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惨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活生生被折磨的连个全尸都没有。”
“听说啊,还是个上大学的小姑娘呢!”
“老天真是啊!啧啧啧。”
公交车上可谓是谈开了,我看着昨天刚出来的旅店,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楼下还有好几个警察站岗,一些个当地居民在不远处观望,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游客了,我看向那可能令我终身难忘的梦魇之地,没有别的,只有一张血粼粼的大口!那破败的牌坊,满是血迹的窗,当时的景象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一个小嘴长脖子的女人!
想到这儿,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一波接着一波的冒了。
那是......
我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身穿藏袍,佝偻着身子,标准的高原红,很不起眼的站在旅店对街的观望人群中,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却是令我心头一颤!
——是那天的藏袍男子!我回想起他当天的举动,离开这儿?离开这儿?当时我推断的可能性确实有善意提醒的可能,不过我没放在心上,当个屁放了。这么说来,他一定知道什么!
妈的!
搞不好就死这老头害老子!光头鼠眼!不像个好人。这是我瞬时的想法。
可是这有些说不通,他要是害我,为何还要提醒我,那么我可以肯定了,这人和我当时经历的事情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拿出手机,调整好焦距,对着人群疯狂连拍,将他的面貌照下来,然后叫司机停车。
我飞奔向人群,这一次,我非要找他问个明白。
我走到人群面前,奇怪的是,这十几个人中居然没有那藏袍男子。
...走了?我刚才没看到有人从人群中出来,我眼睛不瞎。
草,见鬼了。
我原地自闭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之前打算打听的扎笛,正好这儿人多,于是干脆就地打听了起来。
“咱们这儿,好几年就没有这个姓咧。”
“那你有没有记得几年前有一对夫妇过来?两个人都带着眼镜,长得挺白净的,是外地人。” 我向一人问道。
“诶呀,天天来旅游的太多勒,全都是白白净净的,好看的小姑娘也不少啊。”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老色批。
看来有必要走一趟那个老村长家了。
好在打听到的消息比较靠谱,这种事情发生后,他应该在村委会,走路就能到。
说实话,好多事情我就是理不清,就好像进藏之后,无数让我感到十分神秘又无法理解的现象接踵而至,甚至让我怀疑这里的真实性。
恐怖的杀人凶手,又或者说是恐怖的生物,神秘的藏袍人,无法理清的线索。
在车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听到公交广播放着:“村委会到了”,我赶忙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简朴的小平房,门口建设着几块儿红色文化的宣传栏和村务公告牌。
我走进去,迎面一个藏族当地女子坐在办事窗口,询问后得知村长就在里屋的办公室,不过现在有人在里面找村长有事,让我再等等。
正好趁这段时间,我和女子打听起这村中的往事,这女人却是有些抵触,可以说是守口如瓶,满嘴官方语言敷衍我,就是不说正事儿,不过我也没打算从她口中打听出什么。
“哎,不过这最近倒是发生一些事情嘞。”
“哦?啥事儿?”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趣。
女子转头四顾,确认周围没人,然后凑近我小声说道:“村长家里出了一些邪门儿的事!”
邪门的事儿?什么邪门儿的事儿,难不成。。。
“仔细说说。”
“村长家里的老太太出事情嘞,听说是中了邪!”
我刚想让他细说说,村长办公室的门在这时却是被打开了,只听到一个老头的迎合声音:“诶呀,太谢谢您了,您可真是救了我的命了!”
“这本就是份内之事”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男子,相貌普通,一双鹰眼和那满是老茧的手让我无法忘记,正是那被唤做九爷的男子!
“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放心好了。”
那九爷说完便有些守旧的拱了拱手,便要离开,却好似余光扫到了我,随即眼神微眯,像是有些诧异:“你小子,居然回来了。”这九爷果然认出了我。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呵呵,小子,你身上的东西你自己注意点。”
“什么东西!”我连忙追问
那九爷撇了撇嘴,说完便离开了。
等我追出去时,他已经上了一辆SUV。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我身上的东西?难不成我身上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天材地宝,卖出去得钱够我子孙享福好几代的了?
去你麻痹的,我身上裤衩子都是网上拼单九块九买得,哪来什么稀罕物件,这个九爷说话和那藏袍男子一样神神叨叨,难不成是一伙的?
我刚想到这里,只听那老村长对着那女子办事员说:“是这个小伙找我有事儿?”
