的老头,后来一想,真是细思极恐。
村里的老人说,是老萧无意间冲撞了匪子鬼儿,被活活害死了,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就连最后的棺材钱,都是村长组织村儿里的人插伙儿捐的。
大叔讲给这故事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件事情他记忆犹新,也不知道故事中的老头儿到底是不是他所说的未来,现在结合我所经历的,真是说不准,我甚至怀疑我们所经历的是相同原理之事。
“成历!你丫嘛呢?”
我回过神来,公孙浩然手里握着一块儿石头放在我眼前晃悠,我没好气的蹬了他一脚,他将那块儿从水下打捞上来的黄色石块儿放在桌上磕了两下,上头掉下一些小石头渣滓。
“这不就是一普通石头块儿吗?”三名水手鄙夷的说,下去一圈儿就拿了块儿破石头上来,功劳明显不如人家。
浩然笑了:“呵呵,看清楚了,这可不是石头,是土。”
“土?”承雯将手掌大小的石块儿接了过来,用手指甲在上头刮了两下,露出惊讶之色:“这是夯土!鬼礁下面有夯土层!”
浩然点头:“不错,这夯土在古代是用来做建筑的一种材料,非常结实,常见于建筑台基或城墙地基之中,一般是分层夯实,结构紧密,硬度自然不必多说,这块儿夯土上面有细小的砂粒掉落,可能是夯窝位置脱离下来的。”
“如此说来,下面可能会有古代的建筑遗址?”
我摸着下巴思量着,这恰好证实了我的猜想,这里可能真的就是古代鱼人国的遗迹所在之地,这处岛礁只是冰山一角,海下的其他位置肯定能够找到一些留存下来的东西,可问题就是剑坑壁画之中所记载的历史时间,地质变迁少说千年,多则亿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岛链国家在短短百年内覆灭,国土都连带沉没,最离奇的是,他们到底通过了什么手段巧妙的规避了无数来访者的探查,以至于至今都没有任何史书典籍或者与之相关的民间秘闻流传下来。
是因为当年的入侵者?可就算是普天之下的九五之尊,也不可能将消息封闭的如此严密,当年秦皇焚书坑儒,王霸权力如此施压,众多儒家经典巨作不还是一代代的保存了下来。
那就是通过一些“特殊”的秘法了,并且绝对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手段!
当年那批考古队的成员究竟是一些什么人,他们又是从何处知道这里埋藏着的秘密?他们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吕辉又在哪里?这里面还有没有那传说中的启神珠,重重亟待解决的谜团接踵而至。
这个神秘的国度似乎掌握着某种力量,无论大小,起码是我们无法轻易撼动的,若是如此,解救吕辉便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
商讨了接下来的计划,依旧采取保守的方式,周围的遗迹地貌是非常有必要勘探的,日头天气也有向好的势头,明日还要再次下海做一番工作了。
早知道,就连带着邱老骗子一起带过来了,他能破解壁画的秘密,肯定是查到了什么,不拿出史书典籍,起码介绍个鱼人国的文化背景也行啊,现在这情况,允许我们的就只有头铁猛攻的份儿了。
我正想着,却似是觉的被一缕目光盯着,转头一看,是子煦,她眼角睫毛微微颤动,泛起一阵涟漪,她眼神中蕴藏着很多事情,以她的性格,要是以往,只会独自闷着,这次却破天荒的开了口。
“父亲,你不能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