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古朴的石门开启,橙不器在前,商叔至跟在后面,玉兰雪若在他身侧,青花也跟了进来。
比较奇怪的是,又化身成少年郎的女娲长卷蹲在门口,没有进来。
“卷爷,请啊?”商叔至还不忘了回来讨好一番,毕竟里面的上古遗存谁知道有什么机关没有。
“我……我有点想仲尼哥哥了。他一个人在那个巫罄县,周围都是坏人,我有点担心他,是他把我从洞里带出来的。”少年郎托着腮说道。
“你刚才不是看了吗?他在那边带着窑工搞暴动呐,没什么危险。”
“不是的,他身旁那个叫二黑的,一看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不是个好东西。”
“那你现在通灵给你仲尼哥哥,让他小心防备就好了。”
“我试了,不知道是我酒喝多了误事,还是他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联不上了。呜呜,我真没用。”
“不哭,不哭啊。你去找橙余,他在那边关系多,人多,肯定能够帮到你仲尼哥哥。”
“哎?我哥哥不也是你哥哥吗?还是你亲哥哥,你怎么看起来毫不担心?”
“啊,这个 那个……”
“你不懂,他巴望着他哥哥死哪,他哥哥死了,家里的财产就都是他的了。”青花特意返回来怼了一嘴。
“吆吆吆,也不知道谁,赖着不走,假意是要见识女娲遗迹,一听到某人的消息就凑过来了。你这么关心,和这个长卷小子一起去呗。”
“去就去,谁怕谁。我可真去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求你了,你快去吧。”
青花被挤兑得拉起长卷就冲出刑人塔,走到大街上看到了正在发呆的青影和青蒙。
“怎么了?”
“完了,千年古都,毁在今朝了。商叔至没有说实话,这哪里是七万,至少是二十万,整个城到处都有动静,到处都是火光。”青影指着远远近近的大火小火感慨道。
“什么?二十万,那不是比蒙山城的禁卫军还多?”
“禁卫军,我所料不错的话,禁卫军就是叛乱的主力。他们的任务又重,饷银又总是发放不及时,各级文武官又克扣一部分,他们心中的怨气早就冲天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那,现在怎么办?看着他们把蒙山城给祸祸没了?”
“商叔至哪,能叫他出来吗?什么条件任他提,不能这么乱了,这么乱下去,不出三天,蒙山城就连一块砖头都剩不了。”
“微臣,有一个计策。但要陛下赦免微臣的罪过。”姚范打开最后商叔至塞给自己的纸条,喜笑颜开的和青影谈起了条件。
“可以。”非常时期,青影就先答应下来,左右过后不满意了,还能赖账。
“这些人是祸水,只有把他们适当引导,引向别的地方,比如说西川城。”
“好计策,你去执行吧。青花,你这行色匆匆的,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我去橙龙国的巫罄县,总要让他知道吧?”青花抬起头来,看着南方的夜色,一半已经被城中的火光映红。
“只你一个人去吗?如今这各家都在打仗或准备打仗。”青影不免有些担心的问。
“这么多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青花有些好奇的看着青影,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自七岁开始,青花就在天下各国间来往,不知道帮着青鸟国做了多少大事,怎么这十几年过去了,自己马上就二十岁了,青影才刚刚想起来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危险这回事。
“过去我也想说,只是不能说。”青影回头看了看青花,其中的意味自然明了,过去是青蒙当权,青影虽也有权力,但还是一人之下。
但如今哪,随着青蒙的老兄弟们为了那个八卦血阵先后死去,青蒙再也没有左膀右臂,青鸟国的权力就算是青蒙不让,也自然而然的到了青影手中。
当然,青蒙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早早就交出了印玺和兵符,打算做个乡野老翁,没事钓钓鱼什么的,反正他自己也已经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了。
“哦,习惯了。我先去找橙余圣人,有他在我身侧,你应该就不会担心了吧?”
“那样最好。我还要处理蒙山城的这些事情,就不能和你一起去了。就在此地告别吧。”
说完,青影就向着蒙山城的王宫走去。
“他好像变了。变得会关心人了。”青花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影说道。
少年郎也学着青花的样子,照实来讲,两个人长相上还是很贴合的,都是好像年画里的娃娃一般。
“或许他本来就是那样。我们快走吧,这圣人跑起来可快,才一会儿的功夫,橙余已经快跑出蒙山城了。”
“什么?这速度,我们还能追上他吗?”
“那还不快点?”
“等等,你好像是女娲长卷。”
“怎么了?”
“你不是会飞会说吗?直接可以和他隔空喊话。让他等着我们就行。”
“额~我刚才酒喝多了,法术好像是不灵了。”
“你也喝酒?”
“不喝酒干嘛啊,这漫漫长日,几千年啊。”
“你怎么知道用不出法术来的?”
“刚才我试了一下。”
“说不定是他那边的问题哪?”
“对啊,我再试试,喂喂喂,橙大生圣人在吗?”
一个镜子凌空出现。橙余正坐在一个酒肆喝酒。
“怎么了?卷爷,想通了,要和我一起去挖宝?”
“嘿嘿,灵,还灵。”
“那就是说,商仲尼那边出了事情。你乐个屁。”
“谁?你说谁?”
“商仲尼,你那个朋友。这家伙联系不上他了,肯定是他那边出了问题。”
“嗐,他能出什么问题,说不定是……等等,你们站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说马上,就真的是马上。镜子还没折起来,橙余就返了回来。
“事不宜迟,卷爷辛苦了。变成飞行模式吧。”说完,卷爷不情愿的哦了一声,变成了一张地毯。“上来,抓稳,老快了。”
“啊?你是说这个东西,能飞?而且很快?”