女子点了点头,村长示意我进去说。
“什么事儿啊,小伙子。”
老村长留着浓密而又长长的胡子,看上去有些仙风道骨的,都说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这老村长一身精气神倒是令我有些惊讶,身子骨硬朗的出奇。
“啊对,想打听一个人。”
“打听一个人?那太好办了,我在这儿当了三十多年村委会主席,这村里的人无论是新来的还是之前走的,我全都能给你叫上名来。”老村长胸有成竹的说道。
“是一个叫扎笛的女人。”
“扎笛!”这老村长一听这两个字后是直接坐了起来:“你找她做什么?”
我看这老村长似乎有些激动,只好装模作样道:“啊,几年前我爸妈过来旅游认识的,他们说扎笛人特别好,我这次和朋友来玩,特地过来看看。”
“哦...”老村长听完低头陷入了沉思。
我看他似乎在犹豫不决,索性谎话说到底:“村长,我礼物都准备好了,就在达孜县那边,您就告诉我他们家住哪儿就成。”
村长眉头紧皱,原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叹了口气:“唉,算了,也好久了,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那扎笛一家子,十几年前就出事儿了。”
出事儿了?难不成......
“啊?出啥事儿了?您仔细说说。”
“具体是多少年前,我也记不太清了,大约就是十几年前,哎呀,都没了!都没了啊!”村长此时已经激动的双手开始发颤:“那扎笛一家子三口,全没了,全尸都没留下,当时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剩下家里的崽子有一口气,村里的大队的民兵连夜送进了县医院,都缺胳膊少腿得了,怎么还救得回来啊...第二天就没咯。”村长此时的心情有些难受。
“被杀害了?”说实话,我有些惊讶,这扎笛一家多少有些凄惨,再者,我苦苦追寻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社会的治安的确不怎么样,尤其是西藏西北那边,常有马匪出没,后来全国大幅度整治,才慢慢好了起来。
村长继续道:“问他咋回事儿,硬是说碰到了长脖子怪,那小孩儿方才多大点儿岁数,诶呀,都被那作恶的人给吓傻了!你说说,那得有多残忍!”
长脖子怪!
我心里咯噔一声!
马勒戈壁的!老子就知道!他妈的什么为非作歹的恶徒?就是我那天碰到的那小嘴女人脸的长脖子怪物!那东西十几年前就存在在这儿!还杀了扎笛一家子!
我回想到当时那长脖子,和那血腥的场面,又联系到扎笛一家的遭遇,不是那东西还能是什么!
“小伙子,回去吧,当时啊那个年代,医院也没啥拿得出手的机器,哎,我也是没辙啊。”
“那歹徒抓到了吗?”
“当时人心惶惶,上头都下来军队啦!后来没过几天就说抓到了。”
“你看到那歹徒什么样子了?”我追问道。
“那还看啥,上头都摆平啦,得判他个死刑!”村长憎恨的说。
呵呵,一群傻逼,我继续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了,不过我还有个疑点,刚才那九爷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身上真的有一些宝贝?
我刚想到这儿,那村长却是先开口说道:“小伙子,你和九爷认识?”
一听他这么说,我顿时开始施展我的放屁才艺。
“打过很多交道。”
“诶呀!我就说嘛,我看你就不是普通人,九爷这种人啊,牛得很!”说完老村长还不忘竖起个大拇指,然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人家才是真高人!干啥事儿不收钱都,不像那些个臭算命的天天扯淡还收还几百!”
我一阵无语,这九爷难不成是个神棍,按照村长的说法他还不收钱,那是干嘛的,难不成是给别人下咒的?
想来好笑,那都是些影视剧里头的东西,不过这九爷能和警察打上交道,估计背景肯定不小,就是不知道他当时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儿,不由得暗骂一声:妈的,真吊人胃口。
该打听的都打听了,线索什么的断的差不多了,现在的疑点有四个。
第一,这九爷到底什么来历,可能是骗子,可如果真是高人,那么就引出了第二点,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宝贝?
第三,那藏袍男子的身份让我不禁怀疑,他刚提醒我离开这儿,当天晚上我就遇到那种事情,他和那九爷是否有着一些关系。
第四,也就是我父母的录音笔里面所提到的塔林,我也从那村长口中打听到了,从这儿往北走,确实有一片塔林,好多年前当地的猎户出去看到过,不过之前是一些偷渡的人经常藏身的地方,全国清扫之后就被捣毁了,那地方现在就是一片废弃的地界,再者这藏北可可西里,基本上就是无人区了,所以村长也不知道太多。
临近傍晚,趁着街上还有零零碎碎的人,我走在街上,尽量远离之前住的旅店,目的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那神秘的藏袍男子,然而溜达了半个多小时,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明天凌晨就出发去找塔林,司机我已经提前找好了,过去找找线索,尽量上午去,下午回来,不然的话,这次西藏之旅就算是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