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诚听后,有点明白地方的意思了,大头是准备把他们连锅端了。这样一来的话,极有可能发生集体械斗,虽说对方那边只有十来个人,但大头的人欺上门来了,他们一定会以死相拼。要是出个什么事情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以后,朱立诚连忙说道:“李老板,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搞清楚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另外,貌似他那小小的KTV,你应该也看不上眼吧,并且还在武都县,就是拿下来的话,可能也是一个麻烦,我看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吧?”
李大头听了朱立诚的话以后,心里一愣,暗想道,我的心思,他怎么好像了如指掌似的,貌似他也没在我们这一行混过,怎么会如此门清呢?
他们在外面混的,最关注的就是地盘,虽然花月天KTV只是一个很小的存在,但如果拿下它的话,大头的势力就可以借机往武都县渗透了,并且这还是为朱立诚办事,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想不到对方居然一口说出了他的心思,这让大头有点无言以对之感。
朱立诚听对方不开口,接着说道:“李老板,我只需要和那三个人聊一聊就行了,实在不方便的话,只要把那个豺哥找来就成了。你出手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心里有数,山水有相逢,日子一天过不了,你说是吧?”
大头听对方这样一说,只觉得后脊梁冷汗直冒,他刚才那个做法可有点把对方往框子装的意思,于是连忙解释道:“朱处长,不好意思,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有完全领悟你的心思,所以才特意打个电话咨询一下你的意见。你这样一说的话,我就明白了,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朱立诚听后,笑了笑说:“李老板,我们这是第一次合作,彼此之间可能还不太了解,所以难免出现一些误会,不过只要说清楚就行了,你说是吧?我的身份,你也清楚,人不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犯人,这次的事情,我的想法也只是就事论事,不想搞出什么别的名堂出来,相信你现在一定清楚了吧?”
大头听后连忙答道:“我懂,我懂,朱处只管放心,我保证把这事办的妥妥帖帖的,绝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等把他们拿下以后,我再打电话和您联系,到时候你想怎么问都行。你看这样行不行?”
朱立诚听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想了一下,他又补充道:“这样吧,明天晚上你们动手之前先打个电话给我,我得去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三个人,别到时候搞错了,瞎耽误功夫。”
他这样说的目的,主要是怕大头他们乱搞。要照他之前说的那样,发生群殴什么的,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中间如果在出点什么岔子的话,极有可能变得无法收拾。朱立诚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把自己给搭进去。
大头听朱立诚这一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以后,大头真觉得一阵幸运,本来他和红毛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明天晚上直接带人杀进花月天KTV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光要把豺哥一伙全都拿下,而且可以借此发出一个强有力的信号,李大头准备就此插手武都县的事情了。这样一来的话,绝对能起到一个杀鸡骇猴的作用,说不定能凭此一役,李大头能就此成为武都县的老大。
现在看来,当初的那如意算盘绝对打错了,就算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他计划的那样付诸实施,但这个朱处长显然不会放过他。对方的实力如何,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从景国强对他的恭敬程度可见一斑。
华夏国有句老话,民不与官斗,特别是向李大头等屁股底下不是那么干净的人物,要是有人决心搞他的话,也许明天晚上就要去睡大通铺了。
本来想打个电话在朱立诚跟前卖个好,想不到这个无心之举居然为他消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大头只觉得欣慰不已,一番感慨之后,连忙拿起电话,让红毛等人一起进来,商量一个新的行动方案出来,之前制定的那个显然是不能用了。
朱立诚挂断电话以后,心里也很不舒服,想不到对方拿着鸡毛当令箭,居然想搞出那么大的事情来。幸亏大头还知道之前先言语一声,要不然等事情出了以后,他还真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想到这以后,朱立诚心里不禁产生了些许后怕之感。通过这事,他也意识到以后和他们这类人之间一定要注意保持距离,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话确实要牢记在心。
朱立诚在美容院在转了一圈,没什么事情,又去了大卖场那边看了一下。沈卫华派过来的这个高管,还真挺有两下子的,把这么大场子管理得井井有条,并且工作的效率也很高。朱立诚见后非常满意,说实话,就是他自己亲自来搞的话,也未见得有人家这种效率,隔行如隔山,你不服都不行。
朱立诚刚准备离开,突然发现沈卫华过来了,两人聊了一会以后,约好一起吃晚饭。朱立诚特意叮嘱了一句,让对方把卖场和美容院这边的几个负责人一起叫上,他们虽说是绿农集团的人,但人家现在可是为他们在打工,所以适当的聚一聚,吃顿饭什么的,还是很有必要的。
从大卖场出来以后,朱立诚看看时间还早,于是便又回了处里。他不想授人以柄,所以只要时间允许,他一般都会回处里的。
回到处里以后,他看见黎兆福的门紧闭着,估计这家伙下午又没过来,朱立诚在出去之前,看他的门关着,现在依然关着。说实话,他真能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朱立诚倒也没什么意见。虽说少个人出力,处里的工作多少会受些影响,但总比有人往反方向使力要好得多。
朱立诚坐下来以后,刚拿起早晨部里下达的一份文件,还没来得及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上面是一个陌生的本地手机号码。他虽然不知对方是谁,但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对方接通以后,耳边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声,喂,请问是朱立诚嘛?
朱立诚听了这个声音,觉得熟悉异常,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于是很有礼貌地回答道:“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哈哈,朱立诚,想不到真是你小子呀,我是李常乐呀。”电话礼貌的声音异常兴奋起来,“昨天张扬打电话给我,说你现在也调到应天来工作了,我开始还以为那小子忽悠我,想不到居然是真的。我说你丫可有点不地道呀,貌似到这来了有段时间了,居然不和我们联系,真心鄙视你!”
朱立诚听到对方是李常乐,也很开心,连忙说道:“之前在党校学习,中间又夹着过年,所以就没顾得上和你们联系。现在工作刚定下来,准备过段时间再和你们联系的,想不到那天在怪味楼吃饭碰到张扬了,还真是巧。”
“是呀,真巧。”李常乐在电话里面说道,“工作以后,各忙各的,彼此之间的联系就少了,我和张扬也有段日子没聚在一起了。现在好了,你也过来了,我们三兄弟又聚头了,怎么样,什么时候安排个时间来接见一下我们?”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还接见,我可没那么高的档次,改天一起聚一聚,不知你小子现在的酒量怎么样,别拼到一半就缴械投降呀,到时候,我可不接受呀,嘿嘿!”朱立诚笑着说道。
李常乐听了这话以后,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他的酒量是他们三人中间最菜的,所以每次拼酒都是最先趴下。朱立诚旧事重提,李常乐当时有点发窘,不过他心里还是热乎乎的,说明对方并没有忘记当年的同学之情。
昨晚听张扬说了关于朱立诚的情况以后,今天上班以后,他特意打听了一下,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的处长确实是新晋的,叫朱立诚,二十九岁,之前在泯州市下辖的泾都市工作。李常乐把这个基本情况一看,就知道错不了了,这位新处长一定就是他昔日的死党朱立诚。
这让李常乐觉得很不淡定,当年毕业之时,他和张扬留在了应天,而朱立诚却被分到淮江中北部的一个小县城。说实话,当时他可是很有几分优越感的,再加上当时朱立诚的表情异常失落,所以他的这种优越感就更甚。
想不到短短几年时间,人家已经是处级干部了,并且还是省委组织部的实职处长,而他在宝新区至今连一个副科还没有混的上。那自己和朱立诚一对比,李常乐真心感觉到了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