“是啊,那些年我和仲尼我们盗……啊不,考古,探索上古文明,就是坐得这个家伙,眼睛一睁一闭,就到橙龙国的歧路镇了。”
“这么夸张,那谁还能玩过你们了。”
“快快快。”
嗖得一声,两人一毯在原地消失,再一睁眼,青花看到正在办事的橙世和杨爱妃(她名字就叫爱妃)。
橙世裹上浴巾,跳起来怒骂,“说了多少次,定点别设在这里,我特么杀了你。”
“王兄请自重,你打不过我的。”橙余回头看了一下杨爱妃,“啧啧,这身材真好。”
然后拉起懵逼中的青花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你特么就是故意的。”橙世的咆哮声传遍整个王宫。
“对啊 ,你能拿我怎样?哈哈,走了。”
“不走,累了,谁爱飞谁飞,爷是不伺候了。”卷爷幻化回少年郎模样,成一个大字躺平。
“卷爷,卷爷。”
“你不是圣人吗?你怕他。”
“我倒不是怕,多少有点理亏。”
“你又干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了。”
“也没什么,就是杨爱妃洗澡的时候,我把她的浴室给炸了,当时玄都城有一半人都看到了,她们两口子就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真是没有肚量。”
“小事?”杨爱妃的咆哮声丝毫不弱于橙世,“你是不是还忘了,是特么连续一年,天天如此,我们都躲到山洞里沐浴了,都被你炸出来了。”
“那你还是挺过分的。”
“嗐,你们两小屁孩不知道,这个杨爱妃有问题。”橙余很神秘的说。
“有什么问题?”
“我严重怀疑,她暗恋我,但我是那天上的云,怎么会为了一两瓣花停留。所以我得让她讨厌我。我这该死的魅力。”
“额~橙大圣人,你可能想多了,她躲着你,单纯就是讨厌 没有要引起你注意的意思。”
“是吗?我这个魅力,橙世那个长相,不合理啊?”
“他床上比你猛。”杨爱妃也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说什么?你们果然有一腿。橙余,我杀了你。”橙世的身影已经冲了出来。
“不对啊,王兄,你不是应该在蒙山城郊外吗?”
“额,这个,那个,是吧,其实那,一家人嘛。是吧。”
“不行,这事你得说清楚,你怎么可能比我还先到?”
“替身啊,这还用说?他想让你去送死,又怕你不去。就弄了个替身陪你。”青花火上浇油的来了一嘴。
“好啊,橙世,我为你走南闯北,吃了多少苦,不就是睡了四次杨爱妃吗?你就要杀我?”
“胡说,造谣。”杨爱妃裹着一个纱巾出来,不但没什么用,反而更勾人。
“就是,我家爱妃怎么可能和你。”
“不是,我是说明明是五次,他少说了一次。”
“我特么杀了你。”橙世不管不顾的冲了下来。
橙余一伸手,橙世无可奈何的定在原地。
“王兄,这上个蛇蝎美人,你把握不住,让我来。”
“吐,放你妈的屁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哪,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片。”
“你看,你又急。你想一想,杨家都造反了,她为什么还留在你身边。”
“因为爱情啊?”
“拜托,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尖嘴猴腮的,有一点人君的样子吗?她就是在利用你。”
“你胡说,歧路镇,她和我共患难。”
“王兄啊,怎么说你才能懂啊。她可没那么简单,你想一想,你原来多风流一个人,怎么遇到她,就转了性子?”
“这就是真爱,除她以外,我别无所求。”
“行吧,那你再想想,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行气都会出现问题,都是杨爱妃帮你解决的?”
“啊,是啊,杨爱妃是着名的医道传人,她会治病很正常啊。”
“但这么多年,你虽然对她专宠,她是不是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
“那是时机还没有到。”
“什么时机?你们大白天的都在办事,还弄出个替身来糊弄我。我的王兄啊,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你死了,她说那个替身就是你,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看着她操作傀儡,窃取橙龙国?”
“你不是不关心这些事情吗?莫非你还没有对王位死心。你要得话拿去好了,左右我也不稀罕,我只要你别再来招惹我们。”
“陛下,你说什么胡话哪?你要是让出王位,还有我们母子活命的机会?”杨爱妃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说,“这里面可是橙家的血脉,你要是不怜惜,我就一掌拍死,左右一尸两命。”
“他妈的。”橙余暗骂一句,他被这个女人彻彻底底的玩弄了,不用说,那个孩子十有八九,是特么自己的。是那次歧路镇混战,自己昏迷了片刻,真是该死,要不然她说是五次。
“看见了没有,橙余,谣言不攻自破。”橙世炫耀着。
橙余两眼一闭,仰天长叹,“橙家为什么会有世郎。”
说完转身就走,走出很远后,倒踢一块石子飞过去解开了橙世的穴道。
“哈哈,我终究还是在一件事情上胜了你。那就是专情。你爱得多有怎么样?你有我爱得这么深沉吗?”
“行吧,看来是劝不了了。好自为之吧。杨爱妃,我这一双眼睛盯着你哪,你最好是老实点,不然的话……”橙余弯了弯手指,杨爱妃头顶的发簪折断,刺在了杨爱妃抬起的左臂上。
“大胆狂徒,你有本事不要走啊。”
“他人都走远了,你就只能这么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欺负我们娘俩,就算他当着你的面子,把我再睡一次,你又能如何哪?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哪?你就不能为了我和孩子,像个男人一样,活一次?”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你就只会说这两句,把他激怒了,他又来凌辱我。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爱妃,我知道,这事不怪你。是我太懦弱,不,是以前太懦弱。